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一个人在知微山下晃荡了三日,也找不到进去的方法。此处有结节。怪不得世人都说到了知微山,就到了神仙的地界儿了。可恨我没有术法。我想着这山上的人总得下来吧。于是打算守株待兔。
终于到了太阳西斜的时候,远处山道上,远远走来一人。我赶紧躺到山门前。
待到那人近了,我赶紧闭眼。只觉那人在我面前站定,好一会儿没有动静。
我心里甚是焦急。难道我还不够狼狈?我可是花了五两银子跟樵夫买了这旧衣服。脸上还用污泥抹了。应该够惨了吧。
终于,那人似乎是拿手碰了我一下,道:"小兄弟,醒醒。‘’
我当然不能醒。
见我没有反应,
听到那人咦了一声道:“莫非是死了?死在我山门前,被人看到,岂不是有损我知微山威名。不如把他扔后山去,那些狼呀豹呀的也能饱餐一顿。”
嗨,他奶奶的,我这是遇到了个什么人,心都黑透了。正想着,又听那人道:‘’这么大块,那帮走兽们还得打一架,不如我好事做到底,帮它们把这大块肉给分了‘’。噌,就听到了拔剑声。
我哪儿还装的下去,赶紧一骨碌爬起来,躲到一边,怒道:“你这人,好黑心,居然做出这种事儿来。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死了?小爷好着呢”。
他看着我,笑了笑。别说,这人心这么黑,长得倒是好看。顾寻是我见过皮相顶出色的人了。眼前这个人毫不逊色。可惜了这幅好皮囊,竟长在他身上。
见我打量他,那人道:“你没死,为何躺在这里?”
我哼了一声,没好气道:“我来学道,不行吗?”
他打量了我一翻,好笑道:“倒是有志向,你说你来学道?可有拜贴?”
我听得他这么问,颇有些心虚,转念又想,小爷好歹也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公子哥,那些世家子弟去得,我怎的滴就去不得?于是我抬下巴道:“当然有,只不过路上遗失了。”
他颇疑惑地打量我,嘴角抿着笑,道:“哦?原来是遗失了,那你倒是去找呀,没有拜贴,是肯定进不去的。除非里面有人来接你。”说完,还促狭地拿眼睛看着哟。
我听得他这么说,突然想出主意来,立时换了笑脸,道:“那啥,这位师兄,我认得顾寻,他可以出来带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替我带个话?”
他抬头,下巴对着我,颇好笑地看着我道:“如此说来,你与顾问卿交情匪浅了?能让他来接你。”
这,这我还真有点心虚,顾寻十有八九不会来接我的。
见我不说话,他停下问道:“想什么呢?莫非顾问卿不认得你?"
我颇不满地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不认得?我俩熟着呢"。
"哦"?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问道:"怎么个熟法?"我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好奇别人的事儿呢?横竖劳烦你给我带个话。我回头自然谢你"。
他听得我这么说,忍不住笑了,道:"你要如何谢我?"我翻了个白眼,无奈道:"你说怎么谢吧?但凡我有的。绝不推辞。"他上下打量了我一遍,咂咂嘴道:"瞧你这打扮,真称得上身无长物。"
我瞪了他一眼,颇不服气道:"这位兄台,人不可貌相好不好?你这眼神实在不济,难道你就没看到本公子气度非凡吗?"他忍不住又笑了道:"奥,原来气度非凡是小兄弟你这样的。"
跟这人说话忒没劲,我干脆坐下,不打算再理他。
就见远处扑楞楞飞来一鸟,颇肥。落在他臂上。吱吱喳喳叫了几声。他听完却很认真的看了我几眼。让那鸟走了。对着我道:"倒不是我不替你带话,的确是顾问卿此时并不在山中。"
啊,顾寻不在。我纠结了。那我费了这么大的劲,所为何来。
见我凝眉,眼前这人道:"不过眼下倒是有人能带你进山。"
我没精打睬道:"谁呀?"只见他但笑不语,我顿时了悟道:"难不成是你?"他笑得颇畅快,点头道:"正是区区在下"。
我此时进山的心已经不迫切了,看着他道:"我身无长物你为何要帮我?"他道:"无他,闲得慌罢了"。我翻了个白眼。转念一想,也好,去看看顾寻长大的地方,顺便等着他。我抬头看看他道:"我也不平白让你帮我,说吧,我能办到的都能替你办"。他好笑地问我:"那你都能办到什么?"
我仔细想了想,还真没用拿手的。见我眉头紧皱,他可能觉得好笑,道:“我院子里缺个洒扫的,要不你帮我洒扫吧。”
我看了他一眼,颇有些不忿,我像干粗活的吗?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粗布,洒扫倒也合适。
还没说话,他又问,你叫什么名字?我随口道:“”白显。“”他念了一遍,问道:“”何解“”?我颇有些纠结道:“我爹娘希望我能显达。只是没想到我只做到了显摆。”
这么着,我好歹进了山,才知道这人是国师亲传大弟子,弟子们都叫他朝旭师兄。
名字倒是不错,朝旭,早晨的旭阳,可惜,是个黑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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