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冰
壬寅新年第二天,也就是正月初二。
今天是个有爱的日子,不信你看,今天是“2022.02.02”,还是正月初二(2),六个“2”,所以是个非常有“2”(爱)的日子。
这个日子给我留下很多回忆,总能牵出情思缕缕。
因为今天还有一个习俗,就是出嫁的女儿要回娘家,而且要与夫婿同行,所以俗称“迎婿日”。
在我的故乡,正月初二回娘家称作走娘家,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习俗。
故乡的这个习俗不是出阁的女儿携夫婿回去,而是需要娘家的兄弟拉着地排车或推着手推去“叫”(接)回去过几天,然后自己回家,或兄弟在给送回去。
我六七岁的时候,记得每年的正月初二都是我二舅推着手推车去“叫”(接)我母亲,而我母亲每年都没有时间去我姥姥家,因为当时我的祖父母已经不在了,我的父亲也要去接我姑姑回娘家,我的母亲就要在家招待姑姑她们。二舅就把我和我三姐接去姥姥家,这也是我每年的期盼。
我的外祖父母有七个子女,三男四女,我母亲是家中长女,据母亲说当年二舅是她背着看大的,所以二舅与母亲感情最深,所以每年正月初二都是二舅去接我的母亲,大舅和三舅分别去接我的二姨、三姨,我大舅家的表哥去接我的小姨。
每年的正月初二去姥姥家是非常快乐的时光。当时我二姨、三姨、小姨都回带着我的表兄弟姐妹一起去,加上我三个舅舅家的没有去他们姥姥家的兄弟姐妹,一共十五六个孩子,吃饭要坐满满的两大桌子,非常的热闹。
姥爷爱喝酒,每到吃饭的时候姥爷都回拿出他的那个宝贝似的锡酒壶和小“牛眼盅”(一种很小的酒盅,一盅能盛三四钱白酒)喝几盅。
当姥爷喝高兴了后,他会拿出一堆的“牛眼盅”出来,给我们一人一个,每个小盅里倒上一点儿酒,让我们和他一起干一杯。
当时我们都小,大的不过十一二岁,最小的五六岁,根本不会喝酒,可是看着姥爷喝的津津有味,也很好奇,当姥爷让我们喝的时候,我们也都一饮而尽,可是喝进去之后,各个被辣的呲牙咧嘴,还有的竟哇哇大哭起来。
每到这个时候,姥爷就哈哈地开怀大笑,姥姥这个时候就会一边哄着哭的那个,一边嗔怪姥爷“没正形”。现在想来,姥爷当时一定是十分幸福的,孙男娣女一大群,当是最美的天伦之乐。
白天里,我们这些表兄弟姐妹就在我大舅家表哥和表姐(当时他们十二三岁)的带领下到处玩耍,满世界的疯玩。
每到晚上,我们这些孩子更是快乐无比,一大群孩子在姥爷家是大院子里藏猫猫,放小鞭炮,打打闹闹好不热闹。一直到很晚才在姥姥和几个姨娘的招呼声里恋恋不舍地回屋睡觉。
因着这种快乐,所以每到正月初二,我都早早地跑到村头的大道边,向着舅舅走来的方向张望,当看到舅舅推着手推车走来的时候,就会一溜烟地跑去迎接,并迫不及待地爬上舅舅的车子,让他推着回家。
按照当时的礼仪,舅舅是要在我家吃完午饭才接上我们往回走,可是很多时候舅舅都是歇一歇,喝点茶就推着我和三姐返回,一则舅舅说路途近,一会儿就到了,不累也不饿;二则也是舅舅看我猴急地想马上走的原因。
这种期盼和快乐从我五六岁一直到十四岁离开家乡。
待我成家立业以后,每年的正月初二,也成了我“回娘家”的日子,我也深切地体会到了那种回家的快乐,那种浓浓的亲情。
在外漂泊几十年,待我前几年返回故乡之时,当年用手推车推着我健步如飞的二舅舅已是八十多岁了的老人了。当我和他聊起当年之事,二舅的眼神立刻亮起来,似乎又回到了从前,我却红了眼眶。
时光荏苒,自己感觉还没长大,可是二舅已经老去。
现在,我的父母、三位舅舅、二姨、三姨都已去世,唯有80岁的四姨健在,昨天清晨,我拨通了四姨的电话,给她老人家拜年,电话里可以听出我这个小姨精神很好,说话底气十足,心里很是欣慰,待疫情稳定了,一定要回故乡拜望姨娘,找回一些年少的回忆。
一岁年龄一岁人,一岁年龄一岁心, 时光打磨出的缕缕情思,紧系着生命之舟,让我们能够在岁月的海洋里乘风破浪。
光阴可以消磨我们的风华,却带也能给我们带来了成熟的魅力,让我们能够坦然面对得失;风尘能够暗淡我们的容颜, 却也将一份智慧与淡定浸润在我们的心灵之处,让我们能够正视成败。
岁月,让我们对生命的理解和感悟越来越深。
愿岁岁皆欢愉,万事尽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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