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小猎犬如愿以偿的得到后,比利用爷爷教的办法开始了训练之路,虽然用马蹄钉抓浣熊的方法看起来很可笑,但是比利没有经验,只能听爷爷的试试看。比利沿着河岸一路走,一路设置了十四处陷阱,考验比利耐性的时候到了,浣熊不是那么容易上当的,尽管比利迫不及待想要抓捕一只浣熊,好剥皮后当训练老丹和小安的道具,但是似乎越着急越看不到希望。“一个星期过去了,我心灰意冷,仅有的几分耐心也消失殆尽。我坚持认为,浣熊再也不会从枫树下经过了,亮锃锃的东西对它根本就没有吸引力。”
哈,孩子们的成长真是个有意思的过程,当他们的神经高度集中后,就变得十分敏感起来,这时对他们的任何考验都会是一种收获。哪有成功是轻易得来的呢?尝过苦果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甜。
终于,如爸爸所说,比利布下的马蹄钉气味散去是需要时间的,一个星期后终于抓住了一直浣熊,“它蹲在枫树桩上,弓着身子,龇牙咧嘴嗷嗷乱叫,不停地晃动着一只前爪,另一只前爪则深深地卡在小洞里。好奇心将它死死困住了。”哦,可怜的小浣熊,终究还是被亮锃锃的锡片吸引。动物的弱点人类是了如指掌啊!
有了这张浣熊皮,比利的训练计划有序开展起来,“我用浣熊皮留下一串串的气味来引导它们”,“我还用铁丝网将浣熊皮绑在长杆上,将它举过篱笆顶端,在空中舞动一会儿,然后再举到离地面大约二三十英尺的地方”。“借助那张浣熊皮,我做了所有浣熊会做的举动,或许还有不少浣熊做不了的事呢。”“为了学习更多猎浣熊的技巧,我常常到爷爷的杂货店听捕浣熊的人讲故事。有些故事又长又离奇,而我相信那是真的。”
聪明而勇敢的小比利做事情从来都不是个冒失鬼,老丹和小安在比利的悉心调教下快速成长,他们之间伟大的情感也在一点点建立,“我与它们心贴心交流的时候,它们似乎总能理解我的心思,这是一件多么奇妙的事啊。”谁说沟通一定需要语言,有时候语言是多余的,读一读这人和动物之间的情感联结就会知道,“心贴心的交流”是超越语言和物种的。
第一次捕猎真是惊心动魄啊!“夜静谧而凉爽,明月高悬,整个奥沙克山区都沐浴在柔和的银光里。头上星光点点的苍穹不禁让我想起撑开的蓝色巨伞。”“月光下,周围高大的枫树仿佛洁白的飘带一样亮光闪闪。一只出来觅食的鼬鼠悄悄地在河边爬行,圆溜溜的红色小眼睛像鬼火般一闪一闪。”
多美的景色,在后面的叙述中也常常会出现,可在我们的孩子的现实生活中却见不到。经典作品果然有营养,孩子们在被故事打动的同时,也能感受到故事背景里的那些美如画的风景,而这一切都是通过神奇的文字来传达的。所以,阅读经典的儿童文学作品,于孩子们的成长来说,是多么有意义的事情啊!
进入捕猎区,两条猎犬很快发现了目标,虽然这是比利期待已久的场景,但是当“老丹深沉的嗓音打破了周围的寂静,我丢下斧头,提灯几乎从手中滑落。我重重地喘着气,探头想呼唤猎犬,但意外发生了。我的喉咙像打了结,使劲吞咽了好几次口水,那个结才消失。”
好细腻的描写,让我们感知小小的比利第一次带着老丹和小安捕猎的紧张又兴奋的状态。作为老师我们经常给孩子布置“我的第一次”,回想我们孩子的那些索然无味的“第一次”是源于他们索然无味的生活啊,如果每个孩子都能有丰富而冒险的体验,那下笔写东西还会那么难吗。
原本怀疑老丹和小安会被那只狡猾的浣熊耍的团团转,但是比利错了,这是真是两只良好的猎犬,它们的天性与本能让它们在与猎物展开追捕和厮杀时变得充满智慧而英勇无敌,况且这又是两只与众不同的猎犬,后来捕猎中也一次次证实了,老丹的锲而不舍,和小安灵敏的鼻子、敏捷的身体和对猎物穷追不舍的劲儿,让两只猎犬的配合堪称完美。
第一次捕猎的难点集中在一棵河谷里最大的枫树上,比利不愿意辜负老丹和小安的信任,决定砍倒这株巨人一样的大树,从而成功猎捕被老丹和小安赶到树上的那只浣熊。但这砍树的过程极其艰难,是比利生命中又一次难熬的体验。“记忆中,我几乎可以爬上所有的树,但这次却只能望树兴叹了,连砍倒它都得花上几天的时间。”
天哪,砍倒一棵树需要几天的时间,这是多么粗壮的一棵树啊。比利是怎么做的呢?“小安满脸委屈的样子,夹着尾巴走了过来,看都没看我一眼。老丹慢悠悠地走到枫树后,偷偷地望着我,友好的眼睛里流露出的信息让我伤透了心:你说过,我们只需要把浣熊追到树上,其余的事就交给你了。”
这是老丹、小安与比利的第一次信任考验,比利读懂了其中的重要性,不忍心看到它们眼神中的失望。“我眼里噙满泪水,望着那课高大的枫树,愤怒地说:‘不管你有多高大,我都不会让猎犬失望。我要行动了!我要砍倒你,哪怕花一年工夫也在所不惜。’”
以我们对小比利的了解,担心这次他恐怕真要砍上一年了!确定目标,光喊口号不行。这片森林中最大的一株枫树没那么容易倒下,比利起初还很顺利,可是过了两个小时,“我的胳膊仿佛变成了两条干枯的葡萄藤,体内的力气被抽得干干净净。”毕竟是孩子,力气很快用完了,怎么办呢?
比利不会轻易放弃,短暂休息后继续砍树,直到“全身僵硬,手脚麻木,一动也不能动”,这时爸爸劝比利未果,只好让妹妹送饭来,吃了食物的比利又有了力量,继续砍树。砍到深夜的比利“腿和胳膊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我感到一阵阵胸闷,肺部似乎在燃烧,全身疲惫不堪,再也砍不下去了。”这时候爷爷来了,他想到了做一个假人帮忙吓唬树上的浣熊,休息一晚后,比利继续砍树,可是并没有读者期待的那样枫树很快倒下。
又砍了一天树的比利“感到手掌像针扎一般刺痛。当发现手上磨出了水泡时,我几乎喊出声来。水泡从最初的一个变成两个,后来一个接一个冒出来,仿佛白色的小玻璃球,布满整个手掌,苍白之中夹着一丝丝浅红。水泡磨烂的时候,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强忍着不叫出声来。我将毛巾撕成两半,缠在两只手上。开始时,毛巾缓解了疼痛。但是,当毛巾与血淋淋的肉粘在一起时,我知道痛苦又要开始了。”
此时的我除了心疼小比利,也看到了一个正在长大的少年,唯有经历痛苦才会让人懂得思考。
大树终于倒下后,第一次捕猎大获成功。“黄昏时,我慢慢地往家里走去,得意、自豪等字眼不断在我脑海浮现。这种感觉好极了!”我想,没有任何一种痛苦可以被别人取代,也没有任何一种喜悦能真正与他人分享,承受着折磨与痛苦之后的喜悦是如此可贵,只有切切实实经历过的比利,才值得拥有这种珍贵的东西。
此后,比利带着老丹和小安的捕猎生活开始了,每一次捕猎都状况不断,但老丹和小安显然在一次次与猎物的厮杀中渐渐老练起来,几乎每一次行动都充满惊险,但总能满载而归。老丹和小安在这一带的名声渐渐大起来,这和比利的爷爷逢人便吹捧他们的狩猎故事不无关系。
可是,这种名声大噪带来一桩“可怕的事”,读到这里我完全没有预估到这件事到底有多可怕,当然不是指威胁到比利、老丹和小安生命安全的事,而是另外一个男孩的死亡。这都是源于比利爷爷和那个男孩的一次打赌事件。
普理查德家族的两个男孩鲁宾和雷尼本来是比利要躲得远远的人,但是比利的爷爷受到两个坏男孩的挑衅愤怒不已,决定接受这次打赌,于是让老丹和小安把鲁宾口中所描述的那只任何猎犬都无能为力的恐怖的“浣熊鬼”追到树上去,这为鲁宾的死埋下祸患。
老丹和小安没让爷爷和比利失望,果然将“浣熊鬼”追到了高大挺拔的橡树上,当“浣熊鬼”被逼的无路可逃时,比利的悲悯心涌上心头,决定不杀死它。此时和“普理查德家的孩子一样又赖又丑的”蓝色猎犬出现了,它很快和老丹撕咬起来,可是老丹有小安的帮助,“小安的利齿已经紧紧地扣在了蓝色猎犬的喉咙上。它会死死地咬住,丝毫不放松,一直到对手断气。”鲁宾生气极了,他大声说:“我非杀了这两只该死的家伙不可。”“他弓着腰,把斧头握在胸前冲了过去。”
可是鲁宾忽然被绊倒了,而比利冲过去的时候,蓝色猎犬也已经奄奄一息了。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鲁宾已经被自己拿着的斧头绊倒了,“锋利的斧刃有一半扎进了他的肚子。”鲁宾死了,这对比利的震动非常大,后来偷偷拿了花环放在了鲁宾的坟墓上。
接下来的几个章节都是围绕“捕浣熊比赛”开展的,这次比赛中比利的爷爷和爸爸也参与进来,老丹和小安在比赛中表现非常出色,不出所料的拿到了奖杯。当然这个奖杯来之不易,最后的冠军争夺比赛中天气十分恶劣,大人们都要放弃了,比利仍然坚持前进,他不是为了拿奖杯,在暴风雪中丢下他的爱犬返回营地的事他做不到,老丹和小安总算平安无事,虽然比利的爷爷脚严重扭伤,但最后的荣耀和胜利让爷爷也满心欢喜!
故事的最后上演了催人泪下的生离死别,老丹为了保护比利,与山狮激烈的交战,小山一样雄壮的山狮凶猛无比,“树上传来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山狮张开爪子,露出尖尖的黄牙,模样极其恐怖。”比利、老丹和小安联合对付这头大动物,有几次比利险些被山狮撕碎,老丹和小安也纷纷受伤,可它们毫不畏惧,誓死保护着他们的小主人。最终,老丹还是死了。
老丹的死让全家陷入悲痛之中,最悲痛的是比利,他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将老丹的尸体埋葬在了山顶上一棵美丽的红橡树下。
比利的悲痛也许还能被小安缓解一下,毕竟上帝还给他留下了小安。可是小安不肯独活,用绝食的方式选择永远和老丹在一起,“到达坟地后,我看到小安后腿直直地伸着,前腿抱在胸前,头枕在老丹的坟上。从落叶上的痕迹可以断定,小安是一路拖着身子过来的。我叫了叫,它没动。小安就这样用最后一丝力气一步步拖着身子,来到了老丹的坟前。”
此时的我和比利一样,被巨大的痛苦笼罩着,同时也对这两只猎犬生起强烈的敬畏之心。众生平等,没有哪一种动物一定比人类低贱,老丹和小安甚至拥有着比人类更纯粹的、更高级、更干净的灵魂。所以在它们的坟前长出了美丽的“红色羊齿草”,这种只“生长在神圣之地”的植物带来了上帝的旨意“我想,上帝是想通过羊齿草让比利明白为什么老丹和小安会离开。”
可是,也许如妈妈说的那样,它们并没有离开。
“您觉得他为猎犬准备狩猎的地方了吗?就像咱们这儿,有山,有树,有河流,有玉米地,还有栅栏。他真的准备了吗?”
“比利,照《圣经》上所说,天堂里的东西比我们这里要多得多。”
比利不仅在老丹和小安的故事里长大,也在爸爸妈妈的帮助下长大,每一次和妈妈的对话,都会让比利感觉好一些,这是母爱的力量。经历过这些后,长大的比利也一定是个不错的大人,这其中的每一段回忆都深深刻在比利的心里,童年时光里那个破旧的罐子,两只小猎犬,那美好的爱恋、无私的付出和残酷的死亡.......都将是比利极其珍贵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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