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专业的术语语境中,Funk是R&B最为节奏化和现实化的表现。Funk的重点在节奏上,即强调由鼓和贝斯构成的节奏部分。通常它的重拍落在每小节的第一和第三拍上(4/4拍的歌曲),而吉他则以节奏为主,旋律为辅。”
但谁知道呢?从来就没有人可以定义Funk。
1958年,James Brown用《Cold Sweat 》先导了一个属于 Funk的时代。谁也没有意识到,从那一刻开始音乐历史即将被改写。美国正在进行一场没有名字的狂热派对,人们抛弃了自由意志,全身心的投入这场关于鼓棒、贝斯发出的灵魂之乐。Funk冲出了时间和空间的边界,以一种新的音乐形式走进人群。
1999年,潘高峰还是一名热爱摇滚的青年。他自学架子鼓,吉他等不同乐器,正在音乐的道路上进行自我探索。后来他发现他对充满节奏和律动的音乐很感兴趣,便开始慢慢去了解Funk,“可能我的潜意识里,我感知到这种音乐适合我。”
《walk slowly》是潘高峰创作的第一首Funk音乐,后来则是一发不可收拾,于是在2005年,他组建了自己的第一支Funk乐队“G-ELEVEN”并在2012年发行第一张专辑《高峰& G-ELEVEN》。
而《灵魂城市》是潘高峰的第二张原创专辑,在创作这张专辑的三年期间,他的生活也发生了一些改变。他便用音乐记录下这些不可名状的时刻:一些关于城市之间的故事,一些思索以及情爱。
“《灵魂城市》是多样化的,我自己也很难将其归类于某一两种音乐风格。如果非要我给这张音乐风格下一个定义的话,本人更愿意叫它’现代城市音乐’,因为这就是我的生活。”
这几天,我一直在单曲循环《灵魂城市》中的《灵魂构成要素》。当我沉浸在里面,就如同加入了一场篝火派对,不断有新的感官刺激着你。这时你完完全全地与它共通,并合二为一。
也非常开心,能在潘高峰的2018巡演之前和他聊了聊关于他的音乐故事。
1.
大众给您贴了“中国funk第一人”这个标签,您如何看待这个称号呢?
从2005年我带乐队开始正式的演出开始到现在我已经做这个13年了,在中国做这类音乐的门槛是有一些的,并且我们这还没有那么多专业从业者和听众真正的国际接轨,包括欣赏音乐的方式。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标签其实没有那么多意义,更多的是真正做出来的事,创作出来的音乐,能给现在和将来的中国音乐一些积极健康的影响。
2.
您曾参加过《中国好歌曲》,用《节奏爱》这首歌曲获得了大家的喜欢,参加这个节目带给您一定的名气和人气外,您觉得参加这个节目对您还有哪些影响呢?
参加节目之前的我当时移居了上海,节目播出之后多了一些商业演出的机会,我可以有更多的资金来录制自己的专辑了,也就随之搬回了北京。我自己的话呢也不算是个新人了,所以在参加节目前后的心态变化不大,包括实际在做的事情也没有变化。最大的变化就是多了很多人生经历,认识了更多的朋友。
3.
像《中国好歌曲》这类型的音乐节目近几年在国内特别火,您如何看待这类型的音乐节目呢?
在我看来《好歌曲》是一档相对其他电视类声音选秀节目,内容本质上更具原创性的节目。但他的娱乐属性和普及程度还是较真正的娱乐节目还是有一段距离,这是现在的国情和真实听众的平均水平所决定的。大众更多的还是在被娱乐垃圾侵蚀着,真正有营养的东西并没有那么多。
专辑《灵魂城市》4.
《灵魂城市》这张专辑的十一首歌都由您自己进行词曲创作。您自己最喜欢哪一首歌曲呢?为什么?能给我们大概讲一下整张专辑的创作历程么?
是的,全部都是由我自己创作完整的。我个人最喜欢《错过》这首歌,也把它放在了专辑核心的曲目位置。它也是我目前收听率最高的作品之一。但他的创作方式其实并不是一个所谓流行口水歌的创作方式,更多的是传统的蓝调叙事手法,现代城市的音乐基调,和大家有共鸣的内容。《灵魂城市》这张专辑的创作历经了5年,录制了3年。和之前一张不同的是大多数歌曲都是先有歌词再作曲的。之前的三年都是慢慢攒钱和搭人情一点点的录制积累,后面两年资金和条件相对充裕所以进度快了一些,但依旧没有那么快,因为里面涉及到的含量确实很多,不属于快餐。
5.
《灵魂城市》这张专辑花光了您近几年的积蓄,当时为什么决定去做这样的一张专辑呢?
我在12岁的时候自学打鼓,15岁的时候自学吉他,就是因为音乐可以给我带来快乐,到现在也是。而且创造自己的音乐,用自己喜欢的表达方式,就更加的快乐了,做专辑也就是这条路上的一座座里程碑。做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付出的,我也很喜欢了这种方式。《灵魂城市》主要就是这些年的思想总结,想用自己喜欢的方式,把这些音乐记录下来,并分享给这个世界。
6.
这张专辑已发行一年。现在从结果上来看,有达到自己预期中的效果吗?
之前我一直都是个人运营,说实话我也没什么所谓的运营和宣传,自己能做的也就是传统的方式-去演出,去年巡演了22场,一开始很多人都不知道,快到结束了现场的人就开始慢慢多起来了。我其实对这个事情没有太多的预期,这些音乐是值得我为他们付出一切的,我并没有希望在所谓世俗的意义上需要得到多少人数或者火不火的概念,那些也不是我能想明白的事,我还是更擅长玩音乐,用音乐表达。至于它火与不火,就看这个时代是不是真的需要它了。
7.
在《灵魂的构成元素》您写下了这样的一句歌词:灵魂的构成元素是欲望是命运是孤独,如何用您私人化的角度去了解这句话呢?
这其实是一个非常非常抽象的话题,我很早就做了这个命题,但一直没有下笔。直到我有一次心脏病发作,体会了一把类似“灵魂出窍”的经历,之后就很快的完成了这首的歌的创作,也包括我自己很私人的故事,而每个人都能从中听出他们的画面感,这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8.
在您创作的音乐中,大部分都以“爱情”作为主线。包括最新发行的新歌《过客》,讲述的也是一个关于彼此之间互相错过的故事。这些都来源于您的生活吗?
首先爱情是一个永恒的主题,这里有太多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而且我个人在音乐里对两样东西很痴迷,首先就是我自己认为的美,可能是华丽的,也可能是舒适的,也可能是悲伤的,然后就是Groove,而爱情都非常契合这些元素。生活的创作内容也会有一些,是源于思考。无论是爱情还是别的什么都会是真实发生在我身上的故事,总结出来的表达。还有很多其他的类型,我会找到合适的时机把它们发表出来和大家分享~好在我还有太多东西想写,想和大家表达。
9.
您好像特别了解星座,这和您喜欢funk.rock的形象有点反差的感觉。您觉得私下的自己和台上的自己,有些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谁说的?哈哈,其实我没有那么了解,只是对于几个经常接触的有一部分了解而已,其实更多的还是人本身。很多朋友会觉得我台上台下差别很大,我是觉得某些意义上我在台上会比生活里更自由,更少的束缚,更能自在地表达自己。生活里还是更加偏向放松和理智,但总体还是感性的。
10.
国内对于funk这个类型的音乐还处于非常“懵懂”的状态,您在创作时会考虑到市场需求吗?
我以前可能会考虑一些,现在考虑得越来越少了,我还是觉得应该尽可能的去做到极致。人们的接受能力和学习能力是不能被低估的,只是目前的环境没给人那么多欣赏高级东西的机会。审美是需要学习的,没有人天生就有审美,我们需要更多好东西,更好的环境。
11.
在流量为主的音乐市场里,您觉得funk这个类型的音乐其商业价值是什么?
所谓主流流行音乐市场,对律动的需求大多还很初级,纯正的Funk也由于语言和音乐构成的问题一直和汉语音乐水土不服,大家还没学会怎么欣赏和玩这种音乐。这些年我参与了很多流行音乐的编曲制作和录制,客户大多数是想洋气,想律动,想要这类元素,但实际到最后你发现他要的还是最初最土的东西,而且歌的本身创作时候不是往律动上走的,后期只要元素总归还是有些尴尬。这两类东西的融合,需要时间,也需要等待文化的发展和交融。
12.
您把西方音乐和东方音乐进行碰撞,在这个过程中您是如何转化为自己的风格的?
其实这之间主要的摩擦点有两个,一个是律动,一个是文字的旋律性。我一直都在研究和开拓如何把普通话发音的中文词更好地融合在现代音乐的旋律和节奏里,需要大量的尝试实验,以及音乐的手段,这也就是音乐需要发展的研究的意义,我还一直在这条路上努力,这可能会是我一生的课题。
13.
您会如何理解“好的音乐都是共通的”这句话呢?
其实每个人对于好坏的定义都是不同的,人所处在的时代,经历,审美,音乐素养,甚至是巧合缘分,都在影响着你对所谓好坏的定义。人们的听觉会产生习惯,时代也会有他自己的审美。人们更多在寻找自己所需要的东西,比如放松的功能,认同感,情调,这都不一样的。很多东西是会成为经典的,我更多认可的是经典的东西人们对他们爱是有共通的。
14.
最近您正在进行全国巡演,本次的巡演您也邀请了Project Ace的两位灵魂人物李喆&崔石光一起来玩。在演出中您最期待和最担心的是什么呢?
这二位是我最喜欢的国内音乐人了,他们特别的棒,和他们一起会特别开心,无论是做朋友还是做音乐,他们都是最棒的,期待的太多了~没什么担心的,唯一的就是这次的场次相对少了一些,期待以后更多的合作~
15.
未来会在音乐上做新的尝试吗?最想尝试什么风格的音乐呢?
肯定会有~下一张就会做很多新的尝试,得等明年发出来大家才能体会~包括今年的这次巡演,也会有很多新的尝试~大家可以来现场体会下~
很开心可以在和潘高峰的这次聊天中,获得一些新的思考。他像是一个局外人,用客观理性却不锋利的态度去看待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他真诚地爱着音乐,并为大家虚构了一个美丽的音乐世界。他先走进人群去,再从人群中出来。
最好的音乐一定在现场,
快到以下几座城市,
听潘高峰唱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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