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和Z在2009年6月人认识。这是Y的第一份工作,而Z大学还未毕业,只是一名实习生。
看到的第一眼就动心了!虽然很多人都觉得Y高傲和冷,但是Z始终认为笑起来好看的女生心一定是热的!
两人在相识一个月后就在一起了!那天天气很好,Y在桂林阳朔度假,给Z打了个电话,简单的说了近几天度假的趣事,提到去吃了一家素食馆,环境超好、菜品超赞,下次希望可以和Z一起去!
虽然只是电话,只能听到声音,但Z的心里是超级开心和满足的。一个人在开心的时候愿与你分享,这必定是因为心理有你!要约了一个美妙的约定。于是Z直接就在电话里问:“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好吗?” Z自己都可以感受到热血澎湃,从头发丝红到了脚趾甲,虽然假装目视前方,特意深呼吸,还是可以非常明显的感觉身边经过路人甲乙丙丁莫名其妙的目光!不过这些已经顾及不上了,等待电话那头的回答已经是整个世界的全部,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乃至因为呼吸起伏的发尖的摆动。
“好啊”。
像是满个世界的花束同时绽放,阳光照下。
胜过冠军冲线的荣誉。
电话又沉默了近一分钟,两人都没有开口!默契且沉默的享受着这样的甜蜜!没有鲜花和浪漫,没有礼物和音乐,淡淡的一句表白,简单和甜蜜。这个片段两人会记一辈子。
“只是,我已经申请了去日本留学,半年或一年内就会离开,这样你还会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是的”。几乎是想也没有想,Z就直接回答了。
Z当时觉得,爱就在一起好了,有共同的回忆,好过错过。自己可以做一个洒脱的爱人!
“我后天4点回来,你到楼下来接我好吗?”
“当然”。
挂上电话,Z重复着深呼吸!
呼,吸,呼,吸…
美妙生活就这样来啦!
凌晨四点,Y的电话如期而至。Z到底楼下,看到Y,站在那里,一袭白衣,短发被夏天的风轻轻撩起,像是所有电影里面挚爱初现的画面。一手接过Y的行李,一手牵着Y,回家。
转身抱着Y,吻下去!
柔软、丝滑、清甜、清爽。
这是Z这辈子吻过最深刻的唇。
夜晚,Z抱着Y。肌肤紧紧的贴着,感受到Y的体温和头发的香味,感觉Y的温柔。自己对Y的爱已经把整个心填得满满的。
只是想起,Y说的留学,想到Y说过分开即分手。心便沉默了,年轻的Z还是自信的认为自己可以洒脱,即使如何深爱也是可以接受分开的!未曾想到几年后却还在自责自己当时愚蠢的自信。
接下来的日子Y和Z过的很好。
一起出门上班,Y先回办公室准备,Z在楼下买早餐。
Y在家里学习日语,Z便在旁边默默看着,时常拿出手机偷偷拍照。
Y做饭,Z洗碗。
Y因为天气太热,故意拖下长裤换上超短裙,被男同事色色的看着。Z便吃醋的让她穿上长裤,说给她下去买短裤子。Y没有要,但是悄悄的回去换回了长裤。
Z在Y家的楼下放写有“一生一世”的孔明灯,为了可以看清楚,用风筝线捆着,固定高度在Y的窗前。
Z送了此生第一次自己打包的玫瑰花!
……
所有同事都猜出了她们是一对!
讨论的话题便不断有来,不绝于耳!
年轻容易气盛,容易一意孤行!
他们说他们的,她们爱她们的!
12月,Y把Z叫到了后楼梯。
“我要告诉你一个事情”
Z的心瞬间提到了头顶,眼睛直直的看着Y的眼睛,嘴角保留着对Y持有的微笑,眉毛却自主的皱起。虽然人还站在原地,第六感却说要逃,捂上耳朵逃!
“我的申请下来了,下个月就走”
沉默。许久。Z一直看着Y的眼睛,像是想在眼睛中找到什么。如果此时Y说不走多好,如果Y说这是玩笑多好,如果Z可以和Y一起走多好……
“ARE YOU OK?”
“嗯”
没有“但是”,
没有“不过”,
没有“留下”。
Z闭上眼深深的呼吸着还有Y气味的空气,像是吸尽世间最后一口氧气一般深沉。
接下来的时间Y因为准备文件,很少与Z联系。最后一次联系因为Z的心情不好,还以吵架收场的。
1月。Y离开的这天。
城市下着那年的第一场雪,伴着下雨。Z离开办公室已经近九点,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感觉无限的冷,不刺骨,只是这份冷从心外溢,通过每个毛孔流出,如血般的明显,看到的却只有她一人!
Z心里是想去送Y的,只是问了几次,Y都说不希望Z去送机,所有Z甚至连时间和航班都不知道!
上空有飞机的声音,会不会Y就在上面?她会不会也在往下看?
会吧!
之后的几年,每当出现下雪、相同的日期、Y喜欢的早餐店,Z便会想起Y,想着她是否安好?是否回来了?
2010年,Z自己去了阳朔,专为去找那家素食店。找到了!“暗香蔬影”。
这一世木已成舟Z没有点任何食物,只点了一枝啤酒,在景观最好的包房里坐里一整天,想着Y说的要一起来!
房间景观很好,有河有桥,有阳光有彩虹。不知道Y当时是不是也看到了这一幕。
这一世木已成舟2011年日本9级地震,把Z吓坏了。因为当时离开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Z只好回到公司,费尽心力查找到Y当时的入职信息,询问到Y的家人,得知Y安好,决定留在日本赈灾和工作。
再一个深呼吸,一个紧咬牙闭眼的深呼吸。自Y离开后,这是第一次感觉到心里的最后一点妄想也泯灭干净的空。空得容不下一点点安慰和自己的生活。
接下来的几个月Z过得迷迷糊糊,比为行尸走肉都是美誉了这副躯壳。后来酒精和尼古丁帮助Z开始不去回想,寄情工作,困在加班和烟圈中放纵自己。
终于Z的努力得到了老板的认可,获得提拔。经济变得宽裕了很多。
但是更让Z回想和Y在一起并不富裕的生活,却比现在快乐许多。
2014年8月,Y送给Z的挂饰无原断了一块。强烈的不安感又侵袭而至,Z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耗尽的、失去的情绪又来了,原来自己还有可以失去的安心!
带着极度不安,Z再次尝试联系Y。这次耗费的时间更长。
2014年11月,Z终于联系上了Y。
电话另一头是急促的呼吸声,Y刚刚下班,日本时间23点。
原来Y在日本这么辛苦,午夜还在加班。
回来吧!回来我可以给你更好的!Z这么想着,未曾宣口。
“你知道吗?我前3个月前结婚了!”
Z沉默了片刻,有些措手不及。“是吗?恭喜你。你过的开心吗?”
“开心的,他妈妈非逼着结婚,所有就结了。”Y解释着。
“那就好”。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电话就此挂掉了。
Z深深地被自己当初愚蠢的自信折磨着,但是如果再次发生,Z还是会笃定的选择在一起。
只是,Z会更珍惜剩余时光的相处。也许会追去日本,也许会被批判,也许会遍体鳞伤。但,至少不会自嘲愚蠢。嘲笑自己当初何来的信心可以豁达,一个从未做到的境界。
2015年1月,小雪,又是伴着小雨。行过的车灯照得路上的行人菱角分明。Z放任自己随意游荡。
一家纹身店。Z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把Y和自己的英文名设计在一起,纹绣在了最痛的脚踝上,从此Z的名字后面多了一个Y。
之后Z参加辩论赛,辩题是:“如果注定你会失去今生挚爱,起初你会选择在一起还是错过!”Z选择持方为“在一起”。
“如果注定要失去今生挚爱,起初我选择在一起。如果结果已经注定,我至少希望过程美好,如果都没有在一起过,我就连与她共同的回忆都没有。我不奢望今生她会回来与我度过余生,至少轮回下世,她再次见到我,可以隐约知道我会对她好,愿意畔她一生,便好!”
本来写到这里,就应该收笔。后面这段是因为收笔时分正是日出,看了日出后,回来一时兴起所加。
Z站在海边等待日出,雾很大,云很厚。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顺利的看着日出。找到沙滩上最高的一块石头,站在上面感受海风、听着海浪、目视前方。
浪声是单一且复杂的,所以Z本想以望海来平静一下思绪,结果还是徒劳。
太阳未升起来之前,即使只站在海岸上,也可以感觉到极大的风浪,浪和浪之间叠起白花,远看美丽,实则凶猛。Z此刻便是盼望,如果可以随浪遣返,沉入海底,是不是会像玄幻小说一样,灵魂飞出体外,便可以飞去日本,从此清山白水,带着诗和远方守护着Y!
思绪飘得太久,以至于大浪到了脚边才察觉到,未及阳光的海水极度的刺骨,本想躲避的,可转念却又放弃了!侵湿了鞋裤也无碍!不要错过了日出的分秒。
临来日出,海水涨潮,渐渐没过了Z的脚踝,她也没有感觉冰冷,或许是习惯了这样的温度,或是自己已然是这样的体温。
太阳升起,光辉照在整个海面上泛着金光。
Z又开始深呼吸了!默念道:“今年是想你的第七年,只愿你的安好,便是我的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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