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613
今天下午陪母亲去专家公寓北门外的那条街上,想找一家可以做针灸推拿拔罐的理疗店,以便在她感到不舒服的时候,可以有一个缓解病痛的地方。
她拄着登山杖,步伐踉跄凌乱,我走在她旁边,故意不去搀扶她。我提醒她留心脚下路面的情况让她走路把脚尽量抬高,让她看到马上要关上的小区自动门和倒计时少于20秒的绿灯时都不要去抢着过去;我让她保持核心收紧、不要像一个随时会散架的、摇摇欲坠的破家俱;我告诉她不要觉得自己年老就想博得全世界的同情和照顾,不能倚老卖老、把自己的衰老当作要挟别人的武器……
我喋喋不休地边走边说,但我仍然时时体察到,妈妈真的在用她的老弱病残的躯体,向外界宣示她的特权——她需要别人的同情和礼让。这是多么令人难过的事啊。
正当我沉浸于与妈妈的老病抗争之中时,昨天晚上,看到一个视频中正在采访一位北京大学的教授,也在将必须要完成的教学任务之外的所有时间,都投入到对他的老母亲的照顾之中。他的鬓发斑白,看上去难掩风霜,我感觉应该与他年龄相近。他的母亲患了阿尔兹海默症,连人都认不得,教授说,常常会情绪失控地大声喊叫。那一刻,我完全理解他的感受。
优雅地老去,谈何容易,就连面对父母的衰老,都顾不得风度,谈何优雅。父母的老去,我们用力地抗争、挣扎,岂不知,如果我们看到自己用力过度的样子,是多么的令人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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