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星期三，是小宝不穿校服日。早上，太阳还没有高升，在七楼还看不到太阳，也没有阳光透过来。没有下楼的我，看看手机天气预报，现在温度15度，今天最高温度30度。我准备好饭，七点叫小宝起床，她问我，“今天天气怎么样？”
“今天和昨天温度一样。”我略想一下告诉她，给她说具体温度估计她还不能联系实际。
“那我穿什么衣服？”她心里已经有谱，还故意问我，说话都有点软里带梗。我觉得她就是想让我给她把要穿的衣服放在床上，当然要我给她穿上。我早就想让她自己选衣服，自己穿衣服。可是她还在试探我，不是试探，是我应该给她准备好，是我理所当然的事还让她吱声，还让她费神。
“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我毫不客气地甩给她。
“妈妈——我到底该穿什么？”她又好像没有主意，人就是这样失去杀伐决断。那就让我给她拿主意。我转身从衣柜拿出带长袖子的白粉色连衣裙，“穿这个吧，这个天气穿这个正合适。”
“我不想穿。”她语气抗拒，身体还没有从被窝出来，分明身体也再抗拒我。我不由的生气了。
“那你穿昨天的校服，你也只穿了半天。”我把椅子上的衣服指给她。
“不要，今天是不穿校服日。”她抗议着。
“红色斑点裙是夏季连衣裙，现在穿不合适。早上还是有点凉。”我记起昨晚她和姐姐嘀咕说了要穿这件衣服，我还是把它提溜出来告诉小宝。
“穿这件吧！又是长袖款，又是你喜欢的类型。”我拿出藕绿色汉服裙套装，轻轻地摇一摇。
“好吧。”她马上脸上露出笑容，掀起被子爬到我跟前。
我麻利地给她穿好衣服，让她自己洗漱，赶紧要吃饭了。
我转身到厨房把米粥盛好，酱香饼切好放盘，都端上饭桌，摆好勺子筷子。小宝也坐到饭桌前吃起饭来。
大宝也起床了，她惺忪着睡眼就大声说，“小宝，不要穿这件衣服。”
“怎么了？”
“你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你最好不要穿。”她振振有辞。
“这样穿的同学有很多，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鄙夷不屑地说。
“你是有多久没有去过学校了？这太夸张了吧。”大宝还是义正严词地告诫着。
“为什么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完全可以选择做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特立独行怎么了？”我与大宝意见相左，“应该让小宝穿着到学校自己去感受，她以后会自己做出选择。你为什么告诉她还没有感受的事情，你没有权利替她做任何决定。”
“你们都闭嘴，让小宝自己决定。”还在睡觉的宝爸大声喊，“这就是‘小马过河’，让她看着办。你们就是一个看着很简单，一个看着很危险，有没有想到让她自己去选择。
“我就是老牛，大宝就是松鼠。”我哈哈地说。
“那好吧，小宝你自己做决定吧。”大宝发话了，这还靠谱点。
“我不要穿了。”小宝吃完饭，到卧室要我给她脱衣服。
“没事的，没有姐姐说的那么严重，大家都喜欢漂亮的人。”我拉着小宝的手。
“我穿哪件外套？”小宝问。
“那就穿这件白色外套吧。”我从晾衣架上取下来甩给小宝，又走过来给她拉上拉链，让她自己来太耽误时间了。
我和小宝走下楼梯，看着我一身黑色衣服，而小宝一身白色，我忽然想到“黑白双煞”，不由莞尔一笑。
“妈妈，笑什么呢？”
“你知道‘黑白双煞’，就是像我们这样穿着。还有黑白无常，他们也是这样穿着，还总是在一起。他们是索命鬼，专门把到了生命期限的人捉走，不管这个人在哪里，干什么，多大年龄。”我们正好走出单元门口，下台阶。
“妈妈，在病床上也要带走吗？”小宝问。
“是的，在病床上就是病死，在路上可能就是车祸了。”
“妈妈，走慢点吧。你看我的辫子都乱摆起来了。”小宝说，“它像不像在扫地？”
“像。”我们一边看着地上的身影，一边走着，还一边说着，笑着……
我很喜欢和小宝一起走着上学，我们可以谈论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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