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的停学,让苔米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要替汪洋做点什么,可什么也做不了。
没多久,苔米就病了,像我们大多数人一样,好一段时间,就会病一场,在生病期间,和病魔做斗争,病魔有时是自己身体的问题,有时是自己的心病。而苔米,这次却病的不轻,身体心理都出了问题,身心疲惫。早在汪洋住院的第三天,苔米就高烧不退,脸烧得像成熟的红高粱似的,却坚持不请假,每节课,基本都用双手捧着两腮在坚持听课,努力的捧着,捧累了,干脆就趴在桌子上,老师和同学都心疼她,几乎都问过她病情,劝她赶紧请假回家休息,但是谁的话她也不听,就一句话打发那些关心她的人:“我没事,我一直都这样,发烧感冒看上去很严重,实际上没有这么糟糕。”
班里老师同学,后来就不再地劝她,只是在默默地关注着帮助着他,大家见到她都会主动和她打招呼,也没有人当着她的面再提起汪洋。只是不管是在宿舍(高中学习压力大,学校建议住校学习,既节约了时间又锻炼了身体),还是在教室都会默默地帮助着她,在宿舍的时候,几个女同学,总是变着花样给她讲故事,带各种各样的吃的喝的和她分享。她看上去快乐多了,但眼神中却时不时的暗淡下去,这让我们很是心疼,此刻的她,好像一只受了内伤的鸟,美丽的羽毛给与我们美丽的假象,但此情此景,我们却不忍心再说什么,只盼望时间能治愈她受到的伤害。
就这样,她沉默着,治愈着。
即使是梅雨季节,也总有晴天的时候,苔米也一样,在那一天的早读。她来的特别早,坐在值日生位置上,和每个比她来的同学打招呼。她穿着一套白色运动装,白色的鞋子,干净如白云;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到她的衣服上,头发上,眉毛上,脸蛋上,嘴唇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暖色,来早读的同学,都被她的亲切的问候打动了,大家比平时都还高兴,谁也没有在这个早读说一句题外的话,和她一样,认真地读,仔细的背。
有些人,天生要做生活的强者,比如苔米。虽然她无精打采的让我们担心了一段时间,但现在学校关于她的非言流语,并没有停止,茶余饭后,犄角旮旯,甚至连卫生间都是滋生有关她的不良传言。“苔米劈腿无赖”“苔米勾搭地痞流氓终惹祸端”“苔米夺人所爱”“汪洋被苔米迷惑”“……添加油盐酱醋,风云水月,各种有关苔米版本流言愈演愈烈,事实真相被掩盖到千米之下了。
事实是苔米那个丑八怪同学,在报复中学时一话之仇,那仇,也是莫须有,听苔米说,那是在上中学的时候,她和那丑八怪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好的像两朵并蒂莲,也几本一个鼻孔出气,但就在初三快要毕业的时候,那家伙,吃不了学习的苦,一有机会就跑到校外玩,她一个人也许是怕寂寞,也许是想减轻自己的内疚感,她想方设法地劝苔米和她一起去“享乐”,苔米也苦口婆心地劝她少去,希望她俩能一起努力,一起考一中,一起考武汉大学。但是那家伙的心,早就飞到学校之外了,根本收不回来。苔米看她无心学习,于是,把她逃课的事告诉了班主任。希望班主任有办法帮助她收收心,安心学习。班主任知道她离校实情,自然对她有所惩罚。但,这苔米这样做,让她感觉到羞辱,被自己的影子一样的姐妹告状,她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当她再次顶着班主任的压力,出校溜达的时候,自编自导了一出苦肉计,周一下午放学,晚自习之前自由活动时间,苔米收到一封神秘的信:“苔米,你的朋友何月欠我三百元网费,晚上九点快拿钱来新街222号赎,如果向他人泄露了此事,何月怕是你再见不到了。 荆明”。荆明,苔米,不认识,倒也听说过,网吧老板,听说不是什么好人。看了纸条后,苔米,有点生何月的气,为什么找惹这半人半鬼的东西。但气归气,却并没有多么的害怕,她希望这是何月最后一次犯傻,赶紧和同学们接借钱,五元,十元,三元,两元,班里只要带着钱的同学能借的都借了,还一一做了记录,希望下个星期自己能从生活费离抽出一部分钱还上。凑来凑去还差五十多块,实在没法,她只好硬着头皮去找老师借。说自己零花钱花完了,需要借钱买文具,下周还。因为她没有撒谎记录,即使老师发现她满脸通红,还是没有起一点疑心。她顺利地凑齐了三百元钱,她紧紧地握着这笔“巨款”紧紧地握着何月的安全,在焦急的等待着八点四十那晚自习下课的铃声,然后能把何月带回学校。
越是焦急,越是感觉时间过的慢,此刻的苔米,无心听课,也不能集中精力思考,只是在一秒一秒的数时间,盼时间飞逝,但今晚时间老人好像是忘记了时间一样,两节晚自习,就好像好几年,好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何月呢,一边为自己的苦肉计高兴,感觉自己无比聪明;一边又在自责,苔米可没有欺骗过自己。再后来,又苦笑起来,也许苔米根本不会来,也许她又要把自己告到老师那里,自己又将受到更重的惩罚。
“你那好的穿一条裤子的姐妹怕不是塑料情吧,都没陪你来玩过,今天更不会来这地方救你了。”配合他演戏的网友挖苦她说。
“何月,走吧,我们再打一局,今天我们联手,玩玩他们那帮菜鸟。”
“其实,要我说,人各有志,苔米她选择老老实实学习,也没什么错,?你说呢?”几个网友七嘴八舌地发表自己的观点,何月这几个网友,也都是学校的自认聪明的学生,都感觉,人生苦短,何必难为自己死学习。怕学习就没成绩可言,但又怕空虚来袭想法充实自己的青春,天天拿钱来网吧打游戏,在游戏中实现自己的青春飞扬。
苔米,在焦急中等待,等待着何月的安全与她们的友谊!
何月,在矛盾中等待,等待着苔米出现或者不出现。
晚 九点,现在对于她俩来说,不单单是时间,而是选择,友谊的选择。
铃声总于响起,苔米像一道光,第一个冲出教室,直奔新街222号。
就快要到达222号,街道一处路灯照不到的转角,“砰”的一声,苔米被对面来的自行车撞倒了,“你没长眼啊,跑这么快,投胎啊!”自行车大声吼苔米。苔米连说“对不起,对不起。”膝盖疼的像刀割,估计是路面的石子尖划伤了,苔米却来不及检查自己的伤怎么样,一骨碌爬了起来,一瘸一瘸的往前走,但没走几步,忽然调头,手里钱没有了,是自己在防御自行车时,松开了手,苔米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蠢猪,天下第一蠢猪。”黏糊糊的汗水惹得让苔米想哭,但她没时间哭,一颠一颠,跑到摔跤处,蹲下来,睁大眼睛,好像眼睛睁大,能增加亮光一样,她越发的睁大自己的用眼睛,紧盯这片地面,东瞅瞅,西看看,这里当然并没有因为她的大眼睛而突然变得明亮起来。所以,她赶紧,用双手这里摸摸那里摸摸,那仔细的模样倒不像在摸一把纸币,到好像在摸一根针,一根头发,一点点挪动,一点点摸索,苔米手心里的汗更多了,苔米想“该不会被撞倒自己的骑车人,或者其他路过的人拾走了…”“不,他们不应该拾这钱。”苔米,越摸越着急,越摸越生自己的气,何月,要是有什么事,怎么办!她这么相信自己…”
一边责备自己,一边继续摸,今夜要摸摸不到这钱,我就摸到明天!苔米在心里暗暗为自己下命令!
何月,看看时间,九点已经是过去时刻了,九点零五了,看着时钟上的时间,何月脑海中冒出点点失落的泡泡,她抓起耳麦,把音量调到最大,这本来就是自己编排的游戏。她很快和他网友,沉浸在游戏的快乐中了。
摸到了,总于还是让我摸到你了,原来,她一直往她要来的方向摸,而这一把钱,在她摔倒成四角朝天的那一瞬间,被她抛向她的身后。感谢,此时时刻的黑暗。
“请问荆老板在吗?,何月到了网吧,挨个的问来这里上网的人。
这人,上下打量打量苔米,见她右腿膝盖裤子烂个不大不小足有两指的洞,裤子上血迹斑斑,看得出,还有少量带娃血往外印开;在看,她札这蓬松的马尾辫,有好几缕乱发被胡乱地掖在耳后跟,脸上几根带有泥巴色汗水唰唰地流过她涨地透红的脸,然后掉到地上,双手紧握,但那双手,却不像一个十几岁大姑娘家该有的模样,虽然灰尘掩盖不住双手的白皙,但那真真实实的泥灰,顿时掩盖了,白皙给人带来的好感,这时,好几名网游都过来围观。盯得得苔米不知所措!
“你认识荆明?找她干什么?”那人,挥手示意其他人散开,后问苔米。
“ 认识,欠她网费,我现在要还他,请问他在吗?”苔壮着胆子说。
“ 网费?我就是荆明,告诉我你叫什么?”荆明看了看紧张地发抖的苔米问。
“苔米,倒有点吃惊,顾不上打量眼前的这个自称荆明的人,不过,这个人和她自己勾画的人物形象有所出入,至少,在她的想象中,这个荆明应该模样是人,说话眼神都应该邪乎似鬼。但眼前的这个人,除了长的高大,其他和人并无异样。”苔米,想到这里稍稍,放松了警惕。
“给!”苔米边说边把纸条递给他。还没等这个叫荆明的人开口,苔米早已伸出她那紧紧攥这三百元巨款的手,“给,三百元整,现在我能带何月回学校吗?”
荆明,看完纸条,在看看苔米,明白了一切,本想大发雷霆。但他,看到苔米这狼狈带的样子,终于还是忍住了,一把拉这苔米的胳膊,把她拉向了一个包间。
“何月!何月!”苔米,看到何月激动的就扑过来,一把搂住何月的脖子,何月,本能的扭头,她看到了荆明紧张极了,又看到到了苔米的惨样,一下子变得不安起来!
十分钟后,何月,苔米,一起手拉手往学校方向走去。
那晚以后,何月在学校,又回到重前的模样,但没过几天,她们又一次,为学习起了争执。
“学不学是我自己的事,一会告老师,一会告家长,你烦不烦。”何月朝苔米怒吼。
“我们是朋友,我就是要让你知道你错了。”苔米也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苔米,你知道吗,我们俩在一起,你总感觉,自己是女主角,处处干涉我的选择,从今天起,我们再也不是朋友。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大道。”再敢多管闲事,让我出丑我一定让你后悔!何月,用手指着苔米,对她发出最后的警告。
但没几天,何月的父母就找到班主任,为何月求情,希望自己配合学校教育,原来事情是这样的:何月拿了同学的钱,又经常无故旷课,准备劝其休学。这件事,苔米不知情,但何月却固执地认为这次肯定又是苔米狗拿耗子!
从此,苔米成了何月眼中钉,肉中刺。
后来,打听到苔米的情况,当听说苔米在班级还是自带女主光环的存在,更是让她怒火中烧,苔米的噩梦就是这样得来的。
但是,自从苔米被威胁,汪洋休学后,苔米一下子陷入各种不堪舆论的漩涡中。
乌云遮不住太阳,是的,遮不住的。苔米,经过一段时间的沉默思考,总于,还是鼓起勇气,用自己的言行来拨开这里的一切乌云。
期待着属于她的蓝天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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