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偶(家里的猫)到今天,据女儿的说法,已经有七个多月大了。如果换作人,七个多月,还只是婴儿;但猫活不过人的寿命,自然与人不同。即从家里的布偶来看,长得已经很大,大约总成年了罢。
而幸而,女儿对于猫很有研究——当然,我是毫无研究,即使有空闲,也未必会做这种还算有趣的事。于是,女儿对我说:猫长大了,要给它做绝育。
但本来,猫如果养在乡里,是没有这样的讲究。即如三年前,从城里带回乡下的那只母猫(现在也还在乡里);它在乡里时,难免有野的,或者别人家养的公猫,和它好;而且,三年里,交配大约总是很频繁,因为年年都要产几回小猫。只我是并不住在乡下,对于猫发情时讨厌的声音更一概不闻。但总以为,它们是遂了天性,未必会很痛苦罢。而家里的布偶则不同,它是公的,且成年了。又,在城里,住进笼子一样的高层,那些母猫们,它是断无一点缘分的。虽然,似乎也有好的办法:是另养一只母猫,来匹配它,但实在并不现实。于是,权衡再三,同意女儿去给它做绝育。
女儿是在傍晚时,抱了猫出门的,到她回来,已经是夜里的七点多钟。我心疼猫——想来绝育是一种手术——,问女儿道:它有没有叫?女儿告诉我:打了麻药的。我除了释然,相反,倒还有些惊讶:原来,猫的待遇已经赶上了人的水平;或者,有时,它未必不比人更珍贵,因为,在当下,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着良好的经济基础,能够负担起沉重的医疗费,想治疗就治疗……
女儿又说:喂食的话,要到夜里十一点钟。
而猫习惯性地又被关进了笼子。我去看时,它因为做了手术,脖子里套着一个布的保护套,显得既可爱又可怜。但总之,猫以后不必为发情的事而烦恼;而我,包括女人和女儿,也不必为猫的发情,而嫌它的烦躁。
我因为等候喂食,写下这么多字。但一写却早已过了十一点的半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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