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十三經通讀完畢,及通讀二十四史等進度
劉洪瑋,字道瓌,號芥齋,別署蘄照閣主人。1984年生,山東武城人。蘄照閣山長、公衆號主編、滄溟詩社社長。學宗張橫渠、王船山。著有《古今樂論纂述》《四書集注申義》《共和史》《劉氏宗譜》《近思錄釋》《冀言》《采論》《芥齋隨筆》《王船山先生連珠注解》《蘄照閣制度》《蘄照閣文集》《蘄照閣詩集》《晚晴詞》《敢學齋詩詞藁》《敢學齋曲鈔》等。
一、2018,《十三經》通讀完畢
2018年4月27日上午10點,四部叢刊經部《春秋穀梁傳十二卷》讀訖,從4月9日下午開始,用了十八天。至此,蘄照閣《十三經》第一徧通讀計劃完成。
從2012年1月開始精讀《毛詩》《尚書》《爾雅》《儀禮》等注疏算起,大約用了六年;從2006年1月開始鈔寫《大學》《中庸》《論語》《詩經》等白文算起,大約用了十二年;從2002年開始默诵《周易本義》算起,大約用了十六年。期間,通過多種方式,比如鈔寫、聽讀、雒誦白文,精讀、畧讀、錄入注疏,創作詩詞、古文,鑽研道學、史學,與朋友廣泛、深入、反復探討經義,纔實現《十三經》全文至少一徧的通讀,與先賢的差距何啻霄壤。昭明太子五歲能背誦五經,船山先生四歲開始跟著他的兄長讀書,七歲就讀完《十三經》,卽能背誦。
2002年,十九歲,在高中英語課上,默誦清代明善堂刻本放大影印《周易本義》某些段落,頗悟聖賢氣象,幷沒有立志通讀;2006年1月大學放寒假,鈔寫《大學》《中庸》《論語》《詩經》,《大學》《中庸》當時鈔完,《論語》《詩經》一直都沒有鈔完;2012年4月19日至2013年2月23日,《尚書正義》鈔寫白文、通讀注疏;2012年5月至2018年4月2日下午,《禮記正義》通讀白文;2012年7月,《孝經注疏》讀訖;2013年2月24日至2017年1月8日,《爾雅注疏》通讀白文;2013年3月2日至2018年2月13日,《儀禮注疏》通讀白文;2013年6月,《論語注疏》讀訖;2013年,江氏音學十書《詩經韻讀》讀訖;2014年6月,《四書章句集注》《周易本義》白文讀訖,《大學章句》鈔寫完畢;2015年,《詩集傳》《春秋左傳集解》白文讀訖;2017年8月21日至10月26日,《宋本論語集注》通讀;2018年3月1日上午至3月8日上午,《周禮注疏》通讀白文;2018年3月8日下午至3月19日上午,《春秋公羊傳注疏》通讀白文。至於其他版本的《十三經》,也有用功頗深的,但多數因爲精讀傳箋注疏內容,至今未能讀訖。
二、通讀《二十四史》等進度
作爲蘄照閣山長,除了通讀《二十四史》《清史稿》之外,我確實有計劃進行《張子全書》《朱子全書》《船山全書》《全唐詩》等超大部頭的經典通讀,或許會從國家圖書館出版社《國學基本典籍叢刊》、中華書局《新編諸子集成》《中國古典文學基本叢書》、上海古籍出版社《中國古典文學叢書》、人民文學出版社《中國古典文學理論批評專著選輯》中選擇少量幾種通讀,有意無意地嚮船山先生看齊。《張子全書》《朱子全書》《船山全書》或多或少地選讀過甚至整部泛讀過,其他子部、集部也有幾種通讀過,而拙著在四部也已經粗具規模。
2008年通讀《山海經·穆天子傳》《龔自珍己亥雜詩注》《錢牧齋投筆集箋注二卷》;2008年11月通讀、錄入《所南翁一百二十圖詩集》;2008年至2013年通讀《杜律啟蒙》;2009年1月通讀《陶淵明集箋注》(楊勇版);2009年6月通讀、錄入《雅雨山人出塞集》;2009年通讀《宋論》《鑄雪齋抄本聊齋志異》;2010年通讀《王國維詩詞箋校》《詩鏡總論》《文章精義》《蕙風詞話·人間詞話》;2010年底至2017年通讀《資治通鑑》;2012年5月通讀《經學歷史》;2012年通讀《毛詩古音考·屈宋古音義》;2013年通讀《史記》十二本紀、十表、八書、三十世家,2018年1月24日至2月9日上午通讀七十列傳;2014年7月通讀《近思錄詳注集評》;2014年10月通讀《古詩評選》;2015年通讀《詩品》《周敦頤集》;2015年6月11日至2018年7月18日下午通讀《春秋胡氏傳》,用了1133天;2015年9月通讀、校對《雒誦堂國學誦讀本(第一輯)》前五種;2018年2月9日至7月2日下午通讀《漢書》,用了143天;4月16日上午至4月28日上午通讀《納蘭詞箋注》,用了12天;5月23日開始讀《黃帝內經素問》;5月20日上午至5月22日下午通讀《大戴禮記補注》;6月11日上午至6月30日上午通讀《元本分類補注李太白詩》,用了十九天;6月30日上午開始讀《宋尤袤刻本文選》,相當於溫習《史記》《漢書》等正史的古文、辭賦內容;7月3日下午開始讀《後漢書》;7月12日開始讀《註解傷寒論》,9月24日開始讀《明詩評選》;2018年9月25日下午至10月11日下午《蘇軾詞編年校注》通讀完畢,以誦詞爲主,畧采校注,用了十六天。等等。
三、探討治經方法
施璜《五子近思録發明》:「此言學術不可分而爲二也。分而爲二,則學與政皆非矣。孔孟之學術,卽孔孟之事功。明德爲本,新民爲末。本末原是一貫。有全體必有大用,有天德然後可以行王道也。君相以父母天下爲王道,則愛百姓如赤子。制田里薄賦斂以富之,興校學明禮義以敎之。必不爲秦漢之慘刻少恩。必不爲五霸之假義圖利。誠愛之心,懇惻切至,則治德日新,所任之人皆良士,今日之政術,卽平日之學問。非有二心也。」
(一)次序
葉采《近思錄集解》:「始於大學,使知爲學之規模次序,而後繼之以論、孟、詩、書。義理充足於中,則可探大本一原之妙,故繼之以中庸。達乎本原,則可以窮神知化,故繼之以易。理之明,義之精,而達乎造化之蘊,則可以識聖人之大用,故繼之以春秋。明乎春秋之用,則可推以觀史,而辨其是非得失之致矣。橫渠易說以下,則仍語錄之序,而周官之義因以具焉。」
《近思錄·致知》,明善之要、致知之方、治經之法及先後次序,卽《大學》致知格物條目工夫。從《道體》到《觀聖賢》皆當格之物,《致知》卽格物方法。故茅星來曰:「漢唐諸儒惟於此未明曉,所以脩己治人多不得其道。韓文公原道引大學之言,獨不及致知格物。歷漢唐宋明,賢君良相時有,而二帝三王之道未嘗一日行於天地之間,以此故也。」
(二)遊藝
船山先生自束髮受業經義,十六而學韻語,閱古今人所作詩不下十萬,經義亦數萬首。自入山以來,啟甕牖,秉孤燈,讀十三經、廿一史及朱張遺書,玩索研究,雖饑寒交迫、生死當前而不變。迄於暮年,體羸多病,腕不勝硯,指不勝筆,猶時置楮墨於臥榻之旁,力疾而纂注。
由此可見,治經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從小在詩文之中優游涵泳,有餘的時間,有餘的空間,有餘的生活,纔能囊括宏大的思想,回歸生命的學問,更有足夠的精神、心力治經,在治經的同時還要研讀史學、道學,這樣對經學的認識更爲發展、豐富。道術將爲天下裂,今人把經學、史學、道學、詩文乃至經史子集的辯證統一關係都割裂了,人們的認識、行爲嚴重偏頗,這不是醇正的儒學,也不是完整的生命。志道、據德、依仁、遊藝,我認爲在今天足資遊藝的範疇比較廣了,不僅包括古代的六藝,禮樂射御書數,也包括今天六藝的外延,比如詩詞是樂語之流,可以盡樂德之形容,船山先生曰:「蓋涵泳淫泆,引性情以入微,而超事功之煩黷,其用神矣。」如此更容易破除功利,還原敎育本質,增強對傳統文化的親和力。既能適應國家政策,又能觸摸經學脈搏。而舞蹈與樂舞也是有某種淵源的,其他習禮、射箭、書法、算術更是遊藝之途。
(三)涵養
張子曰:書須成誦。精思多在夜中,或靜坐得之,不記則思不起。但通貫得大原後,書亦易記。所以觀書者,釋己之疑,明己之未達。每見每知新益,則學進矣。於不疑處有疑,方是進矣。
又曰:《六經》須循環理會。義理儘無窮,待自家長得一格,則又見得別。
書須成誦,循環理會,義理無窮,正是張子對經學的態度。從誦讀到理解,也是一箇長年累月優遊涵泳的過程。誦讀或者吟誦,並不是單純的背誦,還有涵養用敬、進學致知、存養省察、精思力踐融合在這一過程之中。所以治經更應該認識到道統,但是單純治經可能會溺於訓詁,流爲清學,不明白五經義理,未必能認識到道統。道統是道學對經學彂明,因爲有了道學,我們對道統的認識纔明確起來,《論語》《孟子》《近思錄》等聖賢書的最後一篇都有這樣的表述。現階段衹是通讀了一徧《十三經》,就更加深刻地體會到「六經在天如日月,萬事隨時更故新」。而大數據、人工智能,是程序化、算法化,往往不能兼顧人性化,比如純讀經、包本背誦沒有涵泳性情、涵養用敬的步驟,所以造成了很多人倫悲劇。
《漢書·藝文志》:「古之學者,耕且養,二年而通一藝,存其大體,玩經文而已。是故用日少而畜德多,三十而五經立也。後世經傳旣已乖離,博學者又不思多聞闕疑之義,而務碎義逃難,便辭巧說,破壞形體,說五字之文,至於二三萬言。後進彌以馳逐,故幼童而守一藝,白首而後能言。安其所習,毀所不見,終以自蔽。此學者之大患也。」
四、探討經學大義
楊友麟曰:「詩所以化風,書所以垂憲,禮所以成俗,易所以行用,四者之治,斷之以春秋,厥有不失,則可以言政矣。芥齋兄若果能以國史通之,蓋亦可以言政矣。」又曰:「凡學問之事,行之彌久,則得之彌深,得之彌深,復行之彌遠。願與天下學子共勉之。」
(一)《易》
《周易內傳》的主旨是合羲文周孔於一軌,而且要正人心,息邪說。王輔嗣罪浮於桀紂,《周易注》本身就是以老莊解經,是異端邪說;朱子《周易本義》單純講卜筮,又不讓學者學習周易。船山先生把易學提升到正人心、息邪說的高度,《周易外傳》中說:「情以御才,才以給情,情才同原於性,性原於道,道則一而已矣。一者,保合和同而秩然相節者也。」對情才性道的辯證關係,船山先生的認識相當獨特,通過切身體察,這種認識顯然比一般理學家深刻。
(二)《書》
楊友麟曰:「《書》有《禹貢》《洪範》,《禹貢》以章地法,《洪範》以象天則。於茲二篇,《書》之經緯也。今是《禹貢山川郡邑考》,行將撥蔽,又得芥齋兄所雅序,誠其兩美也。」又曰:「書之大判,二帝以立典極,三王以馭時法,洪範以垂天憲,禹貢以載地圻。訓誥命誓,參以中之。君子若焉,則百篇之目,雖厥或闕,亦未有其不達也。」
《尚書注疏》是我較早通讀的注疏,要心大纔能讀,蘄照閣《尚書》會講也是從《禹貢》開始的,今年年初,一位無錫朋友的先祖著有《禹貢山川郡邑攷》,這位朋友囑咐我作序,所以今年主要研究的是《禹貢》。《禹貢》《洪範》,正史彂展出來的,前者是地理志,後者是五行志或者叫災異志,明韓苑洛先生有《禹貢詳畧》《洪範圖解》,書之爲敎,疏通知遠,以史證經,斯爲得矣。
(三)《詩》
《詩經》是比較特殊的一部經書,冣初讀《毛詩注疏》,繁瑣的訓詁反而使性情汩沒了,後來再去讀毛詩小序,很是契合讀詩誦詩的心境。古人讀詩誦詩就像今天的通俗歌曲那樣直白,或許拋下繁瑣的訓詁負累不接觸任何詩經注釋,單純誦讀白文,更能真切體會到詩人的喜怒哀樂。有些人說古典詩詞和詩敎竝沒有關係,詩言志,詩以道性情,古之愚也直,溫柔敦厚,興觀羣怨,事父事君,鳥獸草木之名,乃至風雅頌的內容,賦比興的手灋,都是一脈相承,竝沒有改變。船山先生批評訓詁家不能領悟《詩經》之妙就是這個原因吧。
(四)《禮》
《泰泉鄉禮》:「凡火化者,忍心害理,宜送官嚴懲,子孫依律死罪,工人各行重治。」
又:「禁火化以厚人倫。」
又:「孝順父母,是我太祖高皇帝親口教詔汝民第一件好事。父母當初生我,愛我如金玉,痛我如肺肝,子一有病,祈天禱地,問卜求醫,廢寢忘飡,惟恐子身不安。子或湯爛火傷,即撫胸涕淚。愛子之心,人人如此。爲人子者,以父母愛我痛我之心去愛痛父母,何患不能孝順乎?今於父母生時觸怒得罪,可殺可剮,父母死日即火燒路棄,可痛可傷。此固久安之陋習,亦由有等師巫謬彰邪說,惑亂民心,以西天爲極樂,火化爲歸仙。不知西天是夷鬼之地,父母何居?火化乃炮烙之刑,父母何罪?不思愛痛深恩,顧乃以仇報德,既煎熬其骨肉,必飄散其神魂。日後雖有思親之時,祭之不享,哀之無益,禽獸同歸,天人共怒,家道凶亡,子孫衰替,皆本於此。自今以後,切須聽我教誨,生時盡心孝順,死後隨力葬埋。葬者藏也,欲人不得見也。貧者穴土藏棺,存禮而已。不許輕信風水禍福之說,及興發某房之說,停藏父母至數十年不葬,以致尸棺暴露,鴉飡狗食,傷害天和,變生瘟疫,惜哉痛哉!曉諭明白,聽者省之。」
根據《泰泉鄉禮》,我對時王之政的建議是廢除火化,保存土葬,慎終追遠,民德歸厚。《周禮》是和《尚書》一樣,需要心大纔能讀的,這樣的職官設置、文章結構,規模都非常大。根據《儀禮》,孔子做過大夫,歷聘列侯,沒有資格覲見天子;孟子作爲孟孫氏後裔,與孔子類似,「當時尚有周天子,何事紛紛說魏齊」,這樣非議孟子是不了解禮制的。敬信爲人心之所固有,而以禮義爲固結人心之本。上無禮以防其僞,下無學以稽其弊,而後賊民興。子曰:「如有王者,必世而後仁。」三年能達到綱紀法度有成,三十年禮樂必興,達到爲仁之極致。故楊友麟曰:「復禮不待三世,尊周不得王魯。」
(五)《春秋》
僖十八年:冬,邢人、狄人伐衛。公羊傳:狄稱人者,善能救齊,雖拒義兵,猶有憂中國之心,故進之。不於救時進之者,辟襄公,不使義兵壅塞。
僖二十年:秋,齊人、狄人盟於邢。公羊傳:狄稱人者,能常與中國也。
關於《春秋》,我有必要說明幾點,中國從漢朝以上,沒有把少數民族當做人的,也就是狄人不可書人而邢人、齊人書人,就是邢人、齊人與狄人是同類,都是夷狄了。所以《春秋》有貶華夏爲夷狄,竝沒有進夷狄爲華夏。如果專以禮敎爲標準,中國可以退爲夷狄,夷狄可以進爲中國,那麼北魏、金、蒙元、滿清甚至比漢族君主更重視禮敎,它們都可以是中國。到了今天,中國臺灣、美國等世界各地每年舉行釋奠禮、祭孔大典,可能比中國大陸還要正式、規範,有些楊朱派以美國爲華夏的觀點卽是根源於此。但是對待戕殺烝報、無道之極的華夏諸侯,《春秋》竝沒有貶斥爲夷狄,歷史上的漢族王朝,不論朝政是多麼黑暗、暴虐、腐敗,士大夫也沒有把秦、漢、隋、唐、宋、明和匈奴、突厥、契丹、女真、蒙古等少數民族混同,把他們當成夷狄。
船山先生曰:「楚之末世,保姦棄賢,以至人心離玩,卒爲吳破,於此徵矣。夷狄之興,恒以駤戾橫行天下。及其數傳,乃更假竊禮文,爲從容巽愞之習,盡失其長,而終不能肖中國禮義之實,遂至瓦解魚爛,一旦暴亡,金、元之滅,若出一轍。易曰:『小人而乘君子之器,盜思奪之。』信夫!」
這與上面的觀點正好互相印證。我們爲什麼要學習《春秋》?在今天,子女弒父母、學生殺老師、下屬殺領導的事件屢見不鮮,甚至就發生在身邊。前段時間,某地一名十四五歲的少年,他父親在機關工作,可能他母親阻止他玩網絡遊戲的原因,他把他母親掐死塞進床頭櫃裏了,然後逃到省會網吧,警察在那裏把他逮捕了。身爲父母、老師、領導不了解《春秋》大義,就必定會負上主要責任,成爲罪魁禍首;做人子女、學生、下屬不了解《春秋》大義,就必定會負上直接責任,最終處以極刑。在這件事中,父母沒有敎育好兒子,負主要責任,成爲罪魁禍首;兒子弒母,負直接責任,如果按照王法就要處以極刑。春秋成而亂臣賊子懼,篡弒之人懼怕的不是《春秋》使他們惡名千載不滅,他們懼怕的是,天子、方伯了解《春秋》大義,討伐這些犯下誅死之罪的亂臣賊子,以正王法。《春秋》大義彰顯的就是人道大倫,名分綱紀。聖人爲什麼作《春秋》呢?就是使天下後世的人們都明白君臣父子、仁義禮樂是可以損益不可以與民變革的,從家到國、從上到下都處理好倫理關係,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而能避免自己成爲罪魁禍首或處以極刑。
春秋胡氏傳定十年:「定公、齊侯會于夾谷,孔子攝相事,具左右司馬以從至于會,所以禮相見,郤裔俘,拒兵車之命,而罷享禮之設于野,由是齊侯歸三邑以謝過。故楊子法言曰:仲尼用於魯,齊人章章,歸其侵疆。桓公以義責楚,而楚人求盟。夫子以禮責齊,而齊人歸地。皆書曰來,序績也。春秋,夫子之筆削,自序其績可乎?聖人會人物於一身,萬象異形而同體,通古今於一息,百王異丗而同神,於土皆安而無所避也,於我皆眞而無所忘也。其曰天之將喪斯文也,後死者不得與於斯文也,天之未喪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是以天自處矣,而亦何嫌之有?」
胡文定公以謂《春秋》天子之事,聖人之用撥亂反正之書,明王道,正人倫,氣志天人,交相感勝之際深矣,制作文成而麟至宜矣。對自己做的實事進行表彰,排比功績,往聖先賢這樣做過,這是符合春秋大義的。
2018年5月12日初稿
2018年10月26日修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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