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次想落泪,可能我这辈子的泪水就和疼痛没有关联。爸妈讲,刚开始走路的时候频繁摔倒,倒了就自己爬起来,也不哭不闹,即使疼的歪了嘴。可是如今,我仍旧找不到可以适当表达情绪的方式。用了四年,我在这里积攒了整整一个青春的羁绊,让我一刻说再见,就好像你花费了许久的精力和时间排练了一场剧,每一幕的台词布景都细致美丽,然后用心的演出,就算最后能大获成功的表演完毕,谢幕的时候你仍旧充满感喟,也许不仅仅因为结束了这场剧,也许还有从开始的第一句台词,或者每一句台词,就像我从最初到现在的每一天,每一件事。就算没有那么精彩,也会因为那些一幕幕的努力变得更加感动。
有一天,我坐在学校西门口绿化带的边缘,看着穿梭而过的男男女女。没有人潮澎湃的气息,却是一场铺天盖地的青春。我从这里进进出出了那么多次,然后就一点点的耗尽了我身上存在的那么深沉的痕迹。现在的我,依然带着些许当年步入校门时的笑容,只是已经被这四年擦掉了所有的期待和踌躇。我空白着来到,被填满了熟悉,然后离开的时刻,却带不走一点一滴,只好背着那些沉重归去。
可能在我们穿梭过这场经历的时候,我们也不会清楚,到底我们记住了多少,但是一回忆,还有那么多清晰。琐碎如一场琉璃破碎漫天的梦,美丽到不能触碰。
许许多多吧,只要一被细说就是蹉跎,和虚度或者说经过没有关系,只是那里面有一个回不去的“我”,无论那个时刻的 自己有多么糟糕多么幼稚,还是会让现在的自己轻声的笑起来亦或者简单的去叹息。
可能一到回忆,时间的线就会断,各种事情就像洒满一地的玻璃球,每个都晶莹剔透带着光,每个都有着不同凡响却又圆润的故事,因为无论结局如何,他们都好似一块琥珀,虽然鲜活却只能保持着当初结束的姿态,然后一地的玻璃球再也不能顺成一条线。
前不久和一小姑娘站在一起看学校的篮球赛,闲聊的时候,我一张口来了一句“想当年”,其实,谈起学生时代,我也就只剩下了想当年。看着篮球场上不断跑动的小学弟,望着这块画满了故事的场地,也止不住心里流淌的感慨。在这里印证着多少凄苦薄凉的日子,一个人一个篮球,然后一整个依赖的时光。于是便有了现在三分线外的冷冷寒光。还有那些叙述不尽的比赛,老杜最后一秒罚球的绝杀,队长抢后场篮板的直接上篮进自家篮筐,一群人不仅仅因为热血还因为共同的期待在这里追逐拼搏。有些事,一想起就沉醉,你不曾自知的情感已经被岁月发酵成一段香醇。
篮球场外的那条路上长着齐整整的两排树,一排是冷艳的银杏,风吹起来叶子都不屑,始终笔直又秀气;另一排是白梨,没人修剪,每年都会长满果实,像是每个假期都被布置的作业然后应付的完成,味道和形状都已经到不了成熟。而到头的是我最爱的合欢树,从我入校的时候七棵到现在仅仅剩下三棵,几乎每年都会有一棵夭折。但是还好每年他们都会拼命的开花来掩盖稀少的树叶。合欢的香气总是清淡,然后一整树就汇聚成浓郁挥不散。这几年几乎是看着学校被绿化覆盖,花草用他们的努力表达生命的旺盛和色彩。最初三号楼的后面是一大片的金银花,中草药,那么一大片在一起,就算不妖娆也是一种坦荡荡的美丽,只是现在已经被新栽的绿植替代。图书馆现在的石板台阶下,曾经是一整块的牵牛花,充满野性的盖在这片开阔的地上,一盛开就是扑倒油彩一般的颜色,带着不被驯服冲击,然后给我一大段的感动,还有曾经围绕在图书馆周围的杏树,一开花就如落雪般寂静,当然如今的图书馆气势恢宏,却再也没有那一场充满原始的见证。
好像这几年走过来就要有这些被时间修改的经历,随时间走,所有的东西都会改变,一成不变的只有那些被尘埃压抑的结果。当然也许有很多事情没有结果。就像谈一场真心的恋爱却最终没能一直走到现在就早早说了再见。很多人都会讲时间能解决一切问题,因为时间会驯服所有人。一场经历后,无论怎么讲都不会再唏嘘探求更多。我可能始终念念不能忘,就一直像一个小乞丐坐在十字路口上翻来覆去数着自己手中的硬币。就算曾经如何撕心裂肺,而今仍旧不过简短几句话。“原来我非不快乐,原来过得很快乐”,也不过在这些日子里已经剥离了一个新鲜的自我。有人说,一个男人总该承受这样的结果,你渴望得到所以你花费了手中的一切,只是那少的可怜的所有仍旧不值得搏取这样一份结果,所以最后一无所得,所以悲愤又忧伤。等某一天,你突然苏醒,心里仍旧被撕扯着难受,但是已经开始坚定又无所顾忌的往前出发,在这样上路后,你开始遇到新鲜也开始尝试一切的崭新,直到能习惯,也许过去仍旧是那个存在的样子,不过再也不能击溃现在的自己。当然来来往往那么多,有的人离开后就消失,像不曾出现过,有些人却很清晰,像不曾离开过。只是狠狠的爱过一个人,就像醉过一次酒,从此再也不会喝那么多,再也不会爱那么深。
可能真的认识了太多的人,餐厅的大叔因为早起锻炼和我相识逮住机会就给我餐厅的饭吃,当然我把这当做是关怀;没事了就在超市和收银员聊天吹牛;就连门口的保安见面聊起天也会讲:“好久没看到你在操场跑步了啊”……这些熟悉都已经是每天的一种习惯,能在这样的日子里不用思考的生活,我宁愿沉醉其中。可是毕业打破了所有的维持,我要放下这段熟悉,去接纳新鲜的日子,去接触遥远的未知。但这不能算我最大的收获,也不是我的自得其乐的资本。有些人就是用来相遇而已,然后路过,但是有些人是陪伴,是长情,是一辈子。
现在的小伙伴只有我们五个了,有两个去年已经毕业。本来说好今年七个人来一场旅行,告别这段疯癫的日子,但是亮亮的工作走不开,所以只有我们六个一起去了。七个人都是骨子里傲着劲一直要强的人,却因为这份要强走到一起,成了这段大学里最大的相伴。记得当时给庆贺过生日,买好了蛋糕藏起来,故意让他去找文件看到蛋糕,一群人热热闹闹。 我们在彼此的青春里烙印着彼此的玩闹,倾尽了彼此的力气,也覆盖了彼此的时光。还好能用太多充实来填补回忆,一想起就会笑,虽然想太疲惫,可仍旧好想念一起走过的这些时光。我们一起穿正装学成熟,我们一起探讨事情拌成长。碎成渣的回忆硌的思念疼。有太多珍重给我太多理由一直感动,只有重逢是借口一次次安慰我们已经撕裂却不得不坚定向往的以后。有过的你们,是不能相伴终生的缺憾,却是一世温暖的骄傲。时间太浅,装载不下告别和有你们的习惯,毕业后四分东西的我们再也不会有这些琐碎简单的陪伴。一起吃饭,一起唱歌,一起坑大永请客,一起的经历,在分别时明显,却又要在回忆中变淡。
可能要讲起来还会有太多的事情,我就算再过细腻如织的心思也不会描述出时间的密度,更不会写下所有日子带来的感触。我一任那些逝去明暗流落在我面前一闪而过,就算深处刀光剑影仍旧平和着面容。
在这个不算美丽的地方,埋葬了我最美丽的四年。每每思念,只是一场对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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