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时间又刷了刷《中餐厅》第二季,很喜欢这一季的策划 好多感慨。用美食传递人世间最真挚美好的感情, 以“中华美食”为切入点,弘扬中华优秀文化和传统。
有人说,最能治愈人的是美食和文字。每一集里都看到很多旅居国外的华人,被正宗的家乡味道感动,以慰思乡之情。
那种味道叫做妈妈的味道,那种种舒适叫做故乡的感觉。是无论去到多远,相隔多少年都不会淡忘的。
哪怕是极粗鄙的食物,只要是妈妈的味道,是故乡的感觉,也都是美好而温暖的。
就像王俊凯和白举纲在《快乐大本营》唱的那首《有种味道叫做家》的歌词描述的那样:
有种味道就叫做家
家的记忆从来不假
八大菜系千变万化
不变的是家的牵挂
人生百态酸甜苦辣
一幅画
爱的配方从不 复杂
。。。。。
估计在外的游子们听到这首歌,感性点的可能会泪眼婆娑,理性的也长会吁短叹一番。
虽然我们现代人的漂泊感已经被日益发达的交通,便捷的互联网冲淡了很多,但年轻人却在更长的时间里,在更多的城市之间穿梭着。
18岁的王俊凯就在节目里说已经有两年没有回过重庆,家人更是聚少离多,父亲节爸爸亲授的一道糖醋排骨竟也能让少年偷偷抹泪。
和好久不见的朋友安妮聊起来问她现在住哪个城市,她告诉我公司在深圳和上海,家在广州,自己也说不好长住在那里。
我们把每一个自己住过的地方都叫做家,只是熟悉“家”的速度总也赶不上移动的速度。
所以,我们都管爸妈住的地方叫做家,把儿时的岁月称作故乡。
我的儿时在中部平原一个很小的村子里,物产并不丰富,但所吃的食物也都是那一片土地上长出来的。
乡下孩子和城里孩子一个很大的区别可能就是,乡下孩子吃的食物大多都是经由自己的手或耕种,或采摘来的。
那时候分到农民手里的土地有三种,一种是用来种粮食的,离家较远,大片大片的连在一起的耕地,按人口十亩八亩的分成一块一块的,也有四亩五亩一块的。
大东北的同学可能要笑了,他们那边耕地都是一垄一垄的,一垄可能就一公顷了。我们这中部小省能分到十亩八亩的已经算多的了。
另一种是用来晒粮食的,也就是打麦场,早些年这块地特别的重要,因为在还没有联合收割机的年代里,带着秸秆的粮食都要在打麦场上脱粒装仓,秸秆还要堆在打麦场上作为这一年烧饭的燃料。现在这块地已经基本不用了,粮食和秸秆在地里就可以处理完。都被种上了速生杨。
还有一种就是用来种各种蔬菜的菜园了,菜园一般都在村子旁边,集中划出来几块,分给就近的人家,面积也不多,一家可能就几分地,用来种一家人一年吃的蔬菜也够了。还有一些人家会在自家的院子里再种一些小菜。
食物最丰富的应该是夏天,到处都是绿油油的。
如果是城里的大爷大妈,早上遛弯可能会顺便从菜市场买回来一家人一天吃的菜。但是在农村,大早上起来一定是背起锄头先到菜地里松松筋骨,回家的时候,锄头上挂着的菜篮子里一定会装满新鲜的蔬菜。
日子就是菜地里,一茬一茬的蔬菜种了收,收了种。
夏秋两季还好,冬天就单调了许多,冬至一过大地被封冻,什么蔬菜都甭想种了。
菜地里一年最后一次的热闹就是立冬这天,自立秋日种下的白菜、萝卜要在这一天全部起了存入菜窖里,全家老小齐上阵能忙活一整天。
北方比不得南方,村里更比不得城里,那个年代冰箱也还没有普及。一到冬天,蔬菜种类就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几个了,我们不是山里,并非什么大雪封路之类的,只是天气太冷,集市也都在户外,新鲜的蔬菜还没有等到售卖完就冻伤了许多,菜贩亏不起,所以菜价就高很多。
普通人家没个节庆宴请的谁也不会天天的买菜吃。所以历来,北方人有冬天储存大白菜的传统。
除了白菜还有大萝卜,北方的萝卜不如南方的好吃,不甜,还很容易烂掉,所以没什么人喜欢吃新鲜的白萝卜,都要腌起来做成咸菜吃,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两个咸菜缸,腌萝卜也非常简单,就是将洗干净的白萝卜用煮开的盐水放凉后浸着,上面压上一块大石头防止萝卜飘上来。
吃法也特别简单,从缸里捞出来,洗干净切丝浸泡出盐分,熬点花椒油一伴就可以吃了,这个小咸菜是我们那地方几乎所有小吃摊、小饭馆里固定的佐菜。还有一种吃法估计只有我们那里得人才会那样吃,就是在炖鱼的时候做配菜,更多的时候主要吃的是咸菜而不是鱼,一条鱼可以配上半锅的咸菜。
白菜、萝卜、土豆过一冬。可能是很多现在的小孩子没办法想象的事情,却是整整一代人鲜活的记忆。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哪个地方都会有自然的馈赠,小时候总是好奇,人们是怎么知道那些随便长在野地里的东西能吃,而且还那么好吃的。
小时候的村子里有很多的大槐树,一到春天就会挂满一串串的洁白的槐花,槐花又香又甜,是那个季节里小孩子们最喜欢的“零食”。槐树枝干都不是很高,灵活一点的小孩很容易就能爬上去,然后横跨在树杈上,抓最嫩的槐花吃到饱为止。
槐花之后就是榆钱儿,翠绿翠绿的,从树上摘下来一串一串的,用手一掠满满一捧的就往嘴里塞。怎么那时候从来没考虑过不卫生什么的!
记忆里的童年啊,是趴在槐树杈上,朝西细数着一串串镶着金边的槐花。
到了初夏,香椿就可以吃了。
那时候我们村子几乎家家院子里都有香椿树,我家没种,因为我家东西邻居都种了,还是长了十几年的那种大香椿树。夏天枝繁叶茂的时候能把我家小院全遮住。
香椿的生命力非常的旺盛和顽强,尤其是根须。我家西邻的香椿树就种在跟我家院子有一墙之隔的空地上,刚好墙这边的我家院里也空着,每年春天几场雨之后,就能从砖缝里伸出几支香椿苗出来。便宜了我们家能吃上最嫩最嫩的香椿芽。
家里有那样一棵大香椿树就意味着天天都能吃上嫩嫩的香椿芽,连带着邻居也能跟着沾光。香椿树每年都会长出很多的新枝,如果不掐掉就会一直往高处长,树干就长不粗壮,来年的新枝就会越来越少。所以我家也就毫不客气的想吃就掐。
香椿最有名的吃法是香椿炒鸡蛋,特别简单却又特别难得。最好吃最嫩的香椿就只有那一段时间有,过了节气香椿的木质就越来越厚,也就算不得美味了。
有时候我偶然在他乡的菜市场看到儿时的香椿芽,欣喜万分的买回去,无比认真地烧出那道想念了多年的小菜,一入口却发现全不对味道,然后家乡的记忆就全回来了。
下次再看到香椿时就变成了思乡的惆怅。
我也曾试着,从家乡带回来一些种子,种在城里阳台上的花盆里,可原本在野地里疯长狂长的野草,却变得娇气与孱弱了。
那是一种极普通极普通的野菜,老人们喜欢叫它“人参菜”,我没有考证过它的营养价值和功效,只是独爱它朴实的味道。
小时候我家的房子在村子的边缘地带,所以一出巷子口街道旁边就有大片的野地,野地里长着各种各样的杂草,总是异常的茂盛。
土地就是这样,即使你不管,它也不会闲着,总有各种植物会生长出来。
在“人参菜”冒头的时节里,每天下午放学如果赶上妈妈在做饭我就总是被打发着去采那美味回来。
我自然乐得去撒欢,提起菜篮子冲到那野地里一通乱掐,很快菜篮就满了。
回家洗干净,用开水烫过,切碎了拌上蒜泥和麻油,佳肴即成。
用大饼卷了吃,再配上一碗用柴火锅煮的玉米粥,一个夏天的夜晚便安稳了。
这个菜还有一个奢侈的吃法就是加猪肉做成馅包饺子,全家人只有我最爱吃这个馅的饺子,所以每次吃到都能感觉到满满的溺爱。
这些年只有春节的时候能回家好好待几天,而这种“人参菜”冬天里是看不到的,多年不吃都有点淡忘了,但妈妈永远记得孩子最喜欢吃什么。
前一段时间因为工作关系匆匆回了趟家,看到家里冰箱里塞满了一抽屉烫好的被冷冻起来的“人参菜”,爸爸说妈妈没事就到野外去溜达,看到就摘回来,也不吃,天气好就晒干了放起来,天气不好就冻起来。说等我们春节回去再吃。
临走时,妈妈说给我带一些走,我怕自己做不好,也没有时间好好吃,白瞎了妈妈的心血,就没带。
那哪里是小菜啊,是妈妈沉甸甸的想念啊!太重了,载不动啊!
有父母在,就有家在。
儿时的味道还在故乡就还在。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家的味道,就是那条风筝线,一头在妈妈的手里,一头在孩子的心里。
心的空缺还好有它填
你给我关怀 让我有点依赖
你教我烧菜 也教我去爱
永远是你 乖乖小孩
有种味道就叫做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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