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报告

2021.2.27

像用高倍显微镜子检查, 报告出来成堆红字, 还有个简单的总结, 两字: 白活。望着这不停播放的字眼, 我笑着, 仿佛这报告像个心思细密的侦探, 时刻在监督我, 纵然我没有察觉, 但隐约我知道他躲藏在远处。有时在没人的时后, 我会告诉他: 我想走。那时他会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判断这句话的真实性, 但他与我相处多年, 几乎是我的呼吸了, 所以既使我不说出来, 他就能一眼看出我的心飘向远方, 也许或许飞向那炙热的太阳中心。

"不能, 你不能走!" 他背对我, 冷冷的说。

为何啊? 我敲打自己的头, 不明白他看不出那个报告中透漏出荒谬的信息，那种掐着你的脖子, 也要让你吞下的结论。多年了, 我从中看到我的头上绑着线, 牵引我, 纵然我用放纵来释放那线, 结果也徒然。

"不可? 我累了!" 我赌气, 狠狠瞪着他。

累? 真的。自明白人世冷暖始, 拼命读书、工作，为了摆脱社会阶层的屈辱, 但换的报告是那两字, 始料未及。刚开始, 这两字像樊笼, 极力想挣脱出, 而今它这病菌似乎也能与我和平共处, 若不是偶而那空乏骚扰, 倒也相安无事。我站在远方, 望着它卷曲在那里, 有点无辜, 有点无奈, 时间久了, 我开始大笑, 笑自己, 笑它, 笑一切被标签为荒谬的。

"那爱极了人们用极端的方式解脱了锁链, 你怎没劝阻?" 我反讥着, 想让他喘不过气。

顿时他看了看我, 以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 然后摇摇头走开, 冷冷丢下一句:

"你不懂!"

"你不懂"这三个字就象把利刃刺穿了我, 而我欣喜的迎向这刀尖。不是因为见到血可以感觉到存在, 而是痛, 痛的极致让我明白、畅快地活着。犹若人们在绝望中坠楼而下, 踩着梯子将绳子挂在脖上, 或者勇敢投入那冰冷的大海。每当听到这, 我总是愣了一下, 仿佛见到落叶在风中飘落, 不禁颤抖着。在生命刹那结束间, 他们没有丝毫挣扎吗? 没有回顾吗?

是的, 时间横艮在面前, 我是不懂。我以为尽力就会完美, 我以为努力会结出果实, 我以为人生为奋斗而生、而存在。但, 文字被时间埋葬了, 情爱在时间中冲淡了, 亲情在死亡中消逝了, 子女在抱怨中远离了。这些幕幕在眼前上演着, 揪着心, 你无法阻止，你无法不看、不想, 最终当真实在你面前呈现, 忽然你不认的镜中的自己。终于, 你说道:

"够了!够了!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