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做学生的时候,我曾经不止一次听到老师说:“你们学好学坏,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不写作业,成绩一塌糊涂,又不会妨碍我丝毫,我不会因此少拿一分钱的工资!”当然老师说这样的话,大多数都是因为恨铁不成钢,并不是真要与学生撇清关系,要推卸自己的责任。
作为老师,我从来都觉得自己的价值是和学生的紧密相关的,我们从来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的优秀与否,从来就是需要靠课堂的精彩深刻与否、学生的成绩与能力来体现的。可能也是因为这样的认知,我始终将自己的喜怒哀乐和学生捆绑在一起。
昨天,我真的很伤心。
早自习我们预习了林庚先生的《说“木叶”》,这是一篇文艺随笔,是关于文学形象鉴赏的,是关于其中的五个文学形象——木叶、落木、黄叶、落叶、树叶(叶)的。
我首先布置给学生一个实践作业,让他们利用早餐时间,去校园里走一走,找一个实物(叶子),带到课堂上来。
课前,我请了五位同学做代表来展示他们的“作业”,并从课本中找出理由,介绍自己的收获。这样五个形象的区别基本上就明白了。
然后我们结合学习过的李清照的《声声慢》“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来进一步明确,这里没有说是什么叶,根据林庚先生的看法,这里的“梧桐”应该指什么?——黄叶。为什么?因为它在雨中,还在树枝上(从听得到点点滴滴的声音看得出来)。我们再来看就明白这里的梧桐黄叶,有着诉不尽、道不完的哀婉与缠绵。而杜甫的“无边落木萧萧下”则完全不同。“落木”属于萧索之景,洗尽了绵密与温柔,更多的是疏朗与空阔,没有“木叶”的袅袅飘零、脉脉含情,有的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苍凉,有的是“天地终无情,眼枯即见骨”的悲怆。
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木叶”?如果把树叶(叶)比作少女,充满青春朝气,郁郁葱葱,那么“木叶”就是少妇,她属于初秋,属于风,处于欲落未落或者初初飘零的状态……
当我说“少妇”这个词,孩子们发出阴阳怪气的声音:“少妇,所以诗人都喜欢……”还有人挤眉弄眼……
本来我还想说:“因为木叶是美丽,是忧郁的,她的美是蒙娜丽莎的微笑,是郁达夫眼中的故都之秋,是一种物哀之美。”
可是我面对这样的你们,我不想说了,一点儿都不想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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