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F先生七年了,从我初二那年开始,到现在。记忆中的那个初识的下午,依旧栩栩如生地闪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天气很好,心情却很难受,因为又是被我称为黑色的星期天,每到星期天,意味着我又要离开家去学校上课,但我是一个恋家的人,离家对我来说,就如同鱼离开水一样,可是我不是鱼,我深刻地知道,离开了家,我还是能活下去。尽管如此,我仍然厌恶坐车去学校,厌恶等车,厌恶离开家时所必经的事物。特别是当我看到爷爷奶奶目送我远去的背影,总是会忍不住眼泪。所以我一般不敢回头,就算回头也只是几秒钟,因为几秒钟的时间,足够泪腺分泌液体,足够双眼变得朦胧。
车厢依旧散发着汽油的味道,四周都是大大小小的包裹,车上的人们,有些睡着,有些醒着,有些望着窗外,有些不知道望着什么,许是对生活的困惑与无奈,他们大多带着麻木的表情,没有一丝笑容在脸上。我穿过拥挤的走道,走到那该属于我的小小的脏乱的,带着不明印痕的位置,轻轻坐下来,静静看着窗外,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环境,因为这是必经阶段,如同到达不丹必须要穿过尼泊尔一样,一个天堂一个地狱。尽管如此,我依旧欣然前往,因为我的身上带着清香,那是奶奶采摘的金银花的味道,那是那是临行前默默期盼的味道,那意味着改变和新生。
放下书包,拿出手机,打开解锁按键,突然看到了一则好友添加消息。缓缓打开,点击同意。这纠缠的一生便正式开启。仿佛听着上帝正在偷笑的声音,仿佛看见了未来和过往的曲折离奇。
但我想那应该那个下午我遇到的最美好的事了,因为我遇见了他,他就这样正式地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命中注定,无法摆脱。
我们聊得很愉快,那年,他大二,我初二。我不明白明明不可能聊得来的两个人却如此相谈甚欢。我也不明白明明该擦肩而过,无所交集的人,却偏偏遇到了,似乎有只命运的手在操控这一切一般。和他聊天,一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悄悄地,毫无知觉地,就这样过去了。我只知道他是人大的(后来发现不是),其他一无所知,当然F先生对我也一无所知,但我想,在这喧闹不堪的车厢,F先生是那时唯一令我愉悦的事了,他就像一道曙光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我和F先生的初识,简单,触不及防,无法挣脱。我和F先生的相知呢,也只是随着时间的更替缓缓加深。
在初二到高二这段时间里,我们偶尔聊天,偶尔开视频,偶尔电话。但那时,我的生命中,F先生不过是个过客,他甚至比不过另外一个他的大学同学(我认的哥哥),让我觉得亲切。在这几年里,我又认识了一些人,比如K先生,比如R先生,前者寄托着我青春懵懂期浅浅的喜欢,后者代表着,第一次被人爱,被人珍惜的感动。后来,K先生成为了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好朋友,而R先生与我渐行渐远。我在想,如果那时R先生可以坚持得更久一些,或许结果会不一样。但其间的事,谁又说得准呢?比如K先生,当时我们之间误会那么多,某些印象深刻的事也无法忘怀,比如我还记得,在我喜欢他的时候,他天天给我邻床的女孩子打电话。比如某些短信。但后来我也理解他了,或许是我让他觉得困扰,甚至对他喜欢的女孩子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但最重要的原因却是,我不喜欢他了,无爱亦无怖。之后兜兜转转,QQ删了又加,无数次的偶遇,就这样第一次喜欢无疾而终。可在高三那年他突然对我说,我们在一起吧。那个时候,我被这触不及防的消息,吓了一跳。而后郑重地和他说,我不是替代品,我也不喜欢你了。慢慢地,他似乎也知道我们之间毫无可能,也就选择和我成为了好朋友。
和K先生的这段故事,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错过。那个时候,打一次电话都小心翼翼,发一句消息都千思百虑,最后都随着时间慢慢消散。
去年十月,K先生从北方回来,他对我说他交了女朋友,她是一个温柔的小女子,我当时就默默地想,肯定会是个温柔的女生,不然怎么入得了K先生的法眼。我打心底里为他高兴,K先生是个孤独的人,一个人在异乡,有人陪伴总是好的。K先生给我讲了他的很多故事,比如小时候,比如喜好,比如他的家庭。每次我都会认真地听着,与我而言,人生有他这个好朋友,已经很幸运。
而现在呢,K先生也会默默地撒娇,某些时候想起当年他那傲娇的样子,也会觉得好笑。但命运的神奇之处就在于此,所有你介怀的事物都会随着时间慢慢消散,而后露出它最本真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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