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燕姿在《遇见》里唱:他在多远的未来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我往前飞,飞过一片时间海,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那天的演唱会我就坐在台下,距离我们分手不过两个月,我发信息给他:我想,我会等。很久后,他回复了一句: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十年的感情他用一句“都过去了”就这样轻描淡写地将它归结为了过去,从前我一直都觉得他是一个深情的人,现在看来不过是自己的期望罢了。我说:“别忘了,你还欠我一顿分手饭呢”。他说:“我现在很忙,回头再说吧”。孙燕姿还在台上唱:阴天傍晚车窗外,我想我等我期待,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向左向右向前看,爱要拐几个弯才来。我在泪眼中断断续续地听完整首歌,这是我一直期待的演唱会,和他牵着手坐在台下,但十年了,我们错过了很多次这样的机会,我们没钱,我们在忙,我们吵架,我们分手,而这一次我终于一个人坐在台下听完了整首歌,算是为这段感情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爱情没有后来,只有后果和结果,相恋十年的人比不过一个认识月余的人,记得从前每次吵完架,他都是第一时间过来哄我,后来就变成了吵架后我们各自不说话,从最初的一天到三天,一周,最后到一个月,我们照常生活在一个房间里,我们尽量不让彼此有正面的冲突,我们会错峰使用洗手间,我们也会在出门前,小声地说一句:“我走了”,出了门才觉得松了一口气,从前只要有谁的电话想起,我们都要神经兮兮地跑过去看,会逼问对方打电话来的是谁,现如今,我们依旧能听到那刺耳的电话铃响,却只是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当初是爱的魔力,现在是冷却的爱意。
其实我提别想缓和我们之间的疏离感,我甚至想用自己生病来拉近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但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我假装感冒,拉肚子,脚扭伤,我等着他的关怀,等着他殷切的目光,可最后换来的不过是他的一句:“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呀,都多大人了”,他有比我更重要的工作要做,比我更重要的客户要见面,用他的话说:“你不想想我这么拼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也很想知道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给我一个好的未来,还是给他自己一个离开我的机会,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关进监狱的囚徒时刻等着他的判决,是下一刻分手还是一个月后离开,我每天都在承受巨大的折磨,不知道怎么靠近他,也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回到从前,我经常坐在副驾驶上,看着他,猜测他下一句要说出口话是好话还是坏话。
那是一条很直很直的马路,他开的很面,不时有车子鸣着汽笛从我们身边飞驰而过,他慢慢地等一个红灯,第二个红灯,车子很静,没有音乐,我几乎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他的手轻轻地扶着方向盘上,他的声音突然划破寂静:“我们分手吧,我觉得这样的我们在一起其实是在相互折磨”,说完他继续看着远方,我没有说话,前方有测速照相,地图智能地告诉我们要小心驾驶,他说:“我想好了,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我在离家五百米的路口下车,他掉头去公司加班,我一个人走回家,第二天他收拾了简单的衣物,搬出了我们的出租公寓,我没有挽留,他没有不舍,十年走过的风风雨雨就在那个转身后,变成了过去和将来,过去回不去,将来到不了。
一年后他结婚,我在朋友圈发了一条仅他可见的朋友圈:我想,是时候该和过去道别了,我会等,等爱我的那个人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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