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说自己是一个很无情的人。
倒也不是完全虚假。
那是因为我对许多人、许多事都试图保持客观的态度。除非一个人到了极恶极不能容忍的地步,否则不会敬而远之。不轻易排斥什么,也就不会特别表现对其他人、其它事的狂热,比如爱人、追星或者读书。没有彻底的爱,也没有彻底的绝望。
当然这种客观,也是主观的,因为我不可能知尽人、事,也因为人都会自然而然地对喜欢的人、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种主观的客观,看起来真是不温不火、平平淡淡。心里想着也许这样爱才会持久,厌恶才会渐渐退去。但这种客观是恼人的,让别人烦恼。就像少了一些仪式感,就会少些庄重;少了一点疯狂,就少了一丝温度。没有表达,能解读的也就只剩冷漠。脆弱的人,早就潇洒离去。
这种客观对自己是一种困扰,让人看起来总是少了一点纯粹,与温情。看似爱得不够深,不是那么亲近。被数落寡淡,也不好反驳。其实,我也不是不爱,只是会在这爱中掺杂一丝清醒,所谓感性中残存着理性。理性战胜感性的时候,伸出去的手就会收回来。也许是看得太过透彻,也许是对人根本不够信任。对人对己,倒都是伤害。
是什么时候被这种无时无刻无用的客观占据了?记得好几年前有段时间读过了谁写得纳兰容若词的解析,都是讲的爱情、有情、深情、多情之类,总之各种煽情。记得那时阳光暖暖,连着几天趴在图书馆里,爱不释手。也曾一度追逐着形容词,对一些形容美好的词汇目不转睛。甚至在学习另外一种语言的时候,注意力也会时常放在被冠以无甚大用之名的形容词身上。形容,总会主观至上。但是又为什么不呢?世界难道不是本来就在那里,等着你去看成你想要的模样么?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也许爱人跟追星、读书到底还是不一样;人有亲疏远近,月有近水楼台。幸好我自己的忘性也越来越大,只要没有人再次揭开伤疤亮给我看,那所有疼痛就都烟消云散了吧,客观地悲喜也就无影无踪了吧。
我有个朋友跟我说,他要和每个人做朋友。我心里骂着他圣母,却又怜惜他这种可爱。恣意地快乐或者愚蠢,都不是客观能阻挡的。还是开心就好,不吝惜自己所有的爱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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