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甜初识在2009年冬天。那年16岁读高一,阿甜是一个乖巧的女孩,不喜欢说话。这种不喜欢说话,不是高傲冷漠,她显得温柔宁静。圆脸,长发,1米55的个头,微胖,阿甜笑起来的样子很甜。
那时候班上的男孩女孩情窦初开,不在乎门庭,不在乎成绩,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感觉,外加勇敢这味灵丹妙药。即使老师讲课中含沙射影的批评也无所谓。在初中的时候就见过班里的一对谈恋爱的,男孩很阳光温柔,女孩也是漂亮娴静。他们谈了半年多吧,最后老师叫来了双方的家长,事情便到此为止,双方也就分开了。那个男孩和我是同一个地方的,我没有去问他谈朋友是怎样的感受。当时也没去憧憬这个,只是觉得性和情感紧密相连,而性又是未知充满诱惑又恐怖的事,所以拒而远之,而心里又充满幻想。
9月开学,惠风和畅,校园里的香樟树,为夏日的灼热提供了避暑阴凉。中午吃完饭路过篮球场,强壮的男孩们享受着游戏的乐趣,挥洒汗水。听说这样的男生最帅,我觉得帅这件事,还是看脸吧!穿过香樟树组成的小树林,里面有不少闲坐的人,怀抱理想也好,忧郁悲伤也好,总之这片百平米的樟树林承载着复杂的感情。
那时候培养一段感情要多久呢?一个星期就够了吧。大多是同桌,上课下课闲聊的多了,就觉得对方挺不错,心里就开始敲小鼓“我该不是喜欢这女孩了吧”或者“她帮我捡起我碰掉的橡皮,对我笑笑是什么意思?”,总之,内心活动之丰富,不是鹿在撞胸膛,那是一群兔子跳皮筋。只要是开始了这样的思想斗争,就会觉得自己肯定是喜欢上这个女孩了。
在高一那年,印象中我有三次和女孩子同桌的经历吧。第一个女孩,厚厚的嘴唇,圆圆的眼睛,说话家乡话口音重。有一头长长的头发,一般是扎着的。她热爱学习,热爱问她后面的那个女生问题,每次回头那一扭头,长长的头发怎能甩在我的脸上,刷的一下,确实有点痛,但我一直是觉得没事儿,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发尾甩过我的脸颊之后,脸上痒痒的,心里痒痒的,头发因为太长发尾分叉,而且颜色偏暗红,除此之外,还有一股香味,那时候我以为女生身上都有一种独特的体香,其实这全靠那头秀发和洗发水蒙混过关。
第二个女孩就是长发女孩后面的那个女生。她显得很成熟,变声使声音显得沙哑,但是听起来不难受。这个女孩喜欢找我聊天,也喜欢和那些疯里疯气的男孩们聊天,我不是疯里疯气的男孩。她很时尚,甚至好像正在学化妆。她听的歌也是最流行的歌,那时候徐良,汪苏泷应该红遍了大江南北的高中吧!这个女孩儿有次表情严肃的递给我一个耳机,让我听歌,歌词里说“再也不能睡同床……”,反正我当时没听清楚,我问唱的什么啊?她笑着不说话。她剪的是齐肩的头发,有时候也会扎起来。人长得挺好看,我有好感,但是没下手,一半是没想好,没勇气,一半是这个女孩玩的开,觉得不合适。一语中的,三年下来,她感情生活很丰富,我有时候挠挠头也想不清楚,是为了什么?
冬天很冷,很喜欢下雪,除了片片雪花点点落下的美感和诗意外,一夜的雪铺满了小树林,香樟树是四季常青的,雪就在树叶上堆了小小一片,风一吹就能洒开了,零星往下飘。足球场上全白了,好多人在上面踩脚印,搓雪球,然后朝隔壁的小学扔。红旗在迎风飘扬,在雪天也是如此,黑色的煤渣跑道全被雪盖住了,尽管有些脚印子,一会儿就被盖上了。教室里很温暖,因为门窗全关着。尽管外面刮风下雨,屋里捂着各种气味,我还是喜欢呆在教室里。
第三个女孩就是阿甜。
粉色香樟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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