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什么要从这个房间里消失,她想,大概就是自己了。
如果有什么非要去原谅的话,她想,也只能是自己的希望了。
房间里能有什么,一切生活的家具,一切表达的工具。渐渐的,从一个人离开之后,这里的东西都觉得有些扎眼。
它们的存在,都是一次嘲笑。
落地窗的窗帘打开,明亮的日光在玻璃上折射出死板的折线。
散落在木质地板上的光辉构筑成暧昧的渐近线,像极她曾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海面上的地平线。
懒散的光线一直延伸到墙角,直至被冰冷的墙面截断,沿着僵硬的直线,目光从水晶吊灯蔓延到透彻的玻璃桌上。
她背靠着墙壁。她的双手绕过紧闭着的双膝,她环抱住了自己的身体,脑袋埋进大腿上。
玻璃桌上放着信封,一个干净的白色信封,却走着泛黄的纸张所达不到的腐朽气息。
她的指甲陷入了皮肤之中,惨白得毫无血色。
钞票从信封的开口处爬出,一派狰狞。
肆意的,肆无忌惮的,近乎肆虐的,把钞票的臭味,散布满房间。
她知道自己过于偏激。她知道歇斯底里是不好的。
可是,他那句话仍旧缠绕在耳边。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感情。”当他拿着信封说话的样子,她是很想冲上去给他一个耳光的。
可是,她没有。
如果一切的反抗都不是带着敌意,那就是深爱。
显然,她对他没有敌意。却也不会再存在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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