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网首页
犬灵(1)

犬灵(1)

作者: 柿子蘸白糖 | 来源:发表于2018-03-01 20:48 被阅读0次

    人类最亲近的朋友,是说狗,

    最忠心的动物,是说狗,

    你用几年的时光陪伴它,它用一生去陪伴你,是说狗,

    找个男、女朋友,不如养条狗,也是说狗。

    古今中外古往今来对狗的形容从来不乏赞美之词。

    电影《黑虎》、《导盲犬小Q》、《人狗奇缘》、甚至神化了的《忠犬八公》,国内更有忠犬以身试毒救主的新闻实例,这些无一例外都在演绎着狗狗的忠诚与善良,我是柿子蘸白糖,属狗。

    我今天说的《犬灵》这个狗,却不仅仅忠诚和善良。

    金老六在自家房檐儿下养了一群鸽子,顺着房脊用八号铁线栓块红布做了面儿小旗儿,每天他顺着墙头爬上去打开鸽笼,看着自己那群鸽子嘤嘤嗡嗡在蓝天下转圈儿,是他最心满意足的时刻,仿佛这会儿放飞的是他自己。

    他顺着墙头爬下来,脚还没挨地儿,听邻居院子里有呜呜的哼哧声,金老六打小儿就抓鸡撵狗,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一只小狗崽儿的叫声。

    他蹑手蹑脚又爬回墙头,抻脖子往邻居院儿里看,只见邻居老刺家小棚子的木头柱子上栓一只小狗崽。小狗崽明显刚从大狗身边儿抱过来,哆哆嗦嗦拱来拱去,还不会汪汪叫,呜呜哼喘。

    金老六一下来了精神,搜的从墙上跳到老刺家院子里,伸手在小狗头上摸,狗崽儿见来个人,拿湿乎乎的鼻子往老六手心使劲儿拱。

    老六站起身朝屋里喊:刺叔,啥时候整个狗啊?

    老刺家跟金老六两家院儿就隔一道墙,恨不得东屋放个屁西屋能闻见,加上没事儿老串门子,比亲戚还熟。

    老刺咣咣当当从屋里走出来:捡的,铁道边儿捡的。大狗死了,嘴里叼着它。我刚把它从大狗嘴里掰出来大狗就死了。

    听老刺儿这么说金老六心里犯了合计:刺儿叔,按说猫衔子,这狗叼崽子可从来没听说过呀!

    老刺低头看看小狗:我也不知道,大狗好像让人撵的,连打代撵,把狗崽子叼出来了。

    老六听到这犯了善心,蹲下又摸了摸小狗。

    也许刚刚小狗熟悉了老六的气味儿,这会儿使劲儿晃脑袋往老六手心蹭,伸出粉嫩嫩小舌头吧嗒吧嗒舔。

    老六乐得伸手解开拴在柱子上的细麻绳两手把小狗举起来,小狗伸直了四条腿呆呆看着他:刺儿叔,养着吧!还是个小母狗呐!

    老刺儿掏出颗白红梅,点着,抽一口转身朝屋里走:养着呗。

    从这以后老六每天早晨又多了一个活儿,仰脖放鸽子,侵脑袋逗狗。

    一眨眼二年过去了,小狗已经长成了大狗,黄身子,黑嘴巴,四个蹄子站在地上有小孩儿拳头那么大,唯独跟土狗不一样的地方是眼珠子,这狗越大,眼珠子越蓝。小时候黑豆儿一样眼睛现在是瓦蓝瓦蓝一对狗眼。老六上网,问人,牵着去狗市儿,都没人说出来这究竟是什么品种,最后不约而同都给他一个答案:“串儿”。

    这狗的名儿也就这么叫出来了:蓝串儿。

    后来老六干脆不想了,管它什么种串不串的呢,又不指着它配种。

    这年夏天,老六刚到家,老刺儿推门闯进来了,他是个不紧不慢的性格,邻里邻居这些年金老六没看他跑过。有一回老刺儿家烟囱帽子风机坏了灌的屋里屋外都是烟,邻居都以为他家着了,进屋一看老刺儿没事儿人一样坐炕上看电视呢。

    今天见老刺儿这样老六也吓一跳:刺儿叔咋地了?

    老刺呼哧呼哧喘粗气:我姐家孩子,二外甥上我这儿来,走丢了!你快跟我找去!

    老六哎呀一声,跟老刺紧忙出了屋,老刺儿说:你二姐买菜去了,我就他妈撒泡尿功夫回头一看孩子没了,你说一个2岁小孩崽子能他妈跑哪儿去!操他妈的!

    老六老刺儿俩人围着院子转了好几圈,屁大点儿地方藏个耗子都能看着尾巴,哪来的人影儿。

    老六说刺叔咱上街里看看吧!

    老刺儿也不说话推门往外闯。老六在身后关大门,正关门时候看见院儿里狗绳了,这才想起来狗也没院儿里,哈腰一看狗绳断了,毛毛呲呲像磨折的。

    老六随手捡起来一摸潮乎乎的,心想这哪是磨的,这是狗自己啃折的呀。扔下绳子出院儿关门,平常老六老刺儿出门也都是里门上锁,院儿门关上就拉倒,这两年有了蓝串儿更是,院儿门有时候大敞四开的就走人。

    就在门关上又没关上还剩个小缝儿的时候,恍惚看见院里蹲个人。老六随手把门推开一看院儿里什么也没有!老六寻思自己眼花了,又准备关门,就在门要关上的时候从门缝又看见院儿里有个人!这回这人不是蹲着,而是在院儿里贴门站着!

    老六啪一下又把门推开了!再看院儿里,什么也没有!

    老六心里开始发毛,他哆哆嗦嗦的又去关门,想把眼睛从门缝上挪开,越想挪越挪不开!门缝越来越细院儿里景物越来越模糊老六松了口气,心想自己一定是看花眼了,这院儿里怎么能有个人站着呢,可就在门马上要关上的时候老六在细长的门缝里看到了一黑一白两个点儿一闪而过,他噗通一下就坐地上了,那哪是两个点儿?!那是一个眼珠子!一个眼珠子在门缝里晃一下子!

    老六扑拉扑拉屁股撵上老刺儿:叔,你家院儿里有人!

    老刺皱着眉看着老六,老六磕磕巴巴的连说带比划:真的刺叔,我刚才关门时候瞅着的!推开门就没有!

    老刺剜了老六一眼,扭头接着往前走,边跑边喊他那二外甥。

    老六讨了个没趣儿,跟在老刺儿后面儿喊。俩人从街上一直喊到河边儿,这时候天擦了黑,看着哗哗的河水老刺儿坐在桥上嚎啕大哭,老六也蹲地上不说话。他想说报警,可是张了半天嘴却说不出话,似乎报了警反倒意味着没了希望。

    就在这时老六听见桥下有两声儿狗哽哽动静,这两声狗哽哽夹在风声水声和老刺儿的呜咽声里,似有似无。金老六走到桥头,探脑袋往桥下看瞅,这时候天都黑透了,啥都看不见。老六哆哆嗦嗦朝桥下喊了一声:串儿……儿……

    声还没落地桥下旺旺传来几声狗叫!老六一下来了精神,大声喊:串儿,串儿?!

    桥下狗叫的更欢了!老六三步两步跑到老刺儿跟前:刺叔,串儿在底下呢!

    老刺儿拿袖子蹭蹭眼睛呆了片刻,又嚎了起来:孩子,孩子………小全子啊!!

    老六说:刺叔,要不给我二姐打个电话告诉一声吧,咱还是得跟警察说一声儿………我下去把狗牵上来?

    老刺儿咧着嘴点点头。

    老六看着老刺儿挂满眼泪的脸,心头一酸眼泪也下来了,他转头抹抹眼睛往桥下走,桥下凹凸不平,杂草裹着乱石缠着破塑料袋,老六深一脚浅一脚,嘴里不停的串儿串儿的喊。

    怪的是桥上听见狗叫,下来狗倒没了动静。老六转了一圈儿没看着狗影儿又往回走,影戳戳见桥底下河面儿上有俩黑点,老六绊绊磕磕跑近一看,蓝串儿浑身净湿沁着脑袋站在水里,嘴里咬着小全子的袄领子,小全子一动不动低着脑袋身子在河水里泡着呢!

    老六疯了一样朝桥上喊:刺叔刺叔!小全子也在这儿呐!小全子也在这呐!

    桥上老刺儿好像没听见,紧接着呜挠一声开始往桥下跑!老六扎着两手下了河,桥下水不深,淌水到蓝串儿和小全子身边哈腰抱小全子。小全子一动不动,老六往上一提,没提起来!狗见来了人也就松了嘴,刚松嘴就往水里堆,老六两手擎着小全子低头一看狗又没影了,他又喊狗。这会儿老刺儿也下水了,他扑腾扑腾跑到老六跟前伸手抱小全子,还是没拎起来!

    老六腾出手抓狗,狗毛粘水沉,老六耗掉一手狗毛,狗让他这么一耗,还晃悠悠从水里站了起来,哽哽了两声儿。

    老刺儿朝老六喊:这小全子咋这么沉?

    老六也伸手起抱小全子,还是拎不起来!

    蓝串儿低着脑袋围他们仨人在水里转圈。

    老六说:刺儿叔你拎着,我看看水里是不是有啥。

    老刺儿又哭了:你快瞅瞅吧,这孩子脑袋耷拉着怕是够呛!

    老六顺着小全子的腰手往水里摸,摸到小脚丫,这一摸吓的不轻:刺叔啊!这孩子两只脚让铁丝绑住了!

    老刺儿擎着小全子说不出话来。

    老六在水里接着摸,又抬头看看老刺儿:叔,不是铁丝子,是铁丝网。

    老刺儿眼泪哗哗往下淌一个字儿说不出来。

    老六在水里连掰带抠,身上没一个应手家伙式儿,最后拿钥匙别,总算把小全子从水里拎出来。

    老刺儿抱着小全子嚎啕大哭,老六摸摸孩子脸蛋儿,冰凉。心一酸眼泪也下来了,俩人一步步往岸上走,老六转身发现蓝串儿没跟上来,回头拍着水面四下撒摸:串儿?!串儿!

    转身又往水里走了两步,见蓝串儿又沉水里了,猫腰不管尾巴和腿从水里耗出来往胳肢窝一夹。这狗本来就大,一粘水死沉死沉的,没走几步呼呼喘。

    俩人儿上了岸老刺儿盘腿坐地上绷着小全子脑袋往自己脸蛋子蹭,边蹭边嚎,老六蹲地摩挲着狗毛掉眼泪,蓝串儿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往上撅。突然老刺儿没动静了!紧接着就听他喊:六子!老六!小全子热乎了!嘴里有热乎气儿!

    老六站起来跪老刺儿跟前儿把耳朵贴小全子嘴上听,瞅着老刺儿说:叔,有气儿!有气儿!!

    这会儿老刺来了精神:上医院上医院!

    俩人一个抱着孩子一个夹着狗,连滚带爬跑到河上站马路中间拦辆车到了医院,兜里一分钱没有,好在司机不错,留个电话就走了。

    孩子到了大夫手里俩人心放下一半,借大夫手机给二姐打了电话,二姐赶到医院时小全子已经推抢救室去了,二姐过去给老刺俩大嘴巴,蹲地上抱着膝盖嗷嗷哭,老刺蹲二姐身边儿也不停抹眼泪。这会儿蓝串儿能站起来了,晃荡到老刺儿身边嗅来嗅去。老刺儿见蓝串儿过来了眼睛一下瞪圆了,抬腿一脚踢狗肚子上了!把狗踢的飞起来撞墙上连叫都没叫一声!

    老六本来也眼泪巴嚓的,看老刺儿踢蓝串就着急了:叔,你噶哈呀!?

    老刺走过去抬脚照蓝串儿肚子又跺一下:噶哈?!踢死它!

    老六朝老刺儿喊:踢狗干啥呀!?

    老刺儿说:不是这逼玩意小全子能丢吗?

    老六说:狗不是拴着呢吗?!

    老刺儿懵了:那拴着咋丢的?

    老六眼泪下来了:叔,狗不叼着袄领子小全子就……就……。他看看蹲地上的二姐,话没说完。

    二姐这时候缓过来点儿了,她伸手把刘海往耳朵边儿耶了耶:刺儿,你说说,咋回事儿?

    老刺儿瞅着眼珠子通红的二姐说了小全子丢的经过。

    老刺儿今年40,上面有俩姐,小全子是二姐的小儿子,老刺儿没媳妇,二姐和二姐夫总过来他这儿溜达,人这东西就是,常联系感情就深,再近的血亲不联络也疏分。老刺儿跟二姐走的最近,小全子今年两岁,算是跟蓝串儿一块儿长大的。

    老六蹲蓝串儿身边摸着半干不湿的狗毛,蓝串儿翻眼睛瞅着他,一动不动,嘴里往外冒着血。

    老刺儿趴下一看,不知道这狗哪儿出血,伸手扒开狗嘴一看,狗舌头上面全是大口子,有的地方都透亮儿了!搬过来狗脑袋见狗嘴那边儿豁了手指头那么长一道口子!

    毕竟狗是人家老刺儿的,老六朝老刺儿喊:叔你看看狗啊!

    老刺儿走过来刚要哈腰,抢救室门开了,仨大夫推着挂着点滴插着鼻管儿的小全子出来了。

    三人呼啦一下围过去二姐和老刺儿抢着问大夫。

    大夫问谁是患者家属,二姐又和老刺儿抢着答,老刺儿说完了又说,我是舅,我是老舅。

    二姐说:我是妈,他妈。

    大夫说:孩子连吓带累,倒是没事儿。脚在水里泡时间长了,又有割伤,左脚缝了16针,右脚缝了20针,住院吧先。

    二姐和老刺儿大眼儿瞪小眼儿相互瞅一会儿,谁也没说话。

    大夫问二姐:孩子咋整的?

    二姐眼泪又下来了,瞅着老刺儿:问他!

    老刺儿说:孩子走丢了,在河里找着的,抱了好几下没抱起来,进水一摸才知道脚底下拴了铁丝网。

    大夫瞪眼睛看老刺儿,老刺儿脸腾就红了:狗,狗也丢了跟孩子在一起来的!说些指了指墙边的蓝串儿。

    大夫瞅老刺儿一眼转身走了。

    老刺儿去办住院手续,二姐和老六跟大夫推车送小全子进住院部。

    走了几步老六跟二姐说:二姐,我把狗送回去再过来,医院这地方不让领狗进来,晚上没人管,白天该撵咱们了。

    二姐这才想起来老六一直在跟着忙前忙后,连忙说:金大兄弟,你快回去吧,不用来了不用来了,我跟他舅在这就行!你姐夫待会儿也过来了!不用你!

    老六又跟二姐推辞一阵,二姐说啥不用他再回医院来,老六走到蓝串儿身边儿,蓝串儿翻眼睛看着他,老六抱起蓝串儿出了医院打车回家。回到家老六翻冰箱找出几根儿金锣王剁碎了和大米饭里喂蓝串儿,蓝串儿趴地上边哽哽边吃,狗盆里有饭,有香肠,有血。

    老六知道,今天要不是这狗,小全子就够呛了。

    这时候手机响了,出门匆忙老六没带钱没带电话,从医院打车回家的钱都是进屋给司机取的。

    接起来电话是老刺儿,老刺儿电话里抽抽搭搭的跟老六说小全子袄领子都咬烂了,脚脖子让水泡浮囊了,两只小鞋儿都让铁丝刮碎了,老六安慰老刺儿没大事儿就好,还说一会儿上医院去瞅瞅,老刺儿不让老六再来,老刺说那我就不去了。

    撂了电话老六再看蓝串儿,精神多了。

    小全子第二天晚上就出了院,一周后脚脖子拆线儿

    ,老刺儿也回了家。

    蓝串儿离老远就往门口扑,呜咽着让老六开门,老六开门老刺儿进了院儿,蓝串儿往老刺儿身上扑又低头在裤腿子上来回蹭,老刺儿蹲下摸着蓝串儿掉了好几块毛的狗脑袋,眼泪又掉下来了。转身又出门,再进院儿拎了两大包狗粮!什么骨头形的心形的泰迪吃的杜宾吃的驱虫的发情的都全了,挨个撕开一股脑倒狗盆里了,蓝串儿过去闻了闻把整个脑袋都钻狗盆里了,老刺儿一直把蓝串儿当土狗养,他吃啥,它吃啥,还是他吃剩的它才吃,老六也总喂蓝串儿,这俩人从来没把蓝串儿当过宠物,不打针不驱虫不剪毛不洗澡,这回蓝串儿这可怜的单身狗是第一次吃到狗粮。

    9月份,老刺儿要出门干几天活儿,老六他娘让老六上街里买东西,老六看晚上4、5点钟天儿正好时候,就把蓝串儿也领了出去,蓝串儿一点儿不凶,老六走哪儿它跟哪儿,这附近的人都认识这二人一狗。走到路口见有个新立的招牌“正宗美味蒸煮凉皮”,老六心想凉皮,还蒸煮?那玩意热乎的咋吃?

    心里好奇就上了台阶:咋卖?

    老板没吱声,老六又问:多少钱呐?

    老板还是没动静。

    老六探头一看,柜台后面儿一个带白帽子的老头正盯着身边儿的蓝串儿看。

    老六看看蓝串,又看看凉皮店老板:咋了?

    老板还盯着蓝串儿:兄弟你这狗有三年吗?

    这一问把老六问懵了,老六一边寻思着蒸煮凉皮一边儿想

    :到了吧?好像没到……

    老板这才把眼睛挪向老六:生过崽子么?

    老六一下乐了:没有。唉,你咋能看出公母?

    老板这才问:整点儿凉皮儿?

    老六说:咋卖?

    老板:6块钱,按盒儿卖。

    老六说整一盒呗。

    老板抽出一盒凉皮放进旁边儿腾腾冒气的小蒸屉:坐,稍等。

    老六靠门边坐了,蓝串儿趴在它脚边儿哈吃哈吃喘气。

    几分钟服务员端上来蒸好的凉皮,二大碗那么大的塑料盒,上面撒了香菜末和黄瓜条,还有指甲盖儿大小的一坨儿辣椒油。

    老六用筷子豁楞了几下,发现这凉皮儿是一个个黄色小方块儿,有点儿像炒粉。但形儿比炒粉规矩,夹起来一个腾腾冒热气,送进嘴里轻轻一咬,芯儿居然是冰凉的!看着腾腾冒热气,吃起来皮儿烫,芯儿凉,皮儿的香、麻、辣又瞬间在嘴里蔓延开来,凉芯儿又有那么点儿似有似无的甜味儿,这味儿,这股味儿,这味儿……老六瞪着眼珠子一口气儿把这碗蒸煮凉皮儿全造了!

    老板从后台绕出来,蹲下摸蓝串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老六说话,老六正回味这碗凉皮儿呢,寻思再整两盒回家让老爹老娘也尝尝,伸手掏钱,坐着掏钱不得劲儿,老六就站了起来,也就这稍微一低头,老六瞅着这老板哪儿不对劲儿,按说摸狗都摸脑袋,稀罕大劲儿的大不了从头撸到尾,蓝串儿总让人摸,它也不咬。

    可这老板摸的不是狗脑袋,不是狗背,而是狗肚子。

    相关文章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犬灵(1)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hivnxf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