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身（十三）

分身（十三）

二十九.

吴新看到两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给陈俊一使了一个颜色，两人便站了起来，朝着青田过来。吴新朝两人打了一下召唤，青田报以微笑，但是黄石纲却脸色变了一下，恍惚了几秒又平静了下来。

青田笑着说：“警官也常来这里吃吗？”

“第一次，感觉还不错，但好像两位都能坐包厢，级别比较高啊。”陈俊一略带挖苦的应了这么一句。

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黄石纲看了下表，说道：“那你们先忙，我公司那边还有点事情，先走了，改天在坐。”陈俊一给了吴新一个眼色，吴新便离开了。

“不知道董事长有开车过来吗？要不我们送你一程？”

话说完，吴新把车开了过来，黄石纲推辞了两次无果也便作罢了。

青田走到柜台结清了几人的饭钱，便告辞了。两人上了警车，吴新还顺道开了黄石纲玩笑：“没做过警车吧，感觉如何？”

黄石纲坐在后面，陈俊一坐在副驾驶。陈俊一瞄着后视镜看到黄石纲面无表情的说：“感觉没差，可能这条路不是去警局的吧。”

吴新笑了笑。

“黄总，能问你个问题吗？”

“您请说，知无不言。”

陈俊一还是看着后视镜，而黄石纲一直是那个姿势。“不知道晚上青田医生怎么会约您吃饭？”

黄石纲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不清楚队长为什么这么问？”

“没有，没有，好奇而已。”

“其实我也不清楚青田为什么约我吃饭，只是下午突然打电话给我，问我有时间没有，就是这样。而我也想着感谢他救助我母亲的事，便出来了。”

“嗯~”

“黄先生，我有一个问题很好奇。”

“您说。”

“你的新药发布会上我看你还邀请了王开元和叶争鸣教授，但是你应该知道王开元已经出事，叶争鸣早就疯了，为什么还邀请这两位？”

“嗯，为了某种仪式感，我觉得需要，这没问题吧？”

“没问题，不知道是什么仪式感？”

黄石纲眼睛盯着后视镜里的陈俊一，“没有，尊重他们两位。”

“黄董事长知道“double”计划吗？”

黄石纲依旧看着后视镜，笑着说：“不清楚，怎么啦？”

陈俊一摇了摇头并没有接话，一只手靠在车窗，眼睛看着远方。城市的夜晚显得很空虚，似乎都是些虚假的灵魂，每个人都藏着面具下面。吴新瞄了黄石纲一样，看到他也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剩下鸣笛的声音。

吴新把黄石纲送到青峰制药大楼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大楼楼层的灯基本上已经灭掉了。黄石纲下车，一个男的跑了出来靠在他耳边切切私语后便行色匆匆的上了楼，期间黄石纲回头点头示意表示感谢。

“你说这个黄石纲在这里面充当一个什么角色，还是他根本就不是这里面的人物？”吴新念叨。

“不知道，看不穿，但是我能感觉得到这个人很危险。甚至我觉得叶争鸣失踪跟他脱不了干系。”

两人调头朝警局的方向开去。

青田到家后，张海和张峰已经在保姆的安排下睡着了。他蹑手蹑脚的走到自己的书房，关上门，拿出线圈本，上面密密麻麻的画着各种神经和电波关系图。

他慢慢的看着，拿着笔改好。突然，他站了起来，朝着张峰的房间走去。就在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后面有声音在叫他，他猛地回头一看，原来是保姆站在他后面。

“老爷，夜深了，早点休息吧，我去看看峰。”

“嗯，”青田突然感觉全身冒冷汗，看着保姆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去，微弱的灯光下，保姆显得异常平淡。

青田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慢慢的突然耳边听到婴儿的哭声和叫爸爸的声音，但是他却不能动，仿佛鬼压床一样，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大，但是他依旧起不来，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人，一下子就是一棍子，他晕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青田感觉头异常的疼痛，才发现原来不是梦，从房间出来，一如往常的保姆在做着饭，张海已经洗好坐着桌子旁边。青田走进厕所，看着自己脑袋的淤青，脸色沉了下来。

黄石纲上楼后，站在窗口冷冷的看着警察离开。

“小五，你知道“double”计划嘛？”

小五站在黄石纲身边低着头，“不清楚，怎么了？”

黄石纲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差不多了。”

“那就好，这次的事情隐蔽一点，有些实力我们可能无法抗衡。”

“知道的，您放心。”

“小五，前几天你回家，一切都还好吗？”

“还算顺利，多谢挂心。”

“有什么需要跟我说！”

“嗯！”

黄石纲带着小五一起下楼，“小五，你觉得生命的意义在于什么？”

只见小五抖动了一下，又立马恢复，笑着说：“小五不知道，只知道有些事情不做不行。”

“好。”

“你觉得张青田这个人怎么样？”

“我也只看过他一面，但是感觉他心机很重。”黄石纲并没有接话，只是笑着对他说：“早点回去吧，我晚点自己开车回去。”

望着小五回家的背影，黄石纲转头上楼。

三十.

“小陈，帮我查一下“三瓦泰式”的资料，尽快给我！”

陈俊一回到警局便在白板上理关系图，吴新跑了两桶泡面过来，递了一桶给他，两人便商量了起来。

分身（十三）

不一会儿，手机响起。

“喂，陈队！”

“什么情况？”

“你叫我查的那家“三瓦泰式”的老板叫张红松，211工程研究生毕业，研究的方向是热障图层工艺，毕业后在学校当老师，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辞职便开起来这家店。一家三口，父母都是普通工人，但生活还不错，至今未婚。”

“好的，辛苦了，你帮我派两个人盯着这家店，如果有什么异常跟我汇报！”

两人继续吃起了泡面。

“你发现没有，我们一直在兜圈子，永远不知道凶手想要做些什么。”

“嗯。”

两人在警局看了一晚上的白板，天亮时分，技术部的小张跑了进来。

“陈队，结果了。”

“说！”

“那些镭射灯是最基本的舞台灯，是靠里面的红绿蓝三色的灯光透过光片呈现出来的图案，最开始墙上所呈现的图案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显示出来的。正常来说里面只能有一块光片，我们将每个拆出来发现，这些镭射灯全部被改造过了，在里面多了一个光片和一块偏振片，在同时启动后，偏振片被用蜡夹住，镭射的温度一高，偏振片稍微一往下掉，就会将光源的角度改变，从而透过另一块光片投射出来。这就是现场会在某一时间出现这个情况的原因。”

“嗯，有没有发现可用的指纹？”

“并没有，这些灯从里到外都被清理得异常干净。”

“现场的录像视频有什么发现？”

“整个过程都没有看到有人去碰这些镭射灯，应该是到会场之前就被动过手脚了。”

“好的。”

“吴新，休息一下，我们再去见见黄石纲。”

两人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起来吃过早饭便直奔青峰制药大楼。

“你好，你两位找谁？”前台的小姑娘问道。

陈俊一并没有多说话，拿出了警察证明说：“找黄石纲。”

前台的小姑娘可能是新来的，有点吓到，连忙打电话，过了大约五分钟，一个瘦弱的男士从电梯出来，快步走来，“你好，董事长在办公室，让我带二位上去。”说了声请，便带路往前走。

吴新看着他，一米七左右，110斤上下，一个干练的平头，穿着一套正装，一副鹰眼显得很犀利，微微笑着，却又让人感受到不怒自威。

两人跟在他背后，上了8楼的808室，进去是一张办公桌子，后面一副脑神经的图，旁边是一套沙发和一张茶几，但并没有见到黄石纲。男子微笑着让两人先坐下，说董事长一会儿就来，便离开了。

陈俊一环顾了四周，吴新站了起来，看着那张脑神经的图说道：“到底在研究些什么？谁在控制这些脑神经？”

吴新话刚说完，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黄石纲进来，招呼吴新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笑着说：“上次两位把我送回来，还没有感谢一下，今天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旁边那个瘦弱的男子在给三人倒水，陈俊一笑着说：“在发布会上镭射灯变样是您做的吗？还是未知的事情？”

黄石纲笑着说：“不清楚耶，我没有安排这些事情，后来想想出来的都是药名，我也便无所谓了。反正我是卖药的嘛。你们说是不是？”

吴新看了陈俊一一眼，推了推鼻子，显得很尴尬。

“嗯，那请问你一下，你这些都是谁去安排的？”话刚问完，男子咬了咬嘴唇，又恢复了原状。

黄石纲微微一笑，“小五，你跟他们说一下情况。”

转过头来便对陈俊一说：“他叫小五，是我的秘书，一直跟着我，办事很靠谱。”

小五放在手中的事情，面对两人说道：“是我安排的，会场规划也是我统筹的，你如果问道镭射灯这一块，我是分布给小王去做的，他现在去制药车间了，需要我帮你联系吗？”

“麻烦你了！”

黄石纲始终一直在微笑。而陈俊一的心咯噔一下，似乎一切都是有安排的。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爆炸声，办公室的警报响起。随后黄石纲的手机响起，“喂，董事长，制药车间爆炸了，有一条产业链的出事了，但是发生其他的链还好，只是炸伤了几个人，我已经联系了救护车。”

“走，我们去看一下。”

陈俊一两人跟在黄石纲朝着车间过去，这一路忐忑不安，吴新看了一眼小五，对陈俊一说：“可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