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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359:司马睿即位的思考,底蕴的厚度决定事业的高度!

《资治通鉴》359:司马睿即位的思考,底蕴的厚度决定事业的高度!

作者: 花言大帅 | 来源:发表于2023-03-31 23:45 被阅读0次

    学习内容:

    【原文】

    冬十月丁未,琅邪王裒薨。

    十一月己酉朔,日有食之。

    丁卯,以刘琨为侍中、太尉。

    征南军司戴邈上疏,以为:“丧乱以来,庠序隳废。议者或谓平世尚文,遭乱尚武,此言似之,而实不然。夫儒道深奥,不可仓猝而成;比天下平泰,然后修之,则废坠已久矣。又,贵游之子,未必有斩将搴旗之才,从军征戍之役,不及盛年使之讲肄道义,良可惜也。世道久丧,礼俗日弊,犹火之消膏,莫之觉也。今王业肇建,万物权舆,谓宜笃道崇儒,以励风化。”王从之,始立太学。

    汉主聪出畋,以愍帝行车骑将军,戎服执戟前导。见者指之曰:“此故长安天子也。”聚而观之,故老有泣者。

    太子粲言于聪曰:“昔周武王岂乐杀纣乎?正恐同恶相求,为患故也。今兴兵聚众者,皆以子业为名,不如早除之!”

    聪曰:“吾前杀庾珉辈,而民心犹如是。吾未忍复杀也,且小观之。”

    十二月,聪飨群臣于光极殿,使愍帝行酒洗爵;已而更衣,又使之执盖。晋臣多涕泣,有失声者。尚书郎陇西辛宾起,抱帝大哭,聪命引出,斩之。

    赵固与河内太守郭默侵汉河东,至绛,右司隶部民奔之者三万余人。骑兵将军刘勋追击之,杀万余人,固、默引归。

    太子粲帅将军刘雅生等步骑十万屯小平津,固扬言曰:“要当生缚刘粲以赎天子。”

    粲表于聪曰:“子业若死,民无所望,则不为李矩、赵固之用,不攻而自灭矣。”

    戊戌,愍帝遇害于平阳。粲遣雅生攻洛阳,固奔阳城山。

    是岁,王命课督农功,二千石、长吏以入谷多少为殿最,诸军各自佃作,即以为禀。

    氐王杨茂搜卒,长子难敌立,与少子坚头分领部曲;难敌号左贤王,屯下辨,坚头号右贤王,屯河池。

    河南王吐谷浑卒。吐谷浑者,慕容廆之庶兄也,父涉归,分户一千七百以隶之。及廆嗣位,二部马斗,

    廆遣使让吐谷浑曰:“先公分建有别,奈何不相远异,而令马有斗伤!”

    吐谷浑怒曰:“马是六畜,斗乃其常,何至怒及于人!欲远别甚易,恐后会为难耳!今当去汝万里之外。”

    遂帅其众西徙。廆悔之,遣其长史乙郍娄冯追谢之。

    吐谷浑曰:“先公尝称卜筮之言云:‘吾二子皆当强盛,祚流后世。’我,孽子也,理无并大。今因马而别,殆天意乎!”

    遂不复还,西傅阴山而居。属永嘉之乱,因度陇而西,据洮水之西,极于白兰,地方数千里。鲜卑谓兄为阿干,廆追思之,为之作《阿干之歌》。吐谷浑有子六十人,长子吐延嗣。吐延长大有勇力,羌、胡皆畏之。

    太兴元年(戊寅,公元318年)

    春正月,辽西公疾陆眷卒,其子幼,叔父涉复辰自立。段匹磾自蓟往奔丧;

    段末柸宣言:“匹磾之来,欲为篡也。”

    匹磾至右北平,涉复辰发兵拒之。末柸乘虚袭涉复辰,杀之,并其子弟党与,自称单于。迎击匹磾,败之;匹磾走还蓟。

    三月癸丑,愍帝凶问至建康,王斩缞居庐;百官请上尊号,王不许。

    纪瞻曰:“晋氏统绝,于今二年,陛下当承大业;顾望宗室,谁复与让!若光践大位,则神、民有所凭依;苟为逆天时,违人事,大势一去,不可复还。今两都燔荡,宗庙无主,刘聪窃号于西北,而陛下方高让于东南,此所谓揖让而救火也。”

    王犹不许,使殿中将军韩绩彻去御坐。

    瞻叱绩曰:“帝坐上应列星,敢动者斩!”王为之改容。

    奉朝请周嵩上疏曰:

    “古之王者,义全而后取,让成而后得,是以享世长久,重光万载也。今梓宫未返,旧京未清,义夫泣血,士女遑遑。宜开延嘉谋,训卒厉兵,先雪社稷大耻,副四海之心,则神器将安适哉?”

    由是忤旨,出为新安太守,又坐怨望抵罪。嵩,顗之弟也。

    丙辰,王即皇帝位,百官皆陪列。帝命王导升御床共坐,导固辞曰:“若太阳下同万物,苍生何由仰照?”帝乃止。

    大赦,改元,文武增位二等。

    帝欲赐诸吏投刺劝进者加位一等,民投刺者皆除吏,凡二十余万人。

    散骑常侍熊远曰:“陛下应天继统,率土归戴,岂独近者情重,远者情轻!不若依汉法遍赐天下爵,于恩为普,且可以息检核之烦,塞巧伪之端也。”帝不从。

    庚午,立王太子绍为皇太子。太子仁孝,喜文辞,善武艺,好贤礼士,容受规谏,与庾亮、温峤等为布衣之交。亮风格峻整,善谈老、庄,帝器重之,聘亮妹为太子妃。帝以贺循行太子太傅,周顗为少傅,庾亮以中书郎侍讲东宫。

    帝好刑名家,以《韩非》书赐太子。

    庾亮谏曰:“申、韩刻薄伤化,不足留圣心。”太子纳之。

    【原文华译】

    1 冬,十月二十九日,琅邪王司马裒薨逝。

    2 十一月初一,日食。

    3 十一月十九日,任命刘琨为侍中、太尉。

    4 征南军司戴邈上书说:“丧乱以来,学校荒废。议论的人说,和平年代崇文,战争年代尚武,这话听起来好像有道理,其实不然。儒道深奥,不可仓促而成,等天下太平,再去修习,恐怕就已经失传了。再说,贵族子弟,未必有斩将夺旗之才,却从军作战,不趁他们年轻时讲习道义,实在可惜!世道久衰,礼俗日弊,就像灯火在消耗灯油,不知不觉。如今王业初创,万物初兴,应该笃道崇儒,以励风俗教化。”晋王司马睿听从,开始建立太学。

    5 汉主刘聪出猎,以愍帝司马邺代理车骑将军,戎服执戟为前导,路上见到的人指着他说:“这是之前的长安天子!”群众围观,有哭泣的西晋遗老。

    太子刘粲对刘聪说:“当初周武王真想杀了纣王吗?只是担心同恶相求,再起后患罢了。如今兴兵聚众的人,都以司马邺为号召,不如早点除掉他!”

    刘聪说:“我之前杀了庾珉等人,但民心还是如此,我不忍心再杀了,再看看吧!”

    十二月,刘聪在光极殿大宴群臣,让司马邺行酒令,洗酒杯。后来刘聪起身上厕所,又让司马邺拿着伞盖。晋朝旧臣多涕泣,有痛哭失声的。尚书郎、陇西人辛宾起身,抱着司马邺大哭,刘聪下令将他带出斩首。

    河南太守赵固与河内太守郭默入侵汉国河东地区,抵达绛县。汉国右司隶部民众前往投奔的有三万多人。骑兵将军刘勋追击,杀一万多人,赵固、郭默撤退。

    太子刘粲率将军刘雅生等步骑兵十万屯驻小平津,赵固扬言说:“要生擒刘粲,赎回天子。”

    刘粲上表给刘聪说:“司马邺若死,民众无所期盼,就不会被赵固、郭默利用,不攻自灭了。”

    十二月二十日,愍帝司马邺在洛阳遇害。(得年十八岁。)

    刘粲派刘雅生攻打洛阳,赵固逃奔阳城山。

    6 这一年,晋王司马睿督促考核农业生产,二千石官员、长史都以上交粮食多少为考核指标,诸军各自开荒种田,当作军队给养。

    7 氐王杨茂搜去世,长子杨难敌继位,与小儿子杨坚头分领部曲。杨难敌称左贤王,屯驻在下辨。杨坚头称右贤王,屯驻河池。

    8 河南王慕容吐谷浑去世,吐谷浑是慕容廆的庶兄,父亲是慕容涉归,分了一千七百户给他为部众。慕容廆继位之后,两个部落发生马群撕咬踢斗事件,

    慕容廆遣使斥责吐谷浑说:“先父把畜牧地界划分得非常清楚,你为什么不远离边界,而让马群斗伤呢?”

    吐谷浑怒道:“马是六畜,斗殴是常事,为什么迁怒于人!要我走远点也容易啊,就怕以后再相见就难了!我现在就走,到远离你万里之外的地方!”于是率众西迁。

    慕容廆后悔,派长史乙郍娄冯追上去道歉。

    吐谷浑说:“先父曾经讲过:‘卜筮的人说,我两个儿子都将强盛,福祚流传后世。’我是庶子,按理不能与嫡子并列。如今因为马的事而分别,不是天意吗!”

    于是不再回头,向西迁徙到阴山居住。在永嘉之乱时,又翻越陇山,继续向西,占据洮水以西,直到白兰,地方数千里。鲜卑话称哥哥为“阿干”,慕容廆追思吐谷浑,作《阿干之歌》。吐谷浑有六十个儿子,长子吐延嗣位。吐延身材高大,有勇力,羌人、胡人都畏惧他。(这是吐谷浑汗国的祖先。)

    太兴元年(公元318年)

    1 春,正月,辽西公段疾陆眷去世,儿子年幼,叔父段涉复辰宣布自己继位。段匹磾从蓟县出发前往奔丧。

    段末柸宣称:“段匹磾此来,是要篡位!”

    段匹磾到了右北平,段涉复辰发兵阻截。段末柸乘虚袭击,杀死段涉复辰,兼并了他的子弟党羽,自称单于,又迎击段匹磾,段匹磾败走,退回蓟县。

    2 三月初七,愍帝凶讯传到建康,晋王司马睿身穿丧服,住进倚庐,百官请上尊号,晋王不同意。

    纪瞻说:“晋朝法统断绝,已经两年,陛下当继承大业。看看宗室之中,陛下还能让位给谁呢!如果登上大位,则神灵、人民都有了依靠。如果逆天时,违人事,大势一去,不可复还。如今两京皆毁,宗庙无主,刘聪窃号于西北,而陛下谦让于东南,这如同着急救火却还谦恭礼让!”

    司马睿还是不接受,叫殿中将军韩绩撤去御座。

    纪瞻呵斥韩绩说:“帝座上应天星,敢动者斩!”司马睿为之动容。

    奉朝请(奉诏参加朝会的意思,相当于没有具体官职,但有特许列席会议)周嵩上疏说:

    “古代王者,大义已全,然后取得,谦让未果,然后接受,这样才能享位长久,光耀万年。如今先帝灵柩未返,旧京还没光复,义夫泣血,士女惶惶,应该开延智谋,训卒厉兵,先血社稷大耻,符合四海民心。神器大位,难道会跑到别人手上吗?”由此忤逆司马睿旨意,被外放为新安太守。不久,又被控心怀怨望,被治罪。周嵩,是周顗的弟弟。

    三月初十,司马睿即皇帝位,百官皆陪列。

    皇帝命王导升御床共坐,王导坚决辞让,说:“如果太阳和万物没有分别,天下苍生又仰望谁呢?”皇帝于是停止。

    大赦,改元,文武百官都升位二等。

    皇帝想要给所有劝进的官吏都加位一等,平民签名劝进的都安排公职,一共有二十多万人。

    散骑常侍熊远说:“陛下应天继统,全国人民都归心拥戴,为什么对离得近的人恩情重,对远方人民恩情轻呢?不如按照汉朝法律,普遍地赏赐天下人民爵位,这样还可省去检核的麻烦,堵塞造假的奸伪。”皇帝不听。

    三月二十四日,立王太子司马绍为皇太子。太子仁孝,喜文辞,善武艺,好贤礼士,接受规正谏劝,与庾亮、温峤等都是布衣之交。庾亮风格峻整,善谈老、庄,皇帝很器重他,礼聘庾亮的妹妹为太子妃。皇帝任命贺循为太子太傅,周顗为少傅,庾亮以中书郎身份侍讲东宫。

    皇帝喜欢法家学说,把《韩非子》一书赐给太子。

    庾亮进谏说:“申、韩刻薄,伤害教化,不用看他们说什么。”太子听从。


    【学以致用】

    西晋灭亡,司马睿即皇帝位,东晋开始

    这一段有几点思考

    01,装

    要当好一位政治家,装,或许是必备技能

    看这一段,尤其是司马睿即位这一段,我觉得是司马睿的表演了

    三辞三让,这是一种“礼”,

    礼的背后是秩序,是德行,是管理

    所以,一般的登上高位的人都会来这个动作,比如接受禅让的时候, 当年汉文帝刘恒上位的时候,他甚至做到了五让

    对于这一点,我都觉得挺正常的

    但是,个人认为不够大气的点在于他对待周嵩的态度

    周嵩讲的对不对呢?

    是对的

    可是司马睿好像等不了,也不愿意去这么做,或许他经历过八王之乱之后,希望越早坐上那个位置才真正觉得心里踏实

    其实司马氏宗室自相残杀,到了这个时候也死的差不多了,

    司马睿一枝独秀,外边已经没有有实力的兄弟叔伯来相争了, 北方还有个司马保,司马懿弟弟的曾孙,这个血缘隔的远了,实力也不够

    所以,他完全可以再压一下

    他每压一次,就能够进一步吸纳人心,尤其是北方的晋朝势力, 比如前凉的张寔 、刘琨、慕容廆等势力,最起码可以团结这些人的力量

    而对于称帝而言这些人的背景是还不够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作为东晋王朝的创始人,这个底蕴差了点

    另外从熊远的话中也能体会出来

    “陛下应天继统,率土归戴,岂独近者情重,远者情轻!”

    你的定位应该是全国,而不是某些少数人

    是全国人民的拥戴,那就自然而然的接受,要奖赏,也最好是从有利于全国人们的角度,而不是只给挨着近的人奖励

    而司马睿奖赏的对象是什么人呢?

    劝进者

    哪怕是平民签个字,也能安排个公职岗位,

    这是什么行为呢? 用国家的单位利益来回报私利,增加组织负担

    更重要的是,因为提前即位,失去了凉州张寔的拥戴

    本来张寔已经派人过来劝进了,但是晚了一点,过来的时候司马睿已经称帝改元了,于是张寔就不要司马睿的年号,表示不服嘛。

    本来对于晋朝来讲,北方最起码还有那么两只三块自己人的根据地,后面都没了,要么独立了,要么被吞灭。

    所以,一个创业者的文化底蕴的厚度,将会体现出他事业的高度!

    《股经》开篇第一句话:精神穹宇当头照.....

    这一点很重要

    02,底蕴的厚度决定事业的高度!

    帝好刑名家,以《韩非》书赐太子。

    庾亮谏曰:“申、韩刻薄伤化,不足留圣心。”太子纳之。

    这段话,你会体会到什么?

    司马睿称帝,整个国家有了主心骨,有了老大

    同时太子司马绍仁孝,文武双全,好贤礼士,又能容受规谏

    戴邈上书,开始行办学校,培育人才

    帝国气象,有了再发新芽之势

    但是,司马绍短寿,后面继任的两任皇帝也都短寿,这是不是天命呢?

    那么,反向思考

    一个国家的开启,凡是经营的长久的,都不是以法家为重点的,一定是以道家为魂

    比如西汉之初,文景之治

    比如汉光武帝刘秀,称帝没多久,就准备以政治方式来平定天下,一句话,不想再通过武力来解决问题,战争带来的创伤太多了...

    但是到了司马睿这里,喜好法家学说,我认为这个点影响很大

    我记得以前遇到了一任领导,在谈话过程中,他很崇尚曹操的思想与手段, 而我是很崇尚教员的思想与手法,这两者有本质区别,

    曹操的思维再厉害,他还是突破不了群众是上帝的观念,这是现代社会进化的思维

    政治手腕上放一边,在格局上来考量,不是一个层级(跟时代的认知有关)

    所以,不同思维的指导下,就会反应在行为上,因此,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们两人的意识形态是不一样,他要针对你或不提拔你,你得心里有数。表象是对人,背后其实是价值观在碰撞。

    我没看过《韩非子》这本书,但是,依据《资治通鉴》里面的记载,韩非子不想尽办法为自己的国家考虑,而是想让秦王用他的学说来统治人民,这个出发点就有问题。

    那么,一个组织的领导人一开始就崇尚法家(过去的法家思想,与现在的法治理念不是同一回事),这就很危险,从长远来看,这就是伤根基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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