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第二天去了趟县城,回来已是晚上,去了大伯家,堂兄们已经吃完饭在聊天,见我进门,甚是高兴,寒暄问候了几句,就径直走到厨房处,看到大妈一个人在那忙碌着。大妈真的老了,我说大妈您还没忙完啊,自己一个人在忙啊,听到这话,大妈眼睛里顿时湿润了,她说以前大伯在的时候,都是两个人一起忙,而且大多数都是大伯在忙,让她多歇着,现在只有她自己在忙了,我忙说,您身体还好吧最近,给您拿了几个苹果尝尝,大妈说她现在腿很酸疼,做点事就很累,我说那就别再做这些了,这么大年纪了都,让堂兄他们弄就好了,她说她不做就没人做了……
大伯于17年9月9日,阴历七月十九日去世,得知他去世的消息时,我还在单位,正值学生军训忙碌的日子,所以没能第一时间赶回来,只在确定了大伯出殡的日子才定的时间回家,因为我去单位上班没多久,所以也不敢请多久的假,来回一共三日,出殡的当天就收拾行李回到了单位。
父亲一辈兄妹七人,我有五个伯父,一个姑妈,五个伯父中,我与大伯的关系是最亲的,大伯家和我家挨的挺近,从小大伯带着我一起放牛,现在印象中还能清晰地记得放牛时的场景,大伯总会给我们讲些故事,我的童年就是伴着这些成长的。大伯一共生养了五个儿子,一个女儿,五个儿子中,老大也是我们这一辈中最大的,一直没结婚,直到前些年从外地带了一个女的回来帮忙做做饭洗洗衣服,别的什么也不干,也就是现在的大嫂,老三老四混的最好,都是包工头,每年承包的工程也都是成千几百万的,老三和老四都生了俩儿子,老四去了外面招亲,现在在石家庄买了房子在那定居,老五也就这几年结婚生孩子了才稍稍好一些,32岁结的婚,生了个女儿,前几日生了个小男孩,老五也是大伯一直操心挂念的,老二在前些年的车祸中丧生了,这也是大伯一直以来的心头之痛,还记得那段日子,大伯几番几次地去求菩萨保佑老二苏醒,最终还是没能救活,大伯承受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很明显地感受到大伯更加快速的苍老,老二走了,留下二嫂和两个女儿,二嫂平时待家人不是很友好的,老二还在世时,对老二也是这样,所以这对大伯来说,更是一份难以挽回和弥补的伤痛,之后二嫂改嫁他人,两个女儿也一起走了,每年只是正月前后回来一次。大伯的女儿,我们都称呼为二姐,嫁在离我们这不远的地方,姐夫为人也很实在,生了俩儿子,他们都比我大一点,从小也总过来大伯家放牛,每年的暑假我们都在一起玩闹,所以一直以来感情也都不错。之所以叫二姐,是因为还有个大姐,大姐不是大伯大妈生的,据说早年大姐是和老大在一起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分开了,所以大姐就去和大姐夫在一起了,生了俩女儿,之后大姐也把大伯家当做娘家一样来往,二姐的大儿子入赘到大姐家和大姐家的大女儿在一起,这个可能在以后的文字中会涉及到。
大伯的葬礼热闹而不热烈,按照农村的习俗,都会把棺材停放在祠堂几天,做法事以及等亲戚朋友前来吊唁,每天都会来不同的亲戚,送来纸钱,然后这边的人就要给裁剪出来以及写上对方的名字并扣上印章,工作量大,而且做法事涉及到的事情也很多,所以都是一家有事,全屋帮忙。如果做的法事有趣,会引来更多的人看热闹,就像有天晚上,做法事的道士引来大家哄笑不已,不知情的人以为是有多大的喜事发生了,而这一次,因为大伯是患病已久,而且也有八十二的年纪了,所以大家似乎都很想得开。我在回来的当天跑去大伯的棺材前看了他,整个身形都蜷缩地不一样了,尤其是脸型,都完全不像从前的样子了,想起了正月走之前大伯对我说等他走了,要回来一起帮忙啊,不想竟一语成谶,虽然那会我料到大伯可能会离开,在走之前和他拍了几张照片,但是没料到竟走的如此迅猛,一想到这些,顿时哽咽,泪花也在眼里噙着……
在家的时候,总会去大伯家玩,因为几个堂兄都回来了,而今年,每次上上下下,看到大妈一个人在那忙着,有时候一个人在那呆坐着,总有一种心酸的感觉,这感觉不知会延续到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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