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天气预报说上海有大到暴雪,但实际上飘飘荡荡的小雪花在半空中已经变成了水滴,不过这已经让期盼许久的上海人惊喜不已了。
朋友圈已然被雪花刷屏,充分表现出上海人对雪花的期待和欢欣。
飘荡着雪花的清晨对上海人来说是欢喜的,我这个在南方生活了二十年的北方人对此也颇感亲切,这小小的雪花又把我带回到几十年前的童年时代。
雪的记忆我的家乡是新疆伊犁河谷的一个农场,冬天给我的记忆就是冷。一到下雪天,雪停了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扫雪,扫路上、门前、屋后、房顶的积雪。生活在现在的人可能会想不通干嘛要扫屋顶呀,因为当时我们的屋顶是用草和泥搅拌在一起后铺上去的,如果雪化了,水就会从屋顶上渗漏到房间里。
各人自扫门前雪时,我们会特别多扫出一块空地,然后泼上几桶水,一会儿就变成一个小小溜冰场了。我们在冰面上来回哧溜,不亦乐乎。那时的冬天,不管大人还是小孩都穿棉裤,即使在冰面摔个大巴叉,也不会太痛,最多咧咧嘴,爬起来依然溜冰。我们在冰面上打老牛,也就是现在的陀螺,都是自己用木头削一个,上面圆下面尖,在尖头上嵌一个圆钢珠,用鞭子抽,看谁的老牛转得快转的时间长。我们还会让父母做个木爬犁,在两根木头底下钉上两根粗铁丝,可以让它们滑的更快。一群小伙伴挤在爬犁上兴奋得拼命叫喊,爬犁滑得一快或是一转弯就会有人掉下来,搞一个屁股蹲,又是一场开怀大笑。
如果是有月亮的晚上,皎洁的月光在积雪的映衬下分外明亮,使夜色褪去了黑暗,我们聚在一起玩游戏,藏猫猫,跳皮筋,斗公鸡。尽管回到家里棉衣棉裤棉鞋里都是雪,会惹得父母一顿责怪和拍打,但第二天我们还是依然如故乐此不疲。那时我们还小,对父母养育我们的艰辛真是体会不到。
雪的记忆冬天的早上天色朦胧,父母都已经去上班了,放寒假的我们还在半醒半睡之间迷糊。窗户上冻了一层层美丽的窗花,房间里炉火烧的旺旺的,小弟弟小辉尿了床不肯起来,交换条件是他背一首诗,姐姐哥哥不再讥笑他。小辉站在床上深情并茂地大声朗诵陈毅元帅那首《青松》: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至今那个画面还留在记忆深处,小辉是个善良的孩子,最后我们还是拿他的弱点管教了他。
看到这飘荡的雪花,回想起童年的欢乐和争吵,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小辉。今天是小辉的生日,他离开我们一年多了,他走后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他。
我也理解,人早晚都会离开这个世界,我觉得对他的离开已经能够释然,但在心里还是要怪他没能我们一起变老。他在世的时候,每次回家都是他去接我们,心里格外温暖。朋友和同学们知道我回家探亲要去机场接我,我也总是骄傲的告诉他们:我小弟弟会接我的。但现在回家没法再说这句话,让我无法不伤感。
我们已经分别在两个无法直接沟通的世界里,飘荡的雪花或许是小辉带给我们的问候,也许我们对他的牵挂会少一些,但对他的思念会一直伴随着我们到老。
雪的记忆我不知道人们对雪的期望意味着什么,被雪覆盖的大地看起来洁白无瑕,似乎能把所有的伤感掩饰起来,偶尔露出的的红梅花和黄腊梅,又让人们对未来充满希望。
我要对2018年说:我们都要好好的。
雪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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