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容易把自律理解成自我控制,即用父母为我们建立的超我来审视自己的感觉,达成一种对自体感受的成功征服,并为之感到“我自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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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律不是这样的。
自律是用我自己的意愿去做各种各样的事情,通过自己的身体密切感知到这些不同的行为在现实中给自己反馈回来的感受是怎么样的。从而不断调整自己的行为,逐渐建立起来的一种生活习惯。也可以叫:自体舒适区调节能力。属于人体平衡感的一种。
我时常感受到这种失衡,就像不会骑车的感觉一样。
我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愤怒,因为父母告诉我这会伤害到别人,这种伤害会导致别人憎恨自己,让我痛苦。所以我抑制了这份表达,完成了“被害妄想”>“自己痛苦”的思维模型建立。
我决定杀死内在父母的那天,和别人大吵了一架,吵到对方真的被我激怒,与我对骂,却又不敢对我怎样。我真的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呢!事后我又很快陷入深深的自责,觉得对方也没有那么坏,她甚至都骂不过我,其实我没必要说得那么重。后来我就记得,只为自己当下的内心感受去如实表达,看对方回应的程度去做变化。
更神奇的操作是,我对某个人发完了脾气,第二天可能事情过去大家心情都好了,不经意间相视而笑,好像还都有一种感觉“尴尬”的默契,这种感觉居然是能够情绪共振的,居然是舒适的。
于是我才知道人与人的关系不仅仅只存在友好,也存在分歧,存在争吵,存在各种各样的冲突,但这些都不会是致命的伤害,人的情感是可以多元共存的。情感的能量只会变化,不会消失,恨意只是被堵塞了的爱,爱也常常因为堵塞变成恨。熟悉规律,懂得运用它就不可怕,好过我因无知而忙于逃避,躲得像我父母那般又累又憋屈。
我改变不了父母,我只能也必须为自己去努力。把痛苦还给父母,还给这对“盲人”,尊重他们的实际情况,配合演出的同时,学会隔离保护好自己的心灵。
如果我们总习惯去剥夺别人体验痛苦的权利,阻碍他人直面痛苦的机会,对于他人的不幸去越界干涉,是否足以证明自身的问题。可见对痛苦的防御已经蔓延到了别人的身上,如此介意痛苦的出现,是否是因为自己无法处理好它,陷入了一种强迫性修复。那肯定就是方式方法或者角度出了问题,无法感知痛苦体验对自体平衡调节能力和幸福体验是一样有益的,人需要一定的现实挫伤。这些体验给每个人的成长都是不同的,自由是一种松弛。
太多的以爱之名都是僵硬的束缚。束缚到只给孩子一盘叫“幸福”的甜点,把其他叫“痛苦”的菜倒掉,又觉得这样的确不好,显得“腻”爱,无奈又从自己嘴里吐出一些消化不良的菜逼孩子吃下去,告诉孩子这就是现实的苦。而且爸妈为了告诉你都吐血了!——百般折腾,就是不肯把真实世界还给孩子,安心接受做个孩子世界的好配角。
最后,每个孩子都成功具备了家庭恐怖故事的强大剧本创作能力,习惯在别人的世界里疯狂抢夺主角光环。
所有的挫败感都是错误引起的,而感性对理性的挟持又容易让人因为挫败感去追究珍贵错误的可恶性,一再冷落错误。
诟病不完的人心结构,总是激起我更多的好奇心,像整理癖一样对思维上瘾。去发现自己的问题,那些毛病究竟是怎么打结的。痛苦是怎样制造和传递出来的。
一直觉得自律是个很高阶的词汇,高阶到像座纸牌屋的顶层卡片,不打好基础是摆不上去的。能摆上去也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
思维必须臣服在现实世界的身后,观察它,聆听它,推动它,改变它。也可以跑到现实世界前面试试看,完成一种体验,或是陷在这里面反复体验,直到修复身体的感知,找到自己的正位。这世界上的路很多,每个人都有一条,但每个人也只有一条自己的路,怎么走都是自己的事情。幸福不是一味甜点,幸福是爱恨情仇喜怒烦忧数不清菜色的豪华套餐。这样的人生,任君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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