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胱已经胀裂了,只能动手术了。”
“这是憋了多久啊!”
...
林望隐约听到说话声,双眼十分吃力的微微睁开,一束刺眼的白光中有几个带着口罩的陌生面孔,他想扭动一下身体,但是丝毫动弹不得,很快双眼又沉重地闭上,只剩黑暗。在黑暗中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林望再一次睁开眼。干净的窗户玻璃透进了温暖的阳光,林望惊异地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明亮的房间,与学校因为采光问题而显得昏暗的宿舍截然不同。墙面也是很温暖的米黄色,没有斑驳的痕迹。空气中有消毒水的味道,彻底清醒过来时林望才看到了自己身上穿着的病号服并吊着盐水,难受的感觉在全身上下肆虐,他向四周看了看,才看到了其他熟睡的病人。
“我怎么在医院?”林望只记得自己还在教室里,刚打开门就双眼一黑而醒来时就已经在此处。他头很痛,但还是试着开始回忆那天发生的事:
因为和母亲通话的时间太长,当林望跑进教室时,铃声刚好打响。赶巧碰上了班主任坐班,全班都已经端端地坐着了。班主任盯着他说:“以后要学会早一点,踩点是很让人烦的。”
林望可并没有听清楚班主任讲了什么,只顾着喝水。正值夏日,那天的温度十分高,虽然已经是傍晚了,阳光却依旧很盛,林望在跑来教室的路上时就已经口干舌燥了。冰凉的液体浸润他舌头时,他感觉全身千百万个毛孔都在舒张,但很快水喝完了,舒服的感觉也就消失了,口渴却并没有消减多少。晚自习刚刚开始,想要出去接水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只好忍耐。
林望翻开了数学试卷,第一道大题是一道几何题,卷面上繁杂的图形在彰显着难度,深深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一头扎了进去。当他感觉到下体有膨胀的感觉时,数学题目已经全部解完,时间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第一节晚自习将经过半。卷面上思路清晰的步骤让林望感到有些心满意足,他看看表,就拿着水壶走上了讲台。班主任也是十分专注的样子。大概是在做课件,林望想着。但他走近时才发现是在玩德州扑克,林望走路声音很低,班主任还浑然不知。
“老师。”林望轻声说。
“啊!”班主任下意识惊呼了一声,引得了全班的注意。足足愣了几秒钟之后,班主任才是分慌忙地关掉了游戏的界面。他的脸色铁青的有些难看,狠狠瞪着林望,瞥见了他手中拿着的水壶,眼底露出了一丝鄙夷。
“不是说过晚自习期间一律不许打水、上厕所吗?什么事都不会学着提前做好,偏要浪费学习时间?”班主任说着。
“可是。”
“有什么可是,回去!”
林望悻悻的回了自己的位置,开始写语文作业等待着下课铃声的到来。专注的做一件事情时可以转移其他的杂念,林望很快写完了前五道选择题,他感觉今天的手感很好。当做到第六选择题的时候,他感觉膨胀的感觉有上升了几分,但他也并没有在意而是接着做题目,可是他的一道一道的往下下做,膨胀的感觉也不断地攀升,就像是有人往一个已经充满气的篮球中继续充气一样。当林望写完二十道选择题,他有了一种紧绷的感觉,可是时间也就是过去了十几分钟而已。于是林望又拿出了历史作业,这时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思路变得清晰了不少,运转的速度也快了几分,他几乎是一下子就写完了历史、政治、生物作业,当他再拿出英语作业时,仿佛救世主一样的下课铃声终于响起,他条件反射般放下英语作业,飞也似地站起身,冲到前门,打开门。
“你就这么想喝水吗?”
紧接着一阵哄笑声响起,林望才发现几乎是所有人都还坐在位置上看着他,林望觉得浑身不自在,这时候班主任又说:“你就不能学习再专注一点吗?一下课就想着往外跑。”林望甚至全身都不敢动一下了,木然地把放在门把手上的收手了回来,又回去了。坐好了之后,林望就一直勾勾地盯着班主任看。大概过了很久很久,林望才看到有人开始进出教室,教室里开始有了一些躁动,林望像经历过饥荒的难民看到了食物一般的欣喜。在起身之前,林望还偷眼看了看班主任,确定了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自己之后才蹑手蹑脚走出教室。他感觉解放正向他招手,比期望战争结束的人民看到战争结束还要欣喜,那像洪荒瀑布一样潮涌已经有些让他忍不住了。林望脸上挂着笑容,是一种傻笑,在别人看来十分的诡异。走到教室后门位置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铃声悄然打响,这阵刺耳的声音让林望有些不知所措,笑容消失了,整个人愣在那里好久后才像一具僵尸一样又走回了教室。进门时,班主任瞪了他一眼,却并没有说什么。
林望漫无目的地向四处看,他觉得自己的下体已经是一个越开越大越开越汹涌的水龙头,但却有人堵住了出水口。他紧绷着神经和身体不敢有任何一丝的松懈,他知道自己如果有一丝的放松,会有一道瀑布直接透过裤子射出来,瞪着的双眼已经布满了血丝。挂在墙上的时钟嘀嗒嘀嗒的响,教室里安静得出奇,秒针不停地走一圈又一圈。林望觉得自己的眼睛已经花了,他看到秒针走了一圈后就变成了分针,再走一圈又变成了时针。十几分钟的时间对于林望来说已经是从耶稣诞生到第二次工业革命结束的过程了,他挪了挪身体想要再次站起来,忽然感觉有一万根针在扎自己的背,仿佛所有人在这时把目光都聚集在了他身上,林望又放弃了这个想法,趴在了桌子上闭上了双眼,额头上密布着汗水表情看起来也十分狰狞。
林望朦胧间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吵醒,他试着抬起头可是头却像铅球一样重,显得十分吃力。模模糊糊地看到了班主任纹丝不动的身影,林望的双腿一阵一阵麻痹感源源不断,大脑已经不再受主观意识控制摇晃着站了起来差点摔倒在地上。十分艰难地走了几步,终于打开了门。门外的燥热顷刻间将他拥抱,林望感到亲切,眼镜瞬间就起雾了,但是他却觉得看的更加清楚了。接下来他双眼一黑,失去了平衡。
...
林望拍打着自己的头,再也回忆不起其他的东西了。此时房间里的阳光都笼罩在了他的床上,但是他的身体开始战栗,因为他有了一种令他恐惧的感觉——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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