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的错觉,某个你来过。其实,这里你曾经来过,你的身体融入了你破碎的记忆链。
你前世的恋人,化作了天使,在你的左手食指上留了痕迹——
“噗通”石子穿水的声音,周围浮在水面的鱼儿都受到了惊吓而沉入了水底。
这是一个怎样的湖啊,就像一块翠绿澄清的玉石,斑驳的阳光照射在这边湖上,鱼儿在水中快活的游着。透过湖面,还可以看清楚湖底鱼虾觅食,水草在水底游动着,与蓝天白云映寸在了一起,相交融。

“真美啊!”立在湖畔写生的少年不住的点头叫好。
“的确,这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又怎会差。”躺在草地上嘴衔着草的另一个少年说。
画画的那个少年还在画着,突现出了他侧面的轮廓,那渐渐的下颚,深邃的眼眸,虽算不上有多好看,但也凑合,给人以一副很阳光的感觉。殊不知,在他的身体里,到底尘封着什么。
“我说你画了这么久到底怎么样啊。”那个躺在地上的少年腾翻了起来,那少年当过武行,寸头,鹰钩鼻,给人以清爽干练的感觉,他几步并做一步的踏了过来。
“我丢,你这是什么手。”那画画的少年仍是沉默。
画真的很美,虽只是一个半成品,画中的湖笼罩上了一层白雾,又染上了一层余晖,在两者的相互交融下,真的很美。
“ 奇羽,服了你了,你的手被上帝吻过啊。”
奇羽仍然看着画中的湖,他觉得很奇怪,这片湖,他似乎来过。
……
恍惚中,远处的一对恋人执着手,素衣白袍。
记忆的链条忽然破碎。……
“可惜吧,手是被吻过,却在你的食指上留了痕。”那个少年嘲讽道。
却在你的食指上留了痕!
…………

下山路上,山路很是崎岖,方圆一里之外没有人烟,也甚是偏僻。但好的是这片净土才没有被人发现。
奇羽感觉到这儿好像与他有了一层联系,与他又系上了无法解掉的情结。
“听说这儿住着一个精灵,奇羽。”那个少年双手抱在头后,口衔一根无名小草,很是悠闲。
“哦?东夫,我17了,不是小三岁!”奇羽眼睛盯着路,毫不在意的说着。
“真的,我可没有骗你,我上次来这里,一个砍柴的樵夫说的,还叫我虔诚一点。”东夫把头扭向了一边,为奇羽的不信任而感到不满。
奇羽这才回转身,眼睛盯着幽谷,“真的会有精灵吗?”
奇羽真的与那片湖联系在了一起,魂牵梦萦着,常常会出现在他的梦里,伴随着笛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凄凉
…………
恍惚中,什么人,好像从他的生命中走过,就像一阵风,轻拂过的,无痕。

………………
“你不开心?”幽幽长的女声不知从哪儿想起,在这虚谷中,显得很空旷,环顾四周,除了躺在草地上的白衣素袍的男子,竟无一人,而在他的旁边,草分明的被结实的压着。
“璿,你会不会是一阵风。”那个男子站了起来。
“轻拂过,卷走了所有。”
“我会化作人间的风雨,伴你春秋,走过四季。”
伴你春秋,走过四季!

……
恍惚中,奇羽觉得那名男子竟如此的像他,,而那恍若空气的璿,竟又显得那么真实。
携上画板,带上一顶帐篷,奇羽又踏上了短暂的不归路。
清晨出发,伴随着婉转的鸟鸣,呼吸着来自林中的清新的空气,感受着那林中的湿润,好不惬意。
“我就知道你这小子不会叫上我。”
奇羽的心中宛若六只乌鸦并排飞。
奇羽环顾四周,无人。
“在你上面啊,真笨。”
“咔擦……”树枝断裂的声音,奇羽猛的往旁一跳,伴随着树枝断裂的声音,以团黑影犹如断了翼的大鸟掉了下来,伴随着倒霉的绿叶。
“您老还好吧?”奇羽讥笑着,看着蜷缩在地上的东夫。
“老你个头,还不快扶我起来。”
…………
“我之前的选择是对的,带上你算是个累赘。”奇羽气喘吁吁的扶着东夫。
东夫的心中不知有多少马在奔腾,毕竟寄人篱下,也不好说什么。
山回路转,终于到了湖畔,奇羽把东夫撂在了一边,找了一块平坦的地面,架起了画板,画着黄昏前的宁静。

…………
黄昏下,一个男人白衣素袍,站在湖畔,清风吹拂着他的辔发,芦荡也摆弄着它的身姿。他手执一只笙,纤手舞着,音符跳动,组成了一首悲哀的歌,无言的悲寂。
“南浔”幽幽长的女声,又不知从何处响起,南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清风细柳,她的手突然握住了什么。
“璿,你说,这样的黄昏,还会多吗?”南浔的眼中带着一丝忧郁,到底却还是在担心着什么。
“南浔,会的,我也会一直陪伴你左右,就像现在这样。”
君执我之手,我与君偕老。
笛声在周围响起,吹过了四季。
……………
“奇羽,你怎么只带了一顶帐篷啊”东夫在不远处嘟囔着,想一想,自己不请自来,也只好把帐篷架起来,到时候厚着脸皮挤一挤。
他看了看奇羽,还在专心致志的画着,在夕阳的余晖下,层林尽染,却又是那么的美好。
东夫跨了过去。
“我丢,这次又有点不一样啊。”东夫看着画儿瞪大了眼睛。
奇羽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示意让他别出声。
画着实不一样,多出了一份简约的意境,湖畔里多出了芦荡,多出了一个吹着笙的白衣素袍男子。
笙歌响起,吹过了四季。

夜已深了,草丛了发出了悉悉的声音。月光的笼罩下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安逸美好。然而却被那帐篷里的雷声所惊扰。
帐篷的帘子被掀开了,奇羽从里面走了出来。
“真要命,东夫可真会打鼾。”奇羽看了看帐篷里睡成大字的东夫,摇了摇头。
他爬上了一座山头。
浅山婀娜,暮色氤氲。湖面在月关和清风的笼罩吹拂下,泛起粼粼白波。
………………
恍惚中,一个白衣男子走来。
“璿,这么晚了 ,怎么还呆在这里。”那个男子说道,周围却是无人,面对着他的,除了一个婀娜的影子,却是无人。
“南浔,你看”幽幽长的女声,此时又响起,带着一丝愁苦,纤纤玉手划破了周围的乱流。
南浔看向了那湖。
“似君言,若比心,才忘又得出,不若归。”
“世上得一知己足矣,远上无言尘留去所。”
南浔张开双臂,做出了相拥状,在旁人看来,拥的却是空气。
灵魂深处的泪珠,从璿的内心深处滑了出来,滴入了南浔那心中柔软的弦。

………………
三九伏天,在奇羽的诚心邀请下,东夫却是打死也不肯去了,也拗不过,便里三层外三层的把自己裹了起来,还戴了加绒的手套,大棉鞋,连奇羽都觉得东夫是不是一个假武者。
絮状的雪花还在下着,掉在了手上却还是没有消散,,山上的积雪已过膝盖,举步维艰。
松鼠在雪地上刨着食,麻雀在枝头上乱窜着,在这憋屈的雪地上,也带来了一些生意与活力。
东夫实是没有艺术细胞,到达湖畔便是寻找干木柴,点燃取暖。
奇羽还是一往如既的取下画板,记录着不一样的风景。
…………
还是那一抹素衣白袍,简约,笔直的立在雪地上,到处飞舞的小雪花落在了他的辔发衣襟上,他像是面对着一个人似得,眼神却又是那么的游移不定。
他手半举了起来,像是摸着一个人的脸,他的指尖终于感受到了温度。却感觉不真实,他害怕起来,陪他走过四季的这个人,会是一阵风,清风拂过,卷子了他的温度和所有。
手指冰凉,轻抚上了他的脸庞。
璿嫣然一笑。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你那背影,静静地,穿过了维度。
风轻轻的拂过,卷走了所有,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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