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的复杂性
自我是一个认知,由自我这个符号关联诸多的知觉。
这些知觉都和神经网络所在的人体有关。
有些人的自我认知包含较多的知觉,和其他认知有着更多的联结,这可能是一些敏感的人,或者经常反思自己的人;有些人的自我包含较少的知觉,自我关联的认知较少,这可能是一些真的比较外向的人;也有人可能只是使用“我”这个符号关联神经所在的身体,这种人的自我认知则处于一种十分初级的阶段。
自我意识,其实就是自我认知。
照镜子产生的视觉知觉或者运动等视觉类的知觉,和神经网络所在的身体通过“我”这个符号关联在一起。除了视觉知觉,人体内的感受器产生的知觉则全部都会和“我”这个符号联结。所以,我们不需要看看手是不是自己的,再回答我是不是抓着手机这个问题。
由于自我认知的知觉的大部分的刺激都是来自人体内部的,因此相应的神经网络区域总是极容易就处于兴奋状态,因而与之建立的联结就极为丰富。这就是“我”很难懂的原因。
和“我”联结的各个知觉之间往往具有一定的分离性,比如身体外形的知觉来自视觉,面部的知觉来自镜子的视觉知觉,而身体动作的知觉又主要来自内部感受器,身体内环境的改变又会引起情感的知觉。除了这些知觉,曾经发出的动作的知觉也与“我”联结在一起。这些和“我”这个符号联结的知觉共同形成了自我认知,并且这些知觉也与其他的符号形成其他的认知。
比如,喜怒哀乐的认知。身体轻松愉悦的知觉和快乐这个声音符号联结;身体紧张冲动的知觉和愤怒这个声音符号联结;身体消沉怠惰的知觉与悲伤这个声音符号联结。情感的本质是身体内环境的变化,人的神经系统可以感知内环境变化,引起对应感受器的兴奋,并传入大脑的神经网络,引起相应区域的兴奋,形成情感知觉,符号化后产生情感认知。内环境的变化不受大脑神经网络的控制,只受人的应激反应和内分泌的调节的控制。因此,情感的变化是不受自我控制的。
还有各种运动,各种行为的认知,还有对他人的认知,这些认知都和自我认知产生联结。
因此,自我很复杂,可能上一刻兴奋的是一批知觉,下一刻又是另一批的知觉,如果这些知觉存在不相容的认知,比如善的认知和恶的认知,又由于这些认知都和自我认知紧密联结,因而就会产生我既是善的又是恶的这样矛盾的认识。
自我很复杂是因为自我联结的知觉和认知太多。
可以说,我们每时每刻都在丰富着自我认知。
同情作用
对他人的知觉和对自己的知觉是一致的,即因他人的行为兴奋的认知区域和自己做出这样行为的兴奋区域是一致的。
比如,看到一个人打哈欠,打哈欠的认知兴奋的区域和自己打哈欠时的认知兴奋区域一致,因而有较大概率引发自己产生打哈欠的动作。看到一个人摆手,摆手的认知兴奋区域和自己摆手时的认知兴奋区域一致,因而也有一定的概率使自己发出摆手的动作。这就是一些动作会传染的原因。不过,动作越复杂,认知兴奋的复杂程度越高,动作传染的概率越低。比如,看到一个人拿花瓶,拿的动作的认知和自己拿的动作的认知的兴奋区域一致,但是没有花瓶这个实物,动作也就不会传染。当然,如果有很多花瓶,还是会传染的,比如你可能无意识的就拿起了另一个花瓶。
这个其实就是心理学上的同情作用的起因。
再比如,看到一个人快乐,快乐的认知兴奋,自己也会处于快乐的状态;看到一个人悲伤,悲伤的认知兴奋,自己也会处于悲伤的状态;看到一个人愤怒,愤怒的认知兴奋,自己也会处于愤怒的状态。
对一个人的认知和自我的认知联结的越紧密,同情作用越明显。
比如,拿花瓶,如果是一个陌生人拿,那很难传染这个动作。对陌生人的同情不如对熟悉的人来得强烈,对和自己很不同的人的同情作用甚至可能是反向的。最典型的是愤怒,你很容易跟最要好的朋友同仇敌忾,但是对陌生人则很难。
这是因为,兴奋区域的一致性并非是实质的一致性,而是神经网络“脑补”的一致性。比如,对方抬手的认知只是视觉知觉,这个知觉与关于对方的认知联结,而对方的认知又和自我的认知联结。因此兴奋就从对方抬手的认知区域传递到自我认知,并由自我认知传递到自己抬手的认知。对方抬手,最后兴奋的认知区域包含了自己抬手的认知区域。自己抬手的认知与发出抬手动作的区域紧密联结,使得自己有一定的概率发出抬手的动作。
这其中的一个环节,就是关于对方的认知和自我认知的紧密程度。
站在他人的角度
人对另一人的知觉总能唤醒自我的知觉并传递到与自我关联的知觉或认知上。
比如问某一件事情他人应该怎么做时,如果这件事情自己做过,那么这件事情由于和自我联结,因而我们回答的往往是我怎么做了。假如我们强化他人这个认知,那么首先的兴奋的区域会从这件事情转移到他人,我们就会更多的考虑他人的情况。
我们常说要站在他人的角度思考问题,最佳的做法就是提高对与人本身相关的语言符号的敏感度,也就是建立与这些符号更紧密的联结,提高兴奋传递到这些符号的概率。比如,思考一个人为什么如此时,把这个人的认知放到首位,把如此放到末位,也就是先兴奋这个人的区域,后兴奋如此的区域。
一个快速的做法,比如小明为什么没时间帮我买快餐,由于买快餐是我们关心的事,所以常常忽略了小明。这时候在心里不断重复的默念“小明”,将兴奋区域从快餐转移到小明。处理一个事情如果涉及到多个人时,可以把事情本身先放一下,不断重复的默念这个人的名字或者回忆这几个人的形象,就不至于因为事情而忽略了人。
和一个陌生人见面,我们常常会将以及的认知或者自己关于认识的人的认知投射在这个陌生人身上。比如他的衣着举止使得某个区域兴奋,这个区域联结着某个认识的人,这个人认识的人和我紧密联结,于是,对这个人的陌生感就降低了。比如,一个陌生人和我最好的朋友穿衣风格一样,那么关于那个好友的认知就会处于兴奋状态,由于这个陌生人的认知也处于兴奋状态,因此就会建立这两个区域的联结,不自主的把对好友的认知掺杂入对眼前陌生人的认知中。
因此,我们认识他人,往往不是完全的基于对这个人的观察,而是基于过去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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