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走过的岁月,
留下一本厚厚的思念
从当初的懵懂少年
一路跌跌撞撞
时光不会说话,记忆却能开成花。
枫子12岁那年,就一个人去离家乡30公里的县城去上学。在他心底总是觉得乡镇的中学总不能实现他的梦想。尽管家中光景不是很好,在求学的道路上只要他想去,父母会想尽一切办法满足他。第一次那么远离开家,离开生活了12年的乡村,在这之前他从来都没出过远门,也就在村镇的几公里之内。
开学那天姑父把他安顿好,就匆匆的离开了,父母远在1000多公里的大连打工。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回家一趟。所以他平时的大事都有身边的亲戚帮忙照顾,开始的时候他是有些埋怨,但慢慢的他觉得父母更加不容易,特别是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大连的冬天还要在街头一站就是一天。
那时候中学还没有寄宿,他的性格使他不愿意选择寄宿,有点任性的脾气。
花了50块钱一个月和同村的学长合租了一间房子,只能够容下一张床一张桌子。从此以后,他就要一个人学会照顾自己,一个12岁的孩子,第一次离家那么远又陌生的县城。
在最开始的几天还有一些陌生加新鲜感,一个星期过后,他突然觉得哪里总是觉得怪怪的,心里空落落的,周遭的热闹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快乐,心里总是缺少些什么,特别是晚自习放学后的路上,一个人拿着书幽幽的走回去。房子的对面,以及左边都是陌生的气息,家乡的是一起住了12年的邻居。在这里只能看到自己的影子。想家,是每个离家孩子必有的内心倾诉。
房东住在后面的楼上,晚上五六点钟的时间,从后院飘来熟悉的香味,这时候他才觉得自己还没有吃晚饭。
他知道自己身上的钱都是来自父母在冷风热火里换来的,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妈妈的节俭,以至于后来他总是懊悔为什么当时自己那么傻不舍得吃饭。
12岁正是一个孩子长身体的时候,而在那时候他从来没有吃饱过。5毛钱一碗没有油水的面条,到了胃里也只是半饱,他认为一顿饭也就只能是5毛钱。以至于他在梦里都在到处找吃的,那时候的梦里才能吃到很好的饭菜吧。那个年代没有饥荒,家里光景即使不好,也是能让他吃饱的,但是他的理念是,我要省钱,节俭着过活,成为在父母眼中的乖孩子。
12岁的孩子,也曾经一个人偷偷流过泪,男孩子不轻易示人于自己的悲伤。但那次他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哭了,不是饿的,是因为学校里的事情,被老师训诫了。不像现在的孩子可以有父母在身边倾诉。
他在小学的成绩一直都算得上优异,他的爷爷作为他小学几年的老师,他大多时候是害怕的。家里的孩子都惧怕爷爷,他总爱训自己的孩子,却很少在学校里发火,他总爱大声的训我们,却从来没有打过我们一次,即使那次着实的惹他生气了,也没动手,只是象征性的让我们跪了下,有奶奶在跪下只是暂时让他气消。待他气消之后,我们还是我们。
初中以来,尽管在小学是有点基础,但到了县城的孩子,还是和他们有一些差距。枫子不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在有些人看来还有些木讷,但他一直认为那是自己的性格造成的,他小时候其实有很多的幻想,以至于后来慢慢破灭,他就不再去想了,而是努力做好一切让人欢喜,让老师欢喜,让父母放心,让同学认可。
他把一切心思放在学习上,对吃对穿对玩不敢奢想,以至于在后来慢慢长大之后他也不知道也不懂得打扮收拾自己。他那时候一直奢望有一个随身听,但到后来初中毕业了也没用实现。
他觉得没有其实也能过得去,不是依然健康的生活着。尽管在学习上有一些好的结果,但那不是真正的快乐。他一直也是盼望着如同龄孩子一样,有人给予更多的关怀,但这个盼望,盼着盼着也就形成了习惯。以至于在后来家乡在他的心里,就是一年不回家乡,也不会有太多的挂念。
但这些知识当时的认为,12岁的孩子,还不懂得现在的一切习惯能对以后的生活,有何等影响,吃不饱对他的影响就是,他一直瘦弱的身体,总是比同龄人矮小很多,遗传是一部分,但对于一个十二三岁的青春期男孩来说,那正是长身体的美好年华。
他知道,以至于当身体慢慢成熟之后,依然瘦弱的身体成为无法改变的现实之后,他所带来的自卑,他只能觉得自己太傻,他不知道会对之后的生活有所影响,尽管父母给予无数的引导和劝说,要好好吃饭。但他总觉得,要节俭,做一个懂事的孩子。
多年以后,枫子每每回想当年的自己,都觉得可笑,觉得幼稚,当初身边要是有一个加以引导,或许会好些,无论是身体的成长还是性格的导向。最让他感怀的莫属于他的初中班主任班,一个刚刚毕业的女大学生。温和善良多学的老师,她带我们数学,那时候是代数,那时候数学分为代数和几何。
但在平时讲完自己的代数后,她会给我们讲几何题,我们提出疑问,她会在晚自习的时候讲给我们听。她的英语也是极好,只要她在教室,不会解答的英语试卷题也可以找她。最可怕的是她每个星期都会抽我们默写单词,所以我就从那个时候喜欢上了文科。
英语在最初的一窍不通,到慢慢喜爱。我想现在大概没有这么心喜的老师了吧,从我之后遇到的老师,就再也没有她让我记得久远与温馨,我的梦里出现的有关学生时代的好梦都在初中,噩梦都与高中有关,无论是学习还是老师。
对于她,是感恩,如三月的桃花,是回忆,是一杯清纯的酒,是爱,如春日暖风。有一件事情,枫子可能会记得一辈子,尽管过去15年之久,他依然记得那份温馨,如姐姐模样的爱。疯子每个月的生活费是50元,也可以说是饭钱,有一天他藏在包里用纸包裹的50元饭钱在房间里不翼而飞了。对于“看钱如命”的枫子来说无疑是天大的晴天霹雳。
他一直在想为什么不把钱带在身上,早知道……。沮丧,懊恼以及怨恨交织在一起,他颓丧的犹如一个散完了气的皮球,他平时虽然不愿表露自己的心情,但这样的事情对于第一次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个打击。晚自己他一个人座在那里痴痴的发呆,这时候班主任轻声问道“枫,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正是这句话,把他心中的委屈与懊恼激发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枫低着头不敢看老师。
这时候放学的铃声响起了,老师拍拍他说。来,你跟我来办公室一趟,待平息心情,老师又问他,“你今天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跟老师说说。”“钱丢了”他小声委屈的说到。老师捏捏他的小脸说,“我倒是什么 大事呢,看把你委屈的,来,这50你先拿着花,就当我借给你的”。枫蹑蹑的接过钱,“下个星期给你”。
“不急,快点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
犹如姐姐般的关怀,姐姐般的安慰,即使心中无数的乌云,但有这些话,就算漫天黑暗,他心中也是艳阳高照。从这件事之后,班主任想了一个办法,凡是身边亲人不在身边的,可以把钱放在她那里保管,没有了找我要,她都会让我们自己记住本子上。枫至今不知道她是否自己垫付了一些,但枫从来没有多拿。
他向来是看不过一些龌蹉的事情,甚至有些严格,以至于对之后的一些事情存在一些偏差。他认为那些调皮捣蛋的孩子就是坏。少年的心总是看到表面的事情,片面的认为有些事就是不好,有些事就是对的。
不要对任何事情,任何人给予全面的否定以及全面的肯定。有些只是假象,有些是善良的谎言,有些是虚伪的笑。你给予真诚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要回馈于你真诚,当别人给予你真诚之时,你必然要给予真诚的回馈。
初中的时光对于枫来说,是喜乐悲欢各半。
至今他依然忘不了梦里到处寻找食物的心酸。
也忘不了那个给予太多帮助的“姐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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