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的闹钟,五点五十分醒来,也许是太困了,只记得醒了那么几秒,靠着那几秒的清醒,将闹钟调到了六点二十分。
六点二十分闹钟响起的那一刻,我似乎没有什么清醒可言。只记得再次醒来是,七点零五分。我起床了,尽管酸痛的双眼,疼的我不想醒来。
即使没有在原计划醒来,我也并没有急急匆匆,反而慢悠悠地洗漱,收拾东西。仿佛今天要出一趟远门的那个人,不是我一样。
洗漱的时候,我故意用了冰凉的冷水,也许是借以凉醒我的意识。
但在那一刻,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两个字:“情绪”。
我突然意识到,我想离开家,我想寻找个寄宿自习室学习备考。会不会很大一部分原因来源于我的情绪。
我想到了我这几天整晚整晚的睡不着,我想到了这几天睡到昏昏沉沉中午醒来,我想到了这几天努力早起,却醒了睡,睡了又醒又睡,我想到了这些时日,我每天几乎24小时都待在我的小屋里,待在我那冰冷潮湿的小屋里,我想到了我将要面对的考试,想到了我听不完的网课,做不完的题,我想到了我明明很想努力,却好像努力的很无力。
我待在那个小屋子里,没有人和我说说话,除了爸爸妈妈以及隔着屏幕的男朋友。但很多时候,我都在漫无目的地玩着手机。也不是想要玩手机,如果你问我手机真的很好玩吗,我又不能告诉你,手机其实并不好玩。
我要考试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我想到了我的迷茫,对未来的迷茫与不知所措。
我又想到了“情绪”这个词,我开始疑惑,难道是我的情绪出现了问题吗?
妈妈在我快要出门的时候醒来,我喝着水,她洗着脸,我喊了一声:“妈妈”。
妈妈一定听到了我的呼喊,只是,她并不应声。
妈妈应该是被我气到了吧。
我想。
毕竟昨晚的我,和爸爸妈妈争执了许久许久,微压的嗓子,哭红的双眼。
我又喊了两声,妈妈终于应声了。
我对妈妈说,我突然想到了“情绪”一词,可能我也并不想去。
妈妈说,让你不去,你偏不听,不是说了不让你去吗?
我沉默着,并没有说话。
没有吃早饭,我最终还是一个人出了门,去赴这一场未知,未知的什么呢,我又似乎找不到词来形容。
出门了,我依旧是慢慢悠悠地走着,走着走着去车站等车。
在路上的时候,我发觉我内心有着一种反感,以及一种胆怯。
我绕了一个又一个小巷子,我知道我是害怕遇见人。也并不是我怕人,和社恐无关,只是我怕遇见这里的人。
我好像总是想着逃离我生活的地方,我好像极其反感这里的人。
逃离我生活的地方,这似乎是我从小到大的一种梦想。称为梦想似乎也有些许不合适,可能是一种叫做执念的东西吧。
我听到了村里路边的鸡鸣鸭叫,我看到了那一片片的农田,我看到了车站等车的两个叔叔穿着破旧,提着大包小包,大概是去某个地方打工吧。
我又意识到,我可能只是讨厌这边的人,我真的想逃离家乡吗?这个我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啊。
这一趟车,我等了好久好久,才等来。
我在想,是不是我不该去,不该这一趟远行,不该不听爸妈的话。
终于,这一趟车还是等来了。
我似乎并不怎么开心,尽管我终于等来了车,通往我想去的地方的车。
上车了,身份证忘带了,我突然想到。
男朋友说是不是在暗示我,此行不可去。就好像真的在那一瞬间,我想去的念头,在慢慢消散。
我不去了。
我给爸爸发消息。
我突然开始后悔当初去湖南,我也终于知道,原来当初爸爸妈妈是阻止我去的。
只是我未听懂他们的话语。
我以为他们是支持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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