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他们上了车以后，羽薇才发现自己冻得流鼻涕。在口袋里翻了好一会儿，才摸出了纸巾，并递了一张给林思阳。林思阳接过，擦了擦鼻子。羽薇拿出随包携带的一个垃圾袋，让他把用过的纸巾丢进去，然后打了个结，又塞回了自己的背包口袋。
“看过纳木错了。还想去哪里？”林思阳已经发动了车子。
“嗯？你要奉陪嘛？”羽薇打趣道。
“你以为借老许的车那么容易的？既然开出来了，就多去几个想去的地方。我后天要走了。到时你不一定有御用司机了。”
“你要走了啊？”听到这个消息，羽薇多少有些不舍。
“是啊！今年也差不多了。我得回去搬砖了。”思阳说的轻描淡写，“说吧！还想去哪里？你的钱，我也不能白收的。”
“呵！我说你还挺能，出来玩一趟，住宿费省了，还从我这里把回程的机票钱赚回去了。”羽薇已经开始开玩笑了。
“哈哈哈哈……”第一次，林思阳在靳羽薇面前哈哈大笑。
“嗯，那么好吧，林师傅，请你开起导航，本姑娘要去羊八井泡温泉。”羽薇做了个指路的姿势，对林思阳“命令”到。
“得咧！走你！”林思阳倒是挺配合，一脚下去，车子动了起来。
“你知道羊八井怎么走嘛？”开出一小段路后，羽薇问到。
“你导航呗。我如果没记错的，这里过去，大概90公里左右吧。”
“那么远？！”
“其实还好。没有拉萨到纳木错远。再者，西藏不堵车，开开很快的。”
“好的吧。那我来开导航。”说着，羽薇已经点开了高德地图。
一路上，他们说着笑着，羽薇开始哼着歌，还时不时拿林思阳开个玩笑。林思阳看着身边的这个女子，笑容更深了。当初走出布达拉宫的时候，是谁跟自己说的心弦只会拨动一次？明明，他的心弦已经被靳羽薇拨动了第二次。
他们在沿途的一家小餐馆做了停留，随意吃了点东西，补充了一些饮用水，然后继续上路。在下午14:00左右，车子驶入了羊八井温泉附近的停车场。
“哎呀！完蛋，我没有带泳衣和浴巾！！那怎么泡温泉啊！”正准备下车的时候，羽薇想到了关键之处。
“没事。看到售票处的那家小店没？那里有卖。”思阳已经开了车门。
“估计也不便宜~~”羽薇跟上了思阳的脚步。
“我给你买行不行啊？从我的日薪里出。”思阳摸了摸羽薇的头，言语中有些宠溺，但他自己并未意识到。只觉得羽薇站在自己身边，那么小小一个，摸头倒是挺顺手。
于是乎，在购买温泉票的同时，两人又为店家贡献了百来块的泳衣费与浴巾费。其实，确实没有羽薇想象中那么贵。藏民还是很朴实的。
他们拿着票和自己的物品，分别进了男女更衣室。再出来时，羽薇在身上裹了一条浴巾。她看到了对面同样披着浴巾的林思阳从男更衣室走了出来。
羊八井温泉，是中国海拔最高的温泉。它是露天的，泉水常年在47摄氏度左右。靠在温泉池里，可以看到远处的雪山。
两人沿着路标，快步来到了温泉池。
池子并不很大，池里只有三五个人，他们各顾各地或靠在池边，闭目养神，或在池水里游一两下。总之，没有人特意关注新来的两个人。
羽薇走到池边，依旧裹着浴巾，双脚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走进温泉池。
池水的温度跟户外常温差异太大，羽薇一时不知道到底要不要下水，但高原的风吹在她裸露的小腿上，确实冷。最尴尬的是，她突然想起来自己不会游泳。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是怎么有勇气来泡温泉的？她都不确定自己要怎么去适应水池内的浮力。
犹豫间，林思阳已经从羽薇的身边经过，快速入了池。浅水区池深也就1.5米左右，对于林思阳178cm的个头来说，根本不成问题。他已经移步到靠近泉眼的位置，准备开始享受这池泉水的暖意。可羽薇依旧站在池边，瑟瑟发抖。
“你再不下来，就要冻死了。”林思阳看着一直站在池边迟迟不下水的羽薇说到。
“我怕……”
“晕！”林思阳突然觉得自己被眼前这个女子给打败了。是什么让她兴致勃勃地说要泡温泉，却在到达温泉池的时候，站在池边害怕下水。
无奈，他只能从泉眼附近向池边走去。
“把手给我。”林思阳在靠近羽薇后，站在水池中，向羽薇伸出了两只手。
那是一个男人的胸膛，在伸手向一个女人发出召唤。
羽薇小心翼翼地将浴巾取下放在池沿。她穿着连体的泳衣，身材已是一览无余。
冷风吹过她的肩，她的背，她的手臂和小腿，让她实在太冷了。于是，她将双手伸向了林思阳。
林思阳在触碰到羽薇手掌的那刻，顺势将她拉进了温泉池。如果再晚一点，他真的担心羽薇会被风吹感冒。
由于不会游泳，羽薇对水池里的浮力还没能马上适应，思阳拉她入水时，她差点摔倒，幸亏思阳用手臂揽住了她的腰际。入水那刻，羽薇的双手搭在思阳宽厚的双肩之上，身体几乎是被林思阳环抱着的。
当羽薇的肌肤在水中贴近自己的肌肤时，思阳的心，突然乱了……
“呵呵……难道是因为自己太久没有接触女人了嘛？怎么会如此不淡定？！”林思阳在内心对自己自嘲了一番。确实，自从三年前跟前任分手后，他再没碰过别的女人。羽薇算是这三年多来第一个与自己如此亲近的女子。
他的手掌仍然停留在羽薇的腰间，思绪也乱了。
羽薇起初并没有太在意这些，没在池子里摔个狗吃屎，对她来说已是万幸，哪里还有心思想其他那些有的没的。直到自己完全适应了水中的浮力，羽薇才意识到，原来林思阳一直半搂着自己。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腰际没有离开过。而自己又与他贴的如此之近……她的胸几乎要碰到他的了。
突然的，靳羽薇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她动了动身体，以便自己脱离思阳的怀抱。
在确认羽薇已经可以自己站稳后，思阳也适时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跟羽薇一起肩并肩地靠在温泉池边缘。略带几分暧昧又有些尴尬的气氛盘旋在两人的头顶上方，而47度的温泉水却又让一切暖意融融。
最后，是羽薇打破了安静。
“刚刚，谢谢啊！”
“你有没有发现，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一直在跟我说谢谢。”思阳侧过脸，看着羽薇因温泉而微微泛起绯红的脸庞说道。
他开始认认真真地观察起离自己如此之近的这张脸。娇小，精致，虽算不上那种看一眼就眼前一亮的美女，但却有种别样的韵味。靳羽薇属于耐看型。她盘起的长发，凌乱地落下几缕，被泉水打湿贴在她白皙的脖颈之上，她的胸口伴随着呼吸在水中轻微浮动。林思阳看的入了神，他发现，此刻的靳羽薇竟如此迷人。心弦被第三次拨动了。
“是吗？那说明你一直都在帮我。你帮了我，我自然是要道谢的。”羽薇没有看他，避开他的目光，望向了远处的山。
“你还真是客气！现在觉得怎么样？适应水中的感觉了吗？”林思阳也望向了羽薇望向的地方。
“适应了。”
“你哪里人啊？都帮了你那么多次，却还不知道你是哪里的。”
“杭州。一座让人觉得又幸福又经常槽点满满的城市。”
“槽点满满是因为交通吧？”
“你怎么知道？”羽薇侧过脸疑惑的问道。
“因为，我也是杭州的。”思阳收回眺望远方的目光，看着羽薇说到。
“那还真是巧。”羽薇笑笑，再次避开了他的目光。
而后，两人都没再说话，只是看着远方的雪山，感受着高原的风呼呼地吹过耳边，但身体泡在温泉里却是异常的暖。原来在高原之上，泡着温泉是这样舒适。放眼望去，远处尽是连绵的雪山，抬头便可以看到离自己那么近的白雪蓝天。如果此时飘起了高原飞雪，定是另一种浪漫。
他们就这样靠在温泉池边，闭目养神，感受温泉水不断从泉孔涌出，温柔地经过自己的肌肤。像是过了很久很久，当羽薇再睁眼时，原本在池子另一边的三五个人已经不见了。
“不知道几点了，感觉应该要回去了。”羽薇说着，转身去看池沿上手机的时间。
“管它几点呢！再呆会儿呗！离开这里，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了。”思阳继续闭着眼睛，靠着没有动。
“我听说，温泉也不能泡太久的。”羽薇按了手机的电源键，上面显示的时间是15:15。
就在她准备转身时，却发现自己被林思阳圈住了。他的呼吸在她的后脖窜动。这使得她一动不敢动。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快急了……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害怕，还是希望林思阳有进一步的举动……
当林思阳睁开眼时，看到的是一个婀娜的女人的背，就那样靠在池边。他忍不住靠近了她，并且非常非常想从背后抱住她。靳羽薇此刻就被自己圈在怀里，只要自己再冲动一点点，就可以将这个女子拥入怀中。
“林思阳，你个伪君子！”突然，一个声音从他的脑海中响起，及时唤醒了他。
自己这是着了什么魔了？他在心中咒骂了自己一句。幸好自己及时清醒，否则不知道要犯下什么错呢！这么想着，他挪开了靠近羽薇的身体。
羽薇过了好久才转过了身。她不敢看林思阳，正犹豫着自己到底是离开，还是继续呆着。林思阳的右手已经在水里牵住了她的左手。他终究还是没能阻止想要靠近羽薇的冲动。他原本以为羽薇会拒绝，但羽薇没有。
他并不知道，其实当他的手指触碰到羽薇时，羽薇感觉自己被电流电了下，然后默许了林思阳牵着自己的手……林思阳感觉到靳羽薇跟自己是一样的，她的手在发颤……
“你怕我吗？”他们就这么牵着手将身体浸在池水里的时候，思阳突然侧身向羽薇问到。
“你觉得呢？”靳羽薇没有正面回答，却也没有抽离自己的手。
林思阳痴痴地望着羽薇，她此刻绯红的脸颊那么好看。林思阳觉得自己在靠近她，马上要吻上她的唇了。
可就在此时，有新的游客向温泉池走来。
“我们走吧，时间差不多了。”是羽薇先开了口，她脱离了林思阳的手。其实她是怕的。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面对一个才相识了几天的人时，心跳地那样快。即使是面对冼云皓，自己也不曾这般失态过。
从温泉池上来后，靳羽薇快速裹上浴巾，向更衣室的方向离去。
在冲洗室冲澡的时候，林思阳那个几乎要烫伤自己的眼神，在羽薇脑海久久挥之不去……
那眼神里，有占有的欲望，也有男性的荷尔蒙，更该死的是，还有一份吸引着羽薇的成熟男人的魅力在里面。羽薇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快速冲洗完，然后去更衣室换上了日常衣物。走出更衣室时，她远远便看到林思阳靠在门口在等她。羽薇在原地驻足看了林思阳好一会儿，直到他看向自己这个方向，才快速走了过去。
他们没有说什么，突如其来的默契让他们径直朝停车场走去。上了车，羽薇开了手机导航，目的地，拉萨主城区。距离，97公里。
林思阳继续戴上了他的那副墨镜。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刻，他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目光。
车子开出了好一会儿，车上的氛围仍有些尴尬与暧昧……最后，是林思阳打破了寂静。
“今天玩的开心吗？”
“挺开心的。”这句话，羽薇说的是实话。从自己离开杭州决定出游开始，这一天是最充实也是最奇幻的。
“开心就好。嗯……刚刚……不好意思。”
思阳不知道该找什么样的语言来解释刚刚发生什么那些。比如，牵了她的手，比如，控制不住地想看着羽薇，比如，双方都感受到了的那份心跳与悸动。那刻真的就差那么一秒钟，自己便要控制不住要将羽薇拥入怀中了，他想吻她。就算此刻，他的脑海里也依旧是羽薇绯红的脸颊，轻咬的双唇以及那散落的几缕长发……
“没事。”羽薇不敢看他，头转向了右侧，望向窗外。
他们在傍晚七点多回到了旅社。思阳本想喊上羽薇一起吃个晚饭，但羽薇却拒绝了。她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老许问思阳，是不是欺负人姑娘了。思阳斜了老许一眼，蹦出两个字：无聊。而后自己出去找了吃的。回来时，打包了一份外卖。他上楼来到了306的门口，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敲响那扇门。
外卖放下，林思阳给羽薇发了条微信后，进了305。
“吃的放门口了，趁热。”
正平躺在床上的羽薇，在看到微信后，搜的从床上弹起。她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确认了外面没人，才开了门。一份外卖就放在了门口。拎起，关门。
她没有回微信，但已经坐在桌子前，吃起了外卖。
“哎！靳羽薇啊靳羽薇，你清醒一点吧！别学电影电视剧里的，玩什么艳遇。”
吃完外卖，在将其丢到房间垃圾桶的时候，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用上面这句话告诫自己要淡定，然后走进了洗手间，准备开始洗漱休息。
可那一夜，靳羽薇辗转反侧。隔壁的林思阳，也一样。
三十二、
羽薇不记得自己是几点睡着的，只觉得那一夜，林思阳入梦了。
高原的景，温泉的水，林思阳的眼神，在梦里交错着。再醒来，已是早上的九点。
这一天，又要去哪里呢？突然，她没了方向。
她起床拉开了房间窗帘，外面的阳光已经很亮了。羽薇实在庆幸，自己在拉萨的这段时间里，天气一直不错。
在窗边站了一会儿，她决定先去找吃的。而就在此时，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了。她移步床边，坐下，拿起来手机。
是林思阳。
“醒了吗？要不要去吃早饭？”
“好。”两人似乎商量好了一般，都不再提起昨日的事。一种无形的默契已经在他们中间形成。
羽薇收拾妥当背包走下楼梯时，思阳已经坐在前台大厅的沙发上等她了。他今天换了件高领针织衫，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使他整个人都发着光。
看到羽薇下楼，他站了起来。
“嗨，早啊！”羽薇主动打招呼。
“早。”思阳冲她笑笑，“走吧。”思阳为羽薇开了门。
“去哪里呢？”
“附近的一条弄堂里，开了一家杭州的早餐店。好几年了。虽然东西跟杭州当地的没法比，不过，味道还可以。带你去吃下。”说着已经在前面带路。羽薇跟上了他的脚步。
那家小型早餐店并不远，走了十分钟便也到了。店虽小，但看着生意还可以。思阳进去后，跟老板打了个招呼，找了个座让羽薇坐着。
当羽薇还在考虑要吃点什么时，思阳已经自己拿了油条、鸡蛋朝她走来，放下后又去盛了两豆浆端过来。
“这边馄饨也有，要吗？”思阳的声音依旧温柔。
“嗯，暂时不用。”
“好。要的话，待会跟我说下。”思阳已经在羽薇对面坐下。
“为什么这家店老板你也认识？”羽薇一边问着，一边端起了豆浆。
“嗯，这家是杭州老乡开的。前几天发现的，来过几次，熟了。”
“我说你什么星座的？这么善交际。”
“我不信星座的。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啥星座的。怎么？你还研究这个啊？”
“没。就随口问问。”
“快吃吧。待会儿凉了。”
“哦。”羽薇不再说话，乖乖地开始吃东西。吃完了油条鸡蛋，确实觉得没饱，又加了碗馄饨，思阳则是要了碗拌面。
“其实味道还好啦~~刚开始我以为会差很多呢。”
“他们价钱会稍微贵点，不过，有时候想吃点熟悉的东西，这里就还行。”思阳的拌面已经快见底了。
“确实是的。”
“你今天怎么安排？”
“没想好呢！我有点想去林芝或雅鲁藏布江大峡谷。”羽薇已经吃完。
“那边离拉萨可远着呢！不过，过两天要下雪了。我觉得你一个人还是不要去了。不安全。”
“那我报个团呗。”
“我怕你被宰。不是每个人都跟我一样，报价童叟无欺的。”
“哈哈哈哈……”羽薇笑了。
说话间，思阳已经起身去扫码付钱。羽薇要跟他AA，思阳拒绝了。付完钱，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走出了早餐店。
“你明天走？”
“是啊！再不回去，砖要搬不过来了。”思阳一直没跟羽薇说太多自己工作方面的事。只告诉她自己是个普通的室内设计师而已，“我出来一个星期多了，老板发召回令了。”
“哦。”羽薇的语气里，透露了一丝失落。没人带她玩了。
“你出来多久了？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不知道诶！等我算算。”说完，羽薇开始掰着手指计算自己离开杭州的日子，“好像有两个多星期了。”
“那也蛮久了。玩够了吗？”
“差不多了吧。我好像从来没有玩这么久过。这次挺过瘾的。果然，不搬砖只游玩的日子比较开心。”出来玩的这段时间，羽薇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尤其是在拉萨的这几天。她忘记了自己旅行的目的，也许这才是旅行的意义。出发即到达。
“要不要跟我一起回杭州？”思阳突然停下脚步，试探性地问羽薇。
“啊？”羽薇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你想不想回杭州了？如果想的话，明天跟我一起走吧。”
“都不知道有没有机票了。”羽薇不知道该不该答应林思阳的邀约。
“那你现在看看呗。”
羽薇看了思阳一眼，他正在对自己挑眉。于是，羽薇掏出手机，刷了下机票。拉萨飞杭州，明天确实有票。但这价钱直飙3400。
“机票也忒贵了！”羽薇吸了口气，说到。
“我昨天的日薪不用结算了，老许租车的钱，我出了。这样，够你机票钱了吗？”思阳打趣问到。他一直看着她，等她的答复。
“你，这么希望我跟你一起走？”羽薇抬眼看了思阳好一会儿。
他并没有回避，而是坦诚地迎接着羽薇疑惑不解的眼神。
“对。”林思阳把这个字说的异常坚定。
“好。”靳羽薇盯着林思阳的眼睛，又看了好一会儿。她答应了。
第二天两人一起退房的时候，老许用一种慈父般的眼神看看林思阳，又看看靳羽薇。
“你们俩明年记得回来看我。必须一起来哈！独自来，我这里不收。”
“说什么呢！”林思阳假装没有听懂老许的意思，端起他刚倒好的一杯甜茶，一饮而尽。
“我们走了。”思阳已经准备转身离开。
“走吧走吧。安全落地后联系。”
就这样，靳羽薇与林思阳两人拉着两个行李箱，肩并肩走出了老许的旅社。
此时，老板娘从内室走了出来。
“他们走了？”
“走了。”老许一边收起了羽薇与思阳的房卡，一边说到。
“你觉得他们俩能成吗？”
“能。”老许的回答，也异常坚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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