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送娃上学的约定

上周因为奶奶要参加邻居的葬礼，提前回了老家，孩子上学接送的重任便自然落在我的身上。因为我上班比较早，晚上又经常加班，跟孩子入离校的时间很难同步，自孩子幼儿园到一年级，我累计接送女儿的次数未上两位数。最近的要数去年10月公司因为停电调休，给了我工作日居家的时间，接送了3天，填补了做为父亲接送孩子上小学的空白，也成为女儿惦念的回忆。

按照一贯的工作节奏，奶奶担心我的工作走不开，还给我支招：把孩子接了带到公司去加班，或者把孩子送回家，让后继续回公司加班，当然也有紧急预案，蹭同学家的车等。事实上，上周五天下来，以上的方案都未曾用上，除了周一按照公司法定的下班点出门，其他几天因为孩子班级里发生流感病例，被列为隔离班，所有课后活动及延时活动取消，统一4点45放学，我只能请半小时假提前下班接娃。

现在回想上周一接送的经历，那场景还历历在目，为了能够准时出门，准备工作从周日晚上便开始了。因为前一天的睡眠，决定了第二天是否能准时起床，然后影响到后续整个程序：洗脸，刷牙，梳头（相比较奶奶，妈妈梳头的时间有些难把控），热奶吃晚饭，出门，穿越数个路口的红绿灯。细数这些节点，感觉自己很快就能过上精打细算的人生，当然第一天不但没迟到反而很早，孩子说在门口等了好久才入校。

按照如上流程，任何一个环节有问题都可能导致我上班迟到，为了减少到公司换工服，周二开始我的包里便装上了衣服，出门的时间也晚了10分钟。上学考验的是孩子的时间节奏，能否按照接送要求准点走出办公室，考验的则是我自己的工作安排，要确保5点之前把手上的工作或者可能的会议结束掉。周一按照正常延时班下课时间是5点半，最晚5点10分也要走出办公室。可当我按照节奏收拾电脑准备出门，不知情的同事投来惊讶目光，自己走出办公楼迎着夕阳向厂区门口走去，心里也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陌生的夕阳，正常下班确成了反常。一周下来，之前预想的种种意外都未出现，顺利度过了一周的任务。

病榻上的羁绊

为了参加周末的殡葬典礼，我也回了老家，一晃又是一年多没回去了，回去第一件事便是跟着奶奶去探望卧在病榻上不省人事的姑姥姥。姑姥姥因为脑溢血差点离开，几经抢救保住了命，但是之后只能通过呼吸机和插管流食来维系生命，除了请了护工，表舅表姨也只能轮流看护。

去年回来还是去医院探望，现在回想当时的体态意不清晰，只能回忆起健康时的音容笑貌，过去的2022疫情反复，进出医院陪护各种不方便，医院病床紧张等等，后来在医院的劝导下把病床搬回了家。与此同时家里配置了制氧机、呼吸机等装备，把一间卧室改造成护理病房。这次回来，姑姥姥虽然还是没有意识，但眼睛能睁开了，并能对外部视线内的任务有些跟随反馈，并对一些声音有了反应，虽然只是一点点改变，给了全家上下无限的期盼。护工阿姨也是每天给姑姥姥听音乐，聊天，做些手部的抓我伸展，当姑姥姥的手别伸出被褥，露出纤细的胳膊，瘦到皮包骨头。这一年多下来，所有人也无都还在期待奇迹的出现，希望姑姥姥早日恢复到病倒前的状态，但大家也都知道可能性极低，正式这一丝羁绊牵着儿孙的心，虽然难都还往一处聚。对于我，未来能做的也只能是，能回去的时候就多回去探望，心里默默祈福。

葬礼上的哭泣

都说养儿防老，但当儿孙满堂正式享福的时候，撒手人寰，留给亲人的只能是无尽的悲伤与哀思。这次我和奶奶回老家就是参加发小父亲的葬礼，可谓是迟来的入土为安。我的发小，也是同学，他家兄弟三个，小的时候家里虽然经营者酱油坊的生意，但日子过的也很是拮据。现在他三兄弟也都有家有口，日子都还过得不错，有房有车有娃。回溯他父亲的病故，多少还跟上海疫情封控有些关系，因为之前得过脑梗，半身不遂的身体需要经常活动，限制出行后边只能憋在家中，唯一的娱乐也变成了手机。后来病情复发，虽离医院很近，但住了个把月也未能好转，离我们而去。

因为在老家办葬礼，所有礼仪都听从这村里长辈们的安排，但前来吊唁的亲属有来自不同区域的，吊唁中有只鞠躬的，又上来叩头吊丧的，不变的是三兄弟，哭泣、叩首回谢吊唁者。对于远方来的亲戚，也是需要跟随哀乐唢呐，哭泣者去迎接，见到之后也是跪地叩谢，并将吊唁的亲戚接至灵堂。

子欲养而亲不在，及时行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需要行动。葬礼上，看到周遭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当年的街坊邻里，现都已是苍苍白发，感慨因丧事能够从四处返乡相聚，不进感叹时光荏苒，少年一去不复返，但乡里轻易并未减淡。

情，可以有亲情、友情、同乡情、邻里情，交织成丝丝羁绊牵动着所有人，化成动力让困难不再难，化成期盼让生活有目标不迷茫，化成爱让各种情传递下去。

《情》

Wednesday 15/03/2023

简 书2023/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