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成都公证体制改革的必要性
由于众所周知的历史原因,成都公证行业格局可概括为“三个层级、三类体制、三种身份”即存在着省级、市级和县级三个层级的公证处,公证处的体制有行政、事业和合作三类体制,公证处的工作人员有行政编、事业和聘任三种身份。在此格局下成都共25家公证处,有省属公证处3个其中包括事业体制公证处1个、合作体制2个,市属公证处2个其中包括事业体制和合作体制各1,高新区在内的区(市)县级公证处20个其中包括行政体制公证处8,事业体制12个。从地域上看,成都市城区范围内11个,郊县14个。25家公证处因其体制差异、管理层级、所在区域经济发展状况、内部治理水平等因素,发展极为不均衡。体制的多元既是成都改革活力的体现,又是目前成都公证行业中诸多问题的症结所在。公证体制差异导致公证机构主体不平等、管理标准不一致、资源分配不均衡、人才吸引力不协调,成为公证行业发展的瓶颈障碍,不利于形成规范有序的市场竞争秩序,严重地制约了公证行业的健康有序发展。
二、公证体制改革对成都公证行业影响的三个判断
成都公证行业是全国公证的一部分,同大环境密不可分,宏观层面上的变化必然会对微观层面上产生影响。虽然公证体制改革涉及产权关系、财税制度、外部管理、内部治理等方面,更涉及整个社会对于公证公信力的认可程度,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但除开各种复杂的因素,从根本上来讲公证体制改革的目的是通过调整现存公证行业利益格局,改革不适合市场经济因素,建立产权清晰、权责明确、管理规范的公证机构。基于目前形势,关于公证体制改革对成都公证行业的影响初步有三个判断:
第一个判断是公证体制改革是一个“由点到面”的改革。在2013年1月11日中国公证协会第七次代表大会上,司法部领导只谈到“要继续推进公证体制改革”,并引用十八大报告提出“要以更大的政治勇气和智慧,不失时机深化重要领域改革”但并未指出具改革的具体方向,结合长期以来司法部对于公证制度改革所持的谨慎态度,可以得出司法部出台公证改革实施意见,从顶层设计好改革方向的可能性极小。但就目前形势而言,公证行业自身发展的需要,市场经济秩序的要求,进一步推进公证体制改革又成为必需攻克的一个堡垒,所以公证体制的改革必然是一个先从地方试点改革,逐步汲取经验再推广的过程。成都需要改革的勇气和把握机遇的智慧,在探索改革过程中争取到更多的资源和支持。
第二个判断是多种体制将长期共存并逐步过渡。一是已试点十余年的合作制需要时间梳理总结。二是各地区经济水平发展有较大差异,且事业单位分类工作在四川虽已经启动还在徐步推进。三是公证处行政体制人员安排问题需要逐步解决,保证平稳过渡。四是出现以特定立法方式明确公证处法律地位的“法定模式”在深圳以开始试点,该模式的具体成效还有待论证。基于以上四点分析,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成都公证行业以事业单位为主导,行政体制和合作体制并存的“三个层级、三类体制、三种身份”格局仍将延续,但是改革的趋势和方向已定,会逐步统一归口、统一管理标准。
第三个判断是公证行业生态将进一步净化。在外部关系方面公证处同司法行政机关的关系将会更加清晰,在内部治理方面公证处将会有将会有更充分自主的管理权,但前提是要求公证处在外部受到更严格的监管、承担更明确的法律责任,在内建立更科学合理的内部治理结构和激励机制。公证体制改革的目的是建立产权清晰、权责明确、管理规范的公证机构,可以预计改革过程中必然会对公证行业生态进行一次重新清理,净化整个行业环境。在此过程中对于成都公证行业影响是机构的生存压力会增大。一方面是因为外部监管、公证员责任、公证责任保险等外部制度逐渐完善,公证价格、质量会有更严格要求,另一方面是因为公证处之间为了吸引优秀公证人才需要设置各合理的激励机制、付出更大的人力资源成本。公证成本会增加,机构生存压力会倍增。
三、底线思维三措施应对公证改革变局
当前对于成都公证行业改革有三大机遇,一是国家层面的深化改革东风。十八届三中全会以后,各领域深化改革进一步提速。省市也相继通过了关于贯彻落实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精神全面深化改革的决定,设定了改革时间表。成都作为国家综合配套改革实验区可占先机,可以努力争取政策和资源支持。二是四川省层面的事业分类改革良机。四川省已于2013年4月初出台《关于开展事业单位分类工作的实施意见》川委办[2013]6号,要求政事分开、事企分开,并提出了具体的时间进度要求。可借此机遇理顺公证体制,建立统一管理标准。三是成都市层面的天府新区公证市场扩容需求。天府新区的建立和逐步发展必将带来成都公证市场的扩容,公证机构必将争先进入新市场抢占先机。这是三大机遇也是三大挑战,如没有处理好,必将引起公正市场的无序竞争和混乱。尽管现在公证体制改革具体方案尚不明朗,但不妨坚持底线思维早做应对把握先机,借此三大机遇东风,先从三个方面做好过渡措施,以应对公证改革变局。
一是清理产权关系、统筹公证布局。产权关系是改革必须要涉及的要素之一,在公证体制改革尚未进入核心部分之前,不妨先初步清理产权,了解三类体制公证处产权关系情况,为下一步工作做好准备。在清理产权的基础上研讨统筹公证布局,根据公证机构因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程度和对公证的需求量合理布局、统筹规划的设置原则,通过淘汰、吸收、合并、合作和市场细分等方式将中心城区公证处将整合精简,平衡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实现适度、规范有序的竞争。
二是开展质量检查、明确法律责任。通过质量检查和常态化监督机制全面排查公证质量问题。在已有检查的基础上督促整改,在下一步更加注重评估各公证处公证质量风险,作为下一步开展改革的决策因素。在完善公证保险制度的同时,明确公证处法律责任,进一步落实公证员责任。考虑到将来公证机构会有变化,还需做好准备以应对将来可能爆发的公证质量问题。
三是明确外部关系、强化内部治理。借四川省事业单位分类工作东风,理顺公证处同司法行政机关、财税部门关系,明确外部关系,同时强化内部治理,建立起健全的治理结构、合理的薪酬制度,做到激发公证员的积极性,吸引人才、留住人才,为公证行业营造良好的外部和内部环境。
这是一个充满机遇的春天,也是一个蕴含波折的冬天。以历史上的改革来参考,公证制度的改革势必会对成都公证行业产生深远的影响。对于个人来讲,提前预知水温,顺应历史潮流,则可以在变化中发现新的机遇。对于整个行业来讲,提前预知水温,采取合适策略,则可以避免行业的混乱,通过改革提升整个行业水平,保证整个行业健康长久地发展
(写作于201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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