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今周难得晚睡早起的一个早晨!杰杰的心情暂没起波澜,他跑向坐在饭桌旁正在吃鸡蛋的我,像老虎嗅了一下慵懒走开。他爬上餐椅,把小腰挺得直直的,眼睛看着我,咕噜了一句,我压根听不懂,唯有侧着头看着他。犹豫了2~3秒,说:''面条!'' 杰杰爸反应极快,答:''好,现在回幼儿园吃面条。'' 我心里忐忑,万一幼儿园的早餐不是面条呢!
秋风飒爽,往常那种刚进汽车难闻的气味也没有了,我还没按下开窗按钮,杰杰开始哼哼唧唧了。转而哭起来,加上杰杰爸最怕的假音伴奏。杰杰爸烦燥埋怨:''杰杰,生活有这么困难吗?整天哭!我开车也不得安宁。'' 我很想揶揄杰杰爸的不耐烦,转念一想,还是不要惹怒司机为上策。至于杰杰这种属于情绪发泄型的情况,我还是静观其变,于是掏出手机翻看。
''快看,他的嘴巴!'' 杰杰爸急速喊。我知道大事不妙,把手机扔下,凑过去看杰杰。嘴巴淌着鲜红的血,隐约看到下排整齐的牙齿中间有个小洞,出血位置就在这儿。''掉牙齿了!'' 我抓出两片面纸,塞在那个小洞周围,几秒后把面纸拿走,嘴巴、牙齿和小洞全干干净净了。
杰杰仍然在哭,我拥着他安慰着,向他解释了每个人都会有一次换牙齿,很正常的,掉了的牙齿还会再长出来…… 末了,给他看了那时颗功成身退的小牙齿。不晓得他是听懂了,还是哭够了,心情慢慢好起来了。
这件掉牙齿事件,我代入杰杰的角色说几句。
今天起得蛮早,我从床上爬起来,看到妈妈正在吃鸡蛋,可我不想吃,我知道像往常一样,只要坐上椅子,他们就会给我煮我爱吃的。爸爸却说要回幼儿园吃。我心情一落千丈,最近牙齿有说不出的难受,半夜睡不着,只好玩玩拼板,我没有哭,难道你们不该说我很棒吗?昨天妈妈用自行车载我去地铁站的,今天改坐爸爸的车了?我觉得哭一哭会舒服点,爸爸给我冷脸孔了,妈妈嘴巴张大后又闭上,手指在破手机上点了又点。我委屈,拽起衣领啃呀啃。哎呦!痛!什么东西掉出来了?嘴巴咸咸的,是我爱的味道。妈妈说是换牙齿了,没事的,其他同学也会这样的。幸好,他们因此而原谅了我这段时间的失眠、烦躁、无缘无故的坏脾气。妈妈举起手机,说给我拍照。哼!我背对着她,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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