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街角小广场的长凳上坐了有一会儿,也盯着脚下的地面沉思了好一会儿。
此时,她抬起头来,沿路往远处望了望,再低头点开手机,看了看屏,此时正是16:25分。
”还有15分钟!”她打起精神,摸了摸头发,将腮边凌乱的散发撩起,掖在耳朵上,然后又环顾周身,整理衣领,衣袖和裤脚,最后又扭动双脚,端详鞋子上是否有尘痕。
嗯,有一点儿!她迅速地拉开拉链,从包里取出一包廉价的湿纸巾,在扑面而来的刺鼻香味中取出一张,凑到鞋后根的一片灰渍上,来来回回地蹭了好几次。
终于抹干净了。她这才放心地抬起头仰望不远处的天空。天色很蓝,飘着几片白云,浅浅的薄薄的,像几片白色的沙巾,高楼顶部的造型为它的边缘拓上规则的图案,而临街的树木则在两侧稍低的地方为它印出了参差的花边。
她想起了那张模糊的脸。那是老同事给她看的手机照片:那小伙子长得不错,装扮也得体大方的,不像那种开炸街摩托,染彩色头发的非主流人士——女儿给她纠正过,说那叫朋克风。管它什么风不什么风的,反正她觉那种男孩儿叛逆、狂野、不成熟,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找一个这样让她担惊受怕的主儿,一定要找一个稳重的可以踏实过日子的男人,她才会安心。
她的观点女儿不认同,说她的认知需要更新了。哼,她摇摇头,自说自笑道:“傻孩子,我也在这人山人海中趟了半辈子了,难道看人还没你准?走着瞧,你要是敢有这样的行动,我拼了老命也要给你搅黄了。”言毕,她又狠狠地点了一下头,似在坚定自己的决心。
时间已经是16:45分了。她望了望路上,仍然没见老同事那熟悉的身影,和将与她同行而来的男孩儿的身影。
不急,大家都忙得不得了,她也是抽空儿带他过来的,或许临时有什么事耽搁了吧?她再次抬起手机、开屏,没收到同事的消息,这似乎印证了她的预判,有事儿,会迟会儿到,但没说不来。
闲得挺无聊的,她开始在脑海匹配那个男孩和女儿的样貌,挺合适的!她笑了笑,将重点儿放在了女儿身上,嘴角不禁溢出一抹笑来:襁褓中那个软绵绵的小东西,幼儿园门口那个懵懂的小家伙,为了逃作业和她玩捉迷藏、气得她要爆炸的小姑娘……不经意间,就到了嫁人的年龄。
说不上是感动还是欣慰,她鼻头一酸,眼眶微微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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