那年的夏天好像还是那么热,迎面吹来的微风都带着滚烫的热气,地面烫得人脚底都发疼,更别提我还穿着软底绣花鞋了。那天的天气不大好,阴丝丝地下着小雨,我一身大红色的仿古装,在室内不安地抠弄指甲。我要演出了,古筝表演,是一个群体节目,虽然有很多人,但是第一次上台的我还是忍不住犯紧张。
离演出还早,我准备先顺着楼梯上楼,去老师那间教室练练琴。心不在焉地走着,脑海里全是跳动着的音符。好像有一个人和我擦肩而过,是个男生吧,没关系,我不在意。突然被人叫住了,声音还有几分耳熟,不敢置信地抬眼,真的是他。他好像同样也很惊讶:“你怎么在这?”
我的嗓子眼仿佛被堵住了一样,有许多话想说,想告诉他,但看着他身后背着的吉他,莫名其妙地冒出来一句:“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啊,搞错了,我明明不是想这样说的。想开口解释,但看着他惊愕的眼神,又无力地低下头。
“你也要表演吗?”他还是那么会自说自话。我局促地开口:“嗯。我还要练琴,先走了......”不等他开口,就迈开步子前行,心乱成一团,刚刚背的谱子又全部忘在了脑后,身后他好像有什么话想跟我说,不管了,好好练琴吧,演出待会儿就要开始了。
五彩的聚光灯下,我的脸闪闪烁烁,灯光有些刺眼,看不清台下的人里面有没有他。就算有,也应该认不出来我吧,毕竟化了妆,又坐在偏角落的位置。弹得不是很好,好在他人的琴声盖过了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慌张,急匆匆地下台,远离那个舞台。
妈妈一次次劝我离开,我却执着地等着,我想看他表演,很想很想。他是最后几个出场的,悦耳的吉他声,配着他清朗的少年声线,在舞台上成了最耀眼的存在。果然啊,他眼中闪烁的光芒是我可望而不可即的。这样就够了,看他演出,听他唱歌,和他最后一次对话。他往台下看了一眼,是在找谁呢?一定不是我。我默默地转身,对妈妈说:“走吧。”
妈妈疑惑地问:“就走了?还没结束呢。”
“想看的已经看完了。”我迈开步伐,一切都结束了,与少年的相遇,对我来说就像一场梦。我很小的时候就明白四个字“过犹不及”,所以啊,这样就足够了,我该从他的世界里退场了,因为他的身边,从来就不缺一个像我这样的人。
身后的歌声戛然而止,是唱完了吗?那个少年,终于带着他的光芒,走进了他的盛夏。而我,想去独自迎接我的秋天。
好像还从未说过他的名字,不重要了,就在时光中淡忘的吧。
此文献给我和我曾经喜欢过的某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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