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听院长连线的时候,经常会对那些陷于纠结痛苦而无法自拔的人说:我们要学会跟父亲告别;我们要学会跟母亲告别;我们要学会跟离去的人告别;我们要学会跟错误告别;我们要学会跟不愉快的记忆告别;我们要学会跟逝去的光阴告别……
当年,孔子站在岸边望着流水言:逝者如斯夫!
是啊,一个无法跟昨日告别的人,又怎能迎来当下?人总是要进步的,如果总是跟过去过不去,那岂不是傻的不透气的的死心眼子?
蓦然回首,发现自己这近20年的纠结源于不通人性,连狗屁也不通。
大约在一个月以前,我还问我的好朋友,我需不需要跟我的婆婆来一场告别?
我们的婆媳关系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没有问题,他们都觉得我们是媳孝婆贤,甚至都说我们是十里百里都难挑的好媳妇儿和好婆婆。
其实只有我知道我们的婆媳关系是有问题的,我们的家庭关系也是有问题的。但是我始终不否认的是,他们的确是地地道道的勤劳善良的婆婆和公公,而我也的的确确是竭尽全力把大事小事都做好的,全心全意为这个家的好媳妇儿。
可是就是这样,没有恶人的家庭,都是善人的家庭,不缺吃穿的家庭,为什么总是过的别别扭扭的?甚至还发生了几次大的争吵!
18年了,我是气着、哭着、恨着、怨着、纠结着、难受着、摸爬滚打、跌跌撞撞、伤心欲绝着一路走来的。
有人会说,怎么可能啊?看起来你们都那么好,孩子好,爱人好,公公婆婆好,你也那么好!
是啊,这么多的好好好,怎么就会让我觉得如此不好呢?
这话说起来也挺长的!
从我和爱人没结婚前开始说起吧!
爱人和爸妈远隔千里,爱人很独立,许多事情都是自己做,做完以后才给家人说,就包括现在进门不说回来了,出门也不说走,许多事情就是你不问他是不会说的。
有一天很晚了,接到他的爸妈打来电话,指责他说认识我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她们说一声。因为当时是我一个人接电话,我就赶快解释说:他本来是想说的,可是这段时间工作真的是太忙了,应该是还没来得及说。
电话那端的口气生硬的让我感到特别难受。再忙,连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实在的,听到他们这样的问话,我特别不舒服。首先我中间是无数次提醒过爱人,是不是需要先给家人说一声?可是爱人说,不用,过一段时间再说。
说实在的,做他的女朋友我就很少见他,他真的天天太忙了,直到18年后现在的他,也依然如此,很忙!好像这个世界离了他就不转一样,其实这个世界离了谁都能转!
当时两位老人就隔着电话把我指责了一通,并且还告诉我明天就来儿子这里。
我连声回应:好呀,一会儿他下了班之后我给他说一下,明天准备好接你们!
这就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不舒服的种子已经在我心里种下。
因为我平时是那种尽善尽美的人,喜欢把我参与的所有事情都基本上做到我满意。
第二天他们就坐了六七个小时的大巴来了,见了面也没啥,有啥就说啥,没啥也不说。
再后来就是第二件事儿,给他弟弟打电话。婆婆给他的远在千里之外的弟弟打电话,想让我也给他说两句,我拿起电话迅速的脑补,该如何称呼他?因为我之前听到他们叫他的名字不带姓,那肯定他们这样叫,我也这样叫呀,感觉好像没毛病。可是名字一出口,我自己就觉得错了。果不然,电话放下之后,婆婆就说:我们这样叫,你怎么能这样叫呀?
我就笑着问,那我该怎么样叫他?他们就说,你连名带姓的叫就行。
我说好的,知道了,下次我就知道该怎么叫了。
这一次的事情,看似是一件小事,让我感觉不舒服的种子,慢慢的长大了。
第三件事,爱人弟弟的孩子出生第12天,我俩回家了,大夏天,人很多,孩子那么小,我总想着能帮上什么忙,闲着也怪没意思。
我看到婆婆在缝尿垫子,于是我就也帮忙缝起来,虽然针线活干的不好,但想着尿垫子还是能缝上的。
开心的缝完之后,下午就看见婆婆拿着剪刀把我缝的尿垫子拆开来。后来细细的问一下,原来是针脚不匀,不好看,用着也不舒服。
其实在我心想,这就是一个尿垫子,我缝的针脚在她的眼睛里面不匀,但是在我看来,已经是比较均匀的了,即便有几针不均匀,尿完了之后再拆洗也是可以的,为什么还没用就拆了呢?
但当时也仅仅是不理解而已,也没有什么,带来的结果是,直到弟弟孩子满月,弟媳妇带着回娘家,我都再也没有缝过尿垫子,宁可坐着无事闲着也不去做了。
第四件事,我的孩子六七个月的时候,正赶上大冬天,别人送来的棉衣棉裤新的,我准备第二天给孩子试一试,如果能穿就直接穿上。可是婆婆二话没说,拿起棉裤就走了,我连给孩子试试的机会都没有。
我当时哭的那个叫伤心,我是心疼婆婆,忙着天天给孩子洗尿布,拆洗衣服,干那么多活,多累呀!这好好的衣服试试总可以吧,哪怕试完之后不行了再拆呢,缝一件棉衣棉裤是容易的吗?我心疼她的眼睛,心疼她的付出,心疼她对孩子满腔的爱,可是在我的内心深处,那颗不舒服的种子又继续长大了。
第五件事,包饺子。
跟公公婆婆包饺子,本来也是一件其乐融融的事情,襁褓中的孩子睡着了,我也可以做点家务。 正包着呢,婆婆一句话让我从此再也没跟她们在一起包过饺子。
婆婆说:你装那么多馅干什么?很往里塞哩,跟着她(弟媳妇的妈妈)学干啥?连个样(嫌我包的不好看)也没有。
我当时好像说了一句,您不是说馅少了不好吃吗?人家包大馅不漏,说明人家技术好呀!
我现在都能想起来,婆婆当时的眼睛瞪得溜圆。听不得一点不同的声音,这个世界唯有她的声音是对的。这18年都是如此,也许在婆婆看来,根本就不是这样,她也没瞪眼,但是在我心里,这颗不舒服的种子就是这样,一天天长大的。
第六件事,孩子两岁,回老家跟别的小朋友玩。
孩子们在一起玩,我的想法就是远远的看着,安全就行,但是在她看来就得是寸步不离的跟着。
一会儿小朋友们可能闹起来了,要说这也很正常,或者孩子不小心摔倒了,这再正常不过了。可是那天她却气得坐在沙发上,扇着扇子气了好长时间,甚至好像还吃了点药。
她说我没有寸步不离的跟着,这么热的天,应该给孩子在后面不停的扇着扇子,省的蚊子咬,省得出汗,在婆婆的心里,孩子是不能受一点委屈的,因为孩子受委屈,她可难受。
说实在的,她对孩子好,甚至百般照顾,我是都能理解的,但尽管如此,不舒服的种子又在继续长。
第七件事,穿什么样的衣服。
其实在我看来,孩子穿什么样的衣服都没啥。我只要觉得合适就行。但是不是这样,穿小了,她说你穿这么小干什么?穿大了,她说你穿这么大干什么?穿厚了,她说你穿这么厚干什么?总之,孩子穿什么都不如她的意。
有一段时间我很纠结,我不知道到底是穿大还是穿小,穿厚还是穿薄,我甚至都觉得我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舒服的种子,不停的在长大!
第八件事,你熬的粥粘糊吗?
大约有几个月的时间,婆婆回老家,不在我们的身边。每次打电话都是问吃的什么饭,喝粥了吗?熬的粥多长时间?熬的黏糊不黏糊?我要说粘糊,很好,她就会笑着,好像不相信我熬的粥也很粘糊一样。其实我熬的粥跟她熬的一样粘糊。
不舒服的种子继续长。
第九件事,沟通。
有人说那你婆婆这么好,你也这么好,你们怎么还有那么多事情呀?
是呀,每每发生事情,我俩也沟通,她说说她是怎么想,我说说我是怎么想,可即便如此,许多次的沟通也都是不欢而散。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情,我们都又回到了老路,她还是想她的对,我还是不认为她的对,还是想根据自己的来做。
其实我感觉我好像是没有毛病,本来嘛,人做什么事都是以自己舒服为准,你觉得你咋舒服你就怎么做,我觉得我怎么舒服我就怎么做。这好像也很正常吧!
可是我的婆婆偏不,我做什么?无论怎么做,都入不了她的法眼。
第十件事,他打你,你就打他!他骂你,你也骂他。
儿子上幼儿园,总是要学会与同学相处,我的理论就是学会保护自己,况且小朋友们有的时候打打闹闹,就是在玩耍,不一定是受谁欺负。可是婆婆总是说:别人打你,你都不会打他?孩子摔倒了,你快上去扶他起来!你叫他哭干什么呀?你都庆着让孩子哭?有你这样当娘的?……类似这样的话,还有好多好多,生活中到处都是。
从那个时候起,我们的教育就很难是一致性,孩子就是在这样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环境里变得没有是非!
遇到许多事情,孩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其实我是觉得父母是孩子的第一监护人,许多时候,我们是要对孩子负责的,即便父母说的话不对,老人也应该是在孩子不在的时候再指出,可是我们家永远不会这样。
凡是我们在教育孩子的时候,话音刚起,婆婆就走来了。因为她怕孩子受委屈,她觉得我们在教育孩子的时候,孩子会受委屈。孩子听我话的时候,她还说:你妈说的话就是圣旨!
后来孩子再长长,我已经不下圣旨了,因为孩子已经不听了。
我看着可怜的孩子,心痛,但是无力。我其实有几年是选择放弃的。
我的不舒服的小种子,继续长!
第11件事……先告别到这里,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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