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
仲堃仪遇见孟章的时候,孟章已经高坐天枢王的位置很久了,心怀黎民百姓,记挂江山社稷。看似一个完美的君王,没有人知道孟章的王位上沾染前代君王的血渍。想起夫子和司空话里话外对自己的教导,隐忍,徐徐图之。和顺为皮,隐忍是骨。
烛火摇晃下,少年的手执起奏章,看到不合他心意的奏折会眉头一皱,遇上三大世家过分的情况甚至会一怒之下摔了奏折。仲堃仪心想孟章真的是太好懂了,明明只是一个束发不过一二年的小家伙嘛,少年意气,心高气傲,想为天枢做出一番政见的孩子,这是仲堃仪在心中给孟章盖下的印章。
孟章初遇仲堃仪是在学宫之中,青衫学子,言谈之间是窥得自己想法的才子,双眼中有隐忍的野心,孟章不由得笑笑,这样的人正是自己需要的人才,有能力有野心有冲劲,用的好了能与三大世家相互对峙,能让他做一些本王不便出面的事情,只是执剑之人尚且要担心有误伤己身的一人,倘若自己哪一日压制不住,此人必定能成长为不亚于三大世家的狼虎。
孟章提起笔,却发呆想起久远的初见,墨汁滴落在奏折之上,听见自己身旁的轻笑,孟章不由勾起唇角,仲卿,本王只是一个尚未及冠的孩子啊。发丝未掩下的双眸是算计,闭眼再睁,双眼之中一片清澈,抬起头看着仲堃仪,似乎双眼之中只有这个被映出容颜的人。仲卿,不妨相信本王能信任的人只有你啊。
出使他国,君王亲送,使者自当多了几分谈资,不由得被他人高看几眼。王邑之外的官道,仲堃仪看着小王上强撑着君王尊严说着勉励的话,在自己一跪到地之前的托起,微微举起袖子掩笑,王上真的是太容易懂了,毫不掩饰的善意。孟章眼睫微动,看着仲堃仪面上微露的心绪,对,仲卿我对你毫不掩饰的善意,思及三大世家的手段和苏严经历与仲堃仪同窗共事以来的情绪,倘若能安全归来仲堃仪的位置可以看着提提了,毕竟有人比本王还要惹得世家提防,还是得献上一分谢意。
同路之上,苏严与仲堃仪分道扬镳,仲堃仪心中毫无波澜,本来就与这位师兄并非一路人,只是需要担心与苏严的不合被他人他国拿来另作文章。果不其然遇刺,无论是有哪一位身死,抑或重伤,必定都会闹得惊动天枢上层不得善了,是谁派来的人?当重回屋中,看见身死的苏严,仲堃仪不由得捏了一把汗,看来刺客并非三大世家派来?否则怎会是自己毫发无损,莫非是王上?但刺客攻击自己并非虚招?还是说有几波人都想我们之中的某些人死,不过正巧撞在同一起了?想不出来结果,一时也无法结断,但无论如何不能给王上添麻烦,只能说是刺客截杀天枢使团,苏严师兄于刀剑之中不慎重伤身亡,一来可以怀疑是他国对天枢不满,二来可以怀疑三大世家对自己不满,派人刺杀却不慎误伤苏家长公子,三家势必内斗一番。孟章收到送回的奏报,指骨不由得扣上几案轻敲起来,举目毫无定处的望着书房,仲卿啊,仲卿,本王当真是没有想到你会送给本王这么大的惊喜,日后必定势如水火,孟章双眼中浮现几丝怒意,斗啊,都斗吧,本王不过就是看你们自相残杀,本是同类生啊,诸位爱卿。
仲上大夫,且问有哪一个寒门士子位高权重至此,仲堃仪可以说算得上春风得意。官场淫浸久了,再多的赤子之心也开始发黑,昔日以为的珍重与独特,都带着几分玩弄人心的味道。心中有了怀疑,自然多了几分反复思着。
“你是本王那日在学宫亲自选定的人,你于本王,是独一无二的。”听得这样的话,谁心中都不免多了几分矜傲,只是仲堃仪想起他抬眼看见孟章黝黑的双眸,并非全然真心,还带着几分不掩的算计,仲堃仪内心发笑,以为是少年君王年轻气盛,竟看走眼是深谋远虑帝王心计。“爱卿切莫忘记,即便孤王以后身边有再多的能人异士,也无法与爱卿相比。”当真是如此了,谁人会像我这般对您毫不掩饰的爱慕眷恋,自然是无人相比,天真唯我一人罢矣。
只是思及月色下对某人的轻瞥,某人抚琴的模样入目,某人不带任何掩饰的真性情,被天枢王暗批狼子野心的仲上大夫终于把野心放到了自己的君王身上,位高权重又有何意义,看一个似乎无时无刻带着面具的假人露出破绽才有意思。济世之能他展,社稷君王他要,看天下何人敢拦。
孟章的预见不得不说明智,当时应了昔日苏严说得,有朝一日仲堃仪得权比世家更过。孟章久病,缠绵于床榻之间,身体稍好之时尚能起身走上几步,关于批阅奏章便是有心无力。
孟章咳出的血呕红手帕,那形状不由得让他想起之前王位之上的先王,似如出一辙的死法啊。世家终于打算把自己这个不听话的木偶换下了,只是本王不甘心啊,本王隐忍十几年,自登上王位一事无成,这样的烂摊子本王不敢放手,不敢留给宗室的人。
只是唯独仲堃仪,本王心中应当有些愧疚,只能为他谋划一番,想他的心思被本王玩弄手中也有几分怨气吧。
听闻遖宿攻来时心中其实有几分隐晦不可言传的欢喜,世家在于遖宿先遣商谈着利益,与坊间庸俗妇人买卖不过是一个道理,冷笑着鄙夷着遖宿与三大世家,都争吧,不过是自相鱼肉,本王哪里在乎这权势,本王只不过是想让天枢国富民强,全一个太平盛世。仲堃仪心中必定不愿为亡国降臣,可以送他出天枢谋划一番,倘若降了,天枢辛苦过活的百姓应该也能得到善待,只是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仲堃仪跪在台阶之下“您若放手一搏,微臣甘愿以命相随。”可惜本王不敢放手一搏,也不能放手一搏,本王只能给你谋划一番,天枢于你做贺礼,待到他日黄泉下,本王要见得你做这天下共主,本王从未有看走眼之时,你仲堃仪必定能。三叩首,毫不留情的转身,到底是有些愤懑不平,仲卿,钟情。罢了,魂归苍天,身埋黄土,命散山水,从此以后再无孟章其人。
其二
仲堃仪叩首冰冷的黑金砖贴在额上,不由得想起之前他吻孟章唇角的冰冷,苍白的面色与毫无血色的唇,暗示着孟章了无生机。
有一次贪欢之后,仲堃仪剪下几缕发丝,与孟章掉落的发丝束在一起“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孟章靠在床头轻笑他闺阁娇女姿态。仲堃仪那时再度清醒的认识到这个少年不是谁家深闺贵女,而是天枢的少年君王。在自己尚未遇见您的人生之前,您的人生应当是何等?回想昔日颠倒荣华时孟章在自己身上失神的双眸,会不会有人也曾令您露出同样的神情。自从怀疑孟章的真心后,暗访孟章夺得王位的过程,仲堃仪内心险恶的揣度,会不会有人因为看上少年如玉颜色,才扶持少年上位。
孟章算得上勤政爱民,常常自熹微起身处理政务至烛泪滴落。仲堃仪有时内心也会暗自不屑,世家也不会按照您的批红执行,您究竟算是天真,还是算心思深沉。您是天枢的王,却尚且没有窗外一只寒蝉自由。抬手拨弄暖炉,看见孟章面色好转,方才放下心。
内心又有了几分批判。
孟章就如同手中沙抓不紧,留不住。
其三
陛下是钧天的天。
陛下身为帝王之尊,高坐极圣之位。听闻陛下从天枢一介寒门士子直至天下共主,坊间流传的似言之确凿众人亲眼所见的流言,史官关于帝居实录的一笔笔春秋。当下的人们尚且揣测不到真相,更何况千百年后。
陛下昔年似有倾心之人。陛下批阅奏章至夜半时分,总喜绕到宫殿后的高塔中,那时一个禁地,任何人都不得入内,如有犯者乱棍打死。有时候陛下也会盯着灯花喃喃自语,章儿,夫妻本一体,这是你我天下。似看我细听的模样,陛下眼中似有几分杀意,最后只轻叹一句“你应当也才十六七吧,明日自己调值离了我这里,宫中什么该有什么不该有的话你应当也清楚。”跪谢君恩时,看见前方的一方金砖上有水渍滴落。
致陛下书,参商不动两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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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丝嘉年华,CP脑的粮。
我控几不住啊。
我不管这是糖。
你骗人,这是提前产好的,根本不新鲜不热乎。
哪来的糖,没有糖的,看见熊老师说北京一日游的时候我就有不好的感觉了,果然,现在已经回深圳了。
我突然不想写七夕贺文啊,好死脑细胞啊。
请问一下就是lof的最大字数限制是多少啊?还是说没有吗?
谢谢大家啊。
我记得这个题目好像我圈已经有太太产过了,但是真的太喜欢这首歌了,侵改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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