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小凡说，他是家里天生的宠儿。凡父前妻因难产不幸殒命，其时同父异母的大姐才两岁，二姐脱离娘胎不过几天以致不得不送养他人；后凡母改嫁凡父曾两次死里逃生；多年后新婚不久的三姐夫也溘然长逝，留下不满一岁的儿子；十二年后，大姐亲生女儿才得与家人团聚。
小凡在父母悉心的呵护，以及姐姐们无微不至的关爱下，平安且健康的成长，如今已大学毕业，也是家里唯一上过大学的人。论学历当然最高，然背后是两个姐姐不过初中学历的代价。所以小凡说他是家里天生的宠儿。
既然是家里天生的宠儿，就该为家人做点什么，小凡想。
他既不做救世主也不当守护神，这只是他的性格。
尽管是家里天生的宠儿但小凡是孤独的。
打上学起小凡就离开了一把屎一把尿，当然还少不了一巴掌地将他牵扯大的爷爷奶奶；自此，凡大姐也永远地离开了学校，靠打零工很不负责地敷衍着青春期的发育和成长；凡三姐亦步入中学，每周才回家一次。
那些日子里，往往长得跟毛毛虫一样皱巴巴的小凡还未睡醒，父母早已开始了新一天的奔波，当他们回来的时候，小凡不是被作业困着了就是趴在床头甚至地板上睡着了。或许是那时的小凡太过稚嫩，并不能真正体会父母的艰辛，还不时和他们生气，抱怨他们经常都在搞昼伏夜出的把戏，不知道给予他关心。
时间很快就被叼肉包子的狗叼走，三年眨眼间被它拉得粪土不剩。凡三姐也学坏了，步着大姐，很不负责地敷衍着青春期的发育和成长的后尘。
那时候小凡父母关系愈加不和，吵架家常便饭。本与小凡开始有着很多共处的日子，却因不和以及各自走家串户的坏习惯，小凡多半还是独自呆在家中，做着没完没了的功课，守着没完没了的黑夜。
慢慢地小凡愈懂得父母的不易，却也开始了因学校太远很少回家的上学历程。父母也不那么爱吵爱闹，可他们的关系已经沦落成那样了。
因此小凡是孤独的。
上帝为小凡关闭一扇门的同时，好像也为他打开了一扇窗。
小凡的孤独使他比同龄人更加成熟懂事，没少受到成年人表扬。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们就可以看到小凡的过往。好像时光真的倒流了……
子小凡，你这孩子天没亮就去学校，天黑了才回来，是不是又被老师关了？是不是老被老师关啊？
每次穿过村子的大马路回家，都要被那些成年人数落。小凡感到很羞愧，更多的是无语。为了减轻痛苦，他决定从凹凸不平，弯弯曲曲的小水沟绕回去。真可谓放着阳关大道走，偏偏爱挤独木桥。事实也不尽如此，某天老师生病，放他们回家得早，恰巧小凡这次不得不从村里过。
哎，那不是子小凡吗？
好久都没见他黑夜才回家了！
原来人家早早就回家啦。
看来小凡成绩开始好起来喽。
一群吃完饭提着凳子围坐一圈，专心闹磕的大妈是不是表扬小凡，小凡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放着阳光大道不走，阴沟边水一脚泥一脚地瞎踩的不得已为之，竟莫名地理解了老师说的曲径通幽。
尽管回家很晚，小凡还是会做很多家务。“几捉几”这种跑来跑去的运动，是小伙伴们放学后最爱做的游戏。小凡和伙伴们都累得满头大汗。只是他们是跑得满头大汗，小凡是熏得满头大汗。虽然与伙伴们关系还不错，小凡却不大做这类游戏，渐渐地在他眼里，这些个游戏竟显得幼稚。
很多活动没有小凡的参加，伙伴们都觉得很遗憾。他们并不知道，小凡已喜欢上一个叫小飞霞的女孩。其实，从一年级就开始他就喜欢上了小飞霞。这个秘密一直藏在他的心里。
小飞霞的可爱与灵巧得到很多成年人的官方认可。她灵敏聪慧，学习好。那时候，老师教育小凡们要好好读书并没有什么大道理，只需一句话：谁向小飞霞学习，谁就有机会和她坐在一起。
后来小飞霞和小凡坐在最中间，还有很多向小飞霞学习的同学，前后左右排满了整间教室。
而家长们教育男孩子要好好读书也不再拉长道短一大堆，还是一句话：你们以后想娶张鸡妹做老婆就不用读书了，想娶小飞霞做老婆就好好读书。
果不其然，想睡懒觉的孩子都跑到学校去睡了。于是乎纠缠了家长们多年的“头疼”显灵般的好了，恨不能给小飞霞塑个像在村里供起。
因为他们觉得单塑小飞霞太孤单了，更何况她还只是个小女孩。毕竟平日里祭祀的神都是成双成对的，像什么土地公土地婆、财神爷财神母、王公王婆之类的。虽如此，成年家长们相当有表率，并不轻言放弃，想尽一切办法。于是向大家纷纷征求意见，就连小孩也不放过。
有人说，要不选一个合适的小男孩，塑来陪在她的身边。家长一致否定，还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接着有人说，那塑来跪在她前面。也是一致否定，这孩子以后还要跪在他爸妈前面，对神像很不尊敬。眼看着办法就要山穷水尽的时候，和子小凡同龄的小挂宝说，要不把小伙伴们塑在她身边，陪她读书。
除了小凡，伙伴们欢呼雀跃的眼神不断上下翻腾，他不却屑参与这样龌蹉的事，也不管他们怎么做，在他心里：小飞霞的脸之所以白里透红，是因为她始终干干净净，始终只想着一个人，家长们有时比小孩还爱异想天开，甚至是幼稚，他们为什么不这样教育女孩子呢？想嫁给我子小凡就得好好读书，想嫁给那个狗蛋子就不用读了。
多年以后，小凡一定记得，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和小飞霞坐过的人。
家长们再次一致否定，你们都与他平起平坐了。挂宝说，那我们和她读书不是平起平坐吗？长胡子老爷爷低下头，老花眼往上一翻，使劲透过不怎么清晰的老花镜看着挂宝，小孩子就爱较真。然后，挂宝茫然不知所措的仰望着天空，此事就再也没有了下文。
小飞霞，这个神仙一样的女孩。很多人情愿为她做牛做马，给她各种好吃的，小挂宝把他妈，忍着饿都不愿吃掉，老板突起好心发给她们硬得像铁蛋一样的包子，也拿来当礼物送给小飞霞，小飞霞吃一口就被噎着，除了小凡，其他人异口同声的向老师告状，希望老师把他罚在离小飞霞最远的那个角落，那个地下堆满垃圾，顶上滴水的角落。这一类的种种，对于趴在还不停咳嗽的小飞霞旁边的小凡，也是不屑去做的。
……
我们两个好有缘分，转了几次学总能不约而同地转到一起。
在小凡心里，小飞霞对他说的这句话并没任何意思，仅仅是个很单纯的词，缘分，他也仅仅是认识了一个词，那也是缘分。
缘分成为小凡第二个造句的万能词语。接下来的一次语文测试十分的造句他就拿了满分，在他们班这很奇迹，但老师还是忍不住在右下角批注:遇见你的试卷是我的缘分，但我不希望再有那么多缘分。
缘分，便成了他们班的口头禅。
明明是你抄我的，我怎么可能比你考得低，他说这就是缘分。
我家那么远，你家那么近，为什么我总比你先到学校呢？她说这就是缘分。
老师说，荒漠中的小种子没飘进沙里，没飘进尘里，却飘进石缝里，最后还生出了弯弯的豆芽，这说明什么呢？
同学们异口同声，小凡鸦雀无声，小飞霞不知道是不是无声胜有声:说明这就是缘分。
缘分，小凡是不屑把它时常挂在嘴边的。他气昂昂的站起，老师，说明种子生命力顽强，告诉我们要学会在逆境中成长。然后雄赳赳的坐下。这时阳光正洒在他们身上，笑突然在小飞霞脸上绽放。
太阳一出来你就会笑么？小凡面无表情地看着小飞霞，小飞霞并未回答，小凡却沉静地地盯着她的脸，就像在照镜子，沉默半晌，突然蹦口而出“：哇，你的牙齿里有辣椒皮。”小飞霞脸刷地一下红了。我说的是你狗蛋，一直往我们这里看。鸡妹全神贯注地扫视着狗蛋嘴巴，哇，真的咦。全班哄堂大笑。
……
夕阳西下，狗蛋对小凡说，小凡你可能是我们班有几个人的情敌。小凡白了他一眼，我都配有情敌吗？
……
五年级的王花喜欢子小凡。人家已经暗恋他很久了。那天清晨，这突降的新闻瞬间在他们班炸开了锅。让那晨不那么冷，让那雾不那么重。
来了，来了，王花朝我们班来了。一群人把默默坐着的小凡推了出去。
抱一个，抱一个。起哄的人把他俩紧紧的挤在了一起。
亲一个，亲一个，起哄的人把他俩的嘴接到了一起。
上课铃终于响了，人群一哄而散。教数学的李老师看着脸直发红的小凡，就像看着鲜花落在牛粪上一样，疑惑遗憾又讨厌：
你很冷吗――
发烧了——
逼不住的笑声从不同角落“咔、咔、咔”地挤出来跑到老师耳朵里。但随即他们逼得更紧，唯独狗蛋子还是停不住地在那里“咔、咔、咔”。
李老师:狗蛋子站起来——
一个人傻笑什么？
狗蛋子:咔、咔、咔
李老师大吼:到底发生什么了，快给我说出来——
狗蛋子:咔、咔、咔
李老师手里的鞭子瞬间在其头顶划了条完美的弧线，“噗通”直射狗蛋而去:你竟还有胆子给我在班里搞鬼？
大家都为狗胆捏了把汗，庆幸鞭子只是呼地一下刮过他的头顶，不过却缓缓地飘来几缕，明显只有凶巴巴女老师才会有的枯毛。
狗蛋子:咔、咔、咔
没一个人来得及想象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情景，除了子小凡和小飞霞，全咔、咔、咔地笑出了声。但又随即止住。
没了鞭子的李老师手指充血得比棒子还硬，火辣辣地指着狗蛋恨不能将其射不出去，语重心长地大吼道：“滚到门外去，反正你听不听都是废的，别在这里牵眼睛。”
……
有天子小凡做了一件最不男娃子的事。但就是这样一件事。让他觉得自己不再是男娃子，是比很多大男人还男人的男人。
桂子叔曾当着他的面，神秘兮兮的递给猪叔叔一张光碟。两人还很得意地说了一通淫荡的话。从他俩的一举一动中，子小凡看出他俩，仅仅是想男人一回。
当时在小凡眼里，他俩已经是男人。但现在他一点也不这样认为，因为他俩时常向往的那个东西在小凡看来不过如此——和女孩子紧紧搂抱在一起，简直与兄弟搂抱在一起不可同日而语，下面有种似乎从未有过的不自在。
搂抱女孩子不能让他为你做什么，因为那样很不男娃子。但搂抱兄弟可以让他给你背书包、陪你放牛。至于亲女孩子，就像从不刷牙一样的感觉，其实，很多小伙伴一样，从小到大还真没好好刷过牙。
从那次起，小凡对女孩便没了多大兴趣，对兄弟感情愈深。
后来，他们都上了中学。
凡父说，你根本不想你二姐。
凡母说，你根本不领你三姐的情。
小凡说，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动不动就打我妈，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动不动就骂我爸。
凡父凡母奇迹般地异口同声，你敢动手打骂我们那还得了。小凡瞬间也懵了，回个假神，隐现多年前不屑一顾的眼神：以其高谈阔论别人该做什么以及该如何去做，还不如看他正如何堕落的。
除了兄弟，我一无所有，是的，除了兄弟，我一无所有，小凡默默想着。
凡哥，小菜三这周生活费已被我没收了。
多少？
十五块，不过听说还是他妈借来的。
干得好，这才是他妈的男人，越是难得的钱越要没收。
凡哥，你现在是什么样的男人？
我是只要和兄弟一起吃喝拉撒，有说有笑就很满足的男人。
那你以后要做什么样的男人？
我要做像我大姐夫那样的男人。甘愿为家人和兄弟付出。不像有的人，有了钱只知道自己享受，有了钱就甩架子。
凡哥，跟着你混我觉得很对。
狗鼻，你是我最好的兄弟。
凡哥，这周我带你去见见我爸妈，他们老是觉得我没长大，给我安排很多应该女生做的事情。
狗鼻，该做的我们还是要做。父母说的，只听不说，还得学会左耳进右耳出，他们还以为你听得很认真。
那凡哥，你爸妈一定很喜欢你。
不知道，我很少和他们说话。
我和凡哥相反，我父母很少和我说话。
一样一样的，这周就不去你家了，我要去见一个人，你叫上蛮牛，书生还有果果他们一起去你家吧。
小凡确实去见了人，但见的不止一个人。且大多是混社会的年轻人。小凡见他们其实很简单，就是模仿他们的为人处事。就算是比自己小的孩子，他也可能模仿。
尔后多年小凡换过很多兄弟，又认识了很多兄弟，有的早就忘记，有的却一直铭记在心。转眼又是几年过去。
小凡上了高三，很偶然地竟碰上了多年不见的小飞霞。
小飞霞还是那么干净利落，不八卦不矫情，直爽还大气。
看到小凡，小飞霞张口就是一句，我们真有缘分。
嘎，师傅踩了一脚刹车，子小凡被甩了出去，利用这个时间他充分思考了一阵。站回小飞霞坐的位置。其实，我错了。
小飞霞觉得这话很奇怪，但又觉得车子太吵，可能是自己听错了。笑笑并没在意。可小凡很在意，夕阳又洒进来了。只是这次是她笑了才洒进来。于是，小凡决定要弄清楚，到底是太阳出来她就笑了，还是她一笑太阳就出来了。他不想再犯错，不想再像刚上初一时犯下的，到目前唯一一件很不男人的事，那就是对女人和女孩的错误理解。
看着今天很丰满的小飞霞，他决定一探究竟。目标就是小飞霞，因为小飞霞这种多年不见，仍然很亲近的性格，让他觉得有戏。
和很多人不一样，他俩都没有手机。但他和她又不一样。他是买不起，她是不买。所以，能不能和小飞霞再见一面，或说多久才能再见面是个让他很头痛的事情。因为他觉得自己可能再也不能和小飞霞见面了，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让他为初春犯下的错买单。
周末回家，小凡先是很期望，然后很失望，最后只能望一望了。
这次，小凡决定做一件他心目中非常男人的事，那就是举报他们乡的政府。因为，那个从小老被她欺负的叫建情的女孩他爸死了。
小凡说我要告他们，凡父凡母说，大人的事娃儿家少管，再说人家熟人熟事的自会处理，何必惹你表哥恨你？
不，他不是我表哥，叫他表哥那是转弯抹角的。
那你表叔呢，表叔总该是亲的吧。
对，是亲的，但我还是要告。
凡父凡母把这事告诉了他的表哥表叔，双方一致以娃儿些不懂事，都不会往心里去，达成共识。凡父凡母并不知道他俩是否真不介意，表面上彼此间频频点头如捣蒜。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乡政府，有的权当听了个笑话，庆幸这样的人很少，其余几乎都是木头。
乡亲们随便点评下小凡的勇气，重点都觉得他不明事理。但在小凡心里，乡亲们这下也太幼稚了。
小凡没经历过大事，学校也没教他怎样去告人，还是上面的人。思前想后他决定写封举报信投给县政府。
举报牛坡乡人民政府
尊敬的县政府领导：
请容许我给你们介绍一下牛坡乡新农村的建设情况。刚盖上去的瓦，少说也有几斤重，可风一吹，竟随风翩翩起舞，有的太兴奋还飞到了地面上为艺术而粉身，危险程度相当骇人。据经验本地能有多大的风？居然连瓦片也能吹飞起来，设立一个吉尼斯世界纪录估计都不用担心被打破的问题。
原来，官员洒钱，乡亲们洒热血选出的领导，请了一批没技术甚至压根没干过的人，让他们按照所谓的图纸，施展建设。
没技术没经验，也不注重安全，堪称豆腐渣工程中的标兵和模范，尚在建设就开始掉渣。我乡村民富贵就是在盖瓦的时候，踩断梁木摔死的，尽管多人目睹了这一事实，但大家都难以接受，宁愿说他是踩断干柴摔死的。
希望县政府各位领导引起重视。
牛坡乡村民子小凡。
狗蛋说，小凡你这没用，内容太短又不好，格式不严谨。
小凡白了狗蛋一眼，内容简短领导才有兴趣看。至于格式，我在网上查了，差不多就这个样。至于内容，你要明白这不是搞文学，要直白。
多年过去了，小凡在那次并没男人一回。
且还将小飞霞忘得一干二净。当他好不容易再次想起她的时候，已经提不起兴趣了，毕竟他还没成为理想中的男人。
……
小凡并未想过大学会如期而至。同学们一致认定，小凡虽已“晚春”的年纪，却还是“初春”的心。对此，他并没往心里去，只是觉得他们太幼稚。
小凡就是在这个矛盾中长大的，该幼稚的时候别人夸他成熟，该成熟的时候别人说他幼稚。
大学毕业后，小凡遇见了木晶晶。
在小凡心里，木晶晶和小飞霞性格大不相同。但有一点却是非常相似。
那就是和她们交往小凡都觉得很有戏。是不是自己很有魅力，小凡自己都很怀疑，他不想更不男人。
一段时间琢磨，小凡恍然大悟，他妈的现在的女人不都让男人觉得有戏吗！对此他还做了个比喻，如果说找对象就好比抓鱼。那么女人是在撒网，而男人仅仅是在钓而已。
小凡：能找个像晶晶你这样的女朋友，我成天都有这种想法。
晶晶：你是要我做你女朋友，你等一下，太突然了，容我缓缓。
小凡想：这真他妈是魅力真他妈是个好东西！？
晶晶：我不是你喜欢的那个人，这仅仅是你的感觉。
小凡瞬间就回过去：是的，是的。
正满怀期待等对方回话，猛然醒悟哪里不对劲，便赶紧补了一句，‘是的、是的’，不是说这仅仅是个人的感觉，而是说你就是我喜欢的那个人。
那边晶晶问：那你喜欢我哪点。
小凡想：她本来就没有胸，说不喜欢你身体本来就不骗人。然后说，你这问题，就像在套公式。喜欢你哪点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喜欢的就是你。
晶晶：好吧，你了解我吗？不了解吧。我喜欢人仅仅是看感觉。（小凡想又在套公式）而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小凡：没问题。我可以成为你喜欢的那种类型。那你喜欢哪种类型。
晶晶：我喜欢的最起码家庭条件要好（小凡想这我们两个可以打拼）。我个性很强，必须得撼得动我（小凡想你他妈能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关键是要有一个温馨的家庭。
小凡想：温馨的家庭我们可以共同创造。只是在创造之前，我不可能撇下我的父母。在温馨的家庭形成前，她也会觉得很不温馨。于此，小凡觉得这他妈前后都不男人。但选择父母并不那么不男人，尽管和父母很少呆在一起。
喂，喂，听不见我说话了吗？那面传来木晶晶慢条斯理的声音。
啪，小凡挂掉了电话。
尽管不能像很多小伙伴开着车漂来漂去的，但还能走来走去的，小凡决定出去走走。
吸烟很能获得灵感在小凡身上并不靠谱，他的灵感来自每次出行的过程。出去走走，说不定哪天把自己编织成一个真正的男人，小凡时常这样说。
木晶晶不知道她到底喜不喜欢子小凡，子小凡亦不确定自己爱不爱木晶晶。
毕竟，他是孤独的。谁也没进过他心目中的那座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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