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与祝,爱至毁灭,化了蝶。我自愧做不到感天动地,可是爱了,就从没想全身而退。
骤来的雨,我飞跑过几条街,慌张地喘气,遇见你。
梦里的美好都算不得数,可是,梦里的悲伤就值得一哭了。
如果所走的弯路,成了修得正果的帮助,那就不能称其为歧途了。世上没有捷径和曲径之分,有的只是路。
你为苍生众人流了泪,成了上帝。深陷于情,自怜自哀,便是如来。
印度的红茶在伦敦最受欢迎,搭配几块黄油曲奇饼最佳。馥郁的美味溢出耳目口鼻,潜于雾气中,能让神色匆匆的行人们嫉妒。可我觉得他们并不羡慕,这里不是我的故土,我对面也少了一位摩登女郎。
狄俄尼索斯打碎了他的酒罐子,酒香让人们痴醉了。于是世界陷入一种病瘾,什么都拿来酝酿做酒,各行各业酌起来。艺术烂醉如泥,政治熏熏酒气,道德也不省人事地在一旁呕吐......人们说几句话就打酒嗝。贪杯的人没有那器量,胡言乱语,撒起酒疯。
你引诱我反抗起义,我不再屈服于只能眼巴巴地爱的命运,我要把你夺取!
在你的尾骨处留下一个吻,或是落款在你的脚后跟。情欲不会慢吞吞,可要把你入诗,我就要能屈能伸。
你说“嗯”的时候,我觉得踏实又安全。生活虽说可怖,但也可爱起来。
提起笔,狩猎几个句子,给天神做祭祀。处心积虑,却扑了个空,悻悻然无功而返。神不迁怒于我,倒教爱充满我身,恩上加恩。你对我,便是如此。
就让我心里装着你吧。心总要装些什么,空无一物就轻飘飘得飞远了,净会想些天上神仙的事儿。
你的名字是在过了很久之后才知道的。不知则已。
月亮还是一如既往的月亮,马再也不仰颈长嘶了。群鸟中的王依旧站在树的顶端,他的国亡了,亡在有太多叽叽喳喳的嘴巴和闹哄哄的声音。土地上的新居民不友善。换现在的话说就是,这个世界让他活得不体面,他开始讨厌。
拿起大衣,嗅了嗅,昨晚火锅的油腻还逗留些许。在脖间缠绕两圈围巾,遮住下巴了才能暖和。一路上,有不少男人回望她。戴着耳机的她只走自己的路。她辨得出来自不同方向、有着不同意味的目光打量。有的令他不屑,有的会得到她带笑的一瞥。总体来说,她不反感这些无言的示意。插在衣兜的、白皙的手掏出大串钥匙来,打开房门,迎面一股熟悉的味道。她长出一口气,扶墙脱掉长靴,换上宽松的居家服,就钻进厨房忙活了。她的背影在数十户人家中是最美的窗花剪纸......她到家了,我就该醒了。楼下等候多时的路灯,排成长长的一列,在远处汇成一片星光熠熠的海。我意识到,我也该回家了。
肥胖的老太太从布兜里拎出一瓶大可乐,抱着豪饮起来。上个世纪的厚棉袄显得她臃肿,像笨重的熊。但是冬天的熊都在睡眠,这不是一个恰当的比喻。粗犷粗糙的线条,散发出年迈的异味,让坐在身边的我的眉头乱做一团。“活这么大了,还是可乐最好喝!”看着她意犹未尽地咂摸嘴,心满意足地放回饮料,我恍然大悟到——就诗歌艺术来说,词汇尽可恣意搭配,句式也自便吧。
年轻人的方刚血气,应该是以牙还牙地爱。
松果在枝头摇摇欲坠,屋内壁炉的火苗正旺。木柴偶然的一声劈响,松果落在松软的雪里。一只觅食的松鼠突然停住,抬起头,竖起耳,嗅着冬夜里浅浅的动静。它找得到还是找不到,我就从这里接着梦吧。
闪电在夜空划出天神的思路,浪头击打甲板。船长唤我掌舵,向着他的船员呼喊什么。但只一声,便融化在风雨中。我恐惧,生命如此弱小;我愤怒,生命如此弱小,便也嘶吼起来,滚滚雷声就是我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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