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链接:夏天的年龄
咸咸的黄昏,非得用紫菜和泪水这类有盐分的词汇来形容,没有辛和苦。
四方盒子的空调殷勤地模仿凉风,还想要取代外婆手里的老蒲扇。它怎会知道,通常晃悠小臂的悠闲,还附赠了外婆轻抚后背的温柔。但凡窝在她的乳房里,就能躲过闷热的下午,反倒在晚间清凉的风中醒来。
外婆的房间有个砚台,兴许是外公的物件,喜欢闻砚台里残留的苦墨香。不知道外婆泡的茶里是否加了糖,甜甜的,我总会不自觉地蠕动着舌头,不停地舔舐着嘴唇。小时候的夏天昼长似乎更长,大概是因为贪玩。直到天黑,才晓得是一天的收尾。一天的时长未曾知苦,只贪得多甜。
那是在一个落日里,没有半点叮嘱,外婆就走了。于是,夏天也被带走了。茶水里的时间一动不动,青苔爬上没有水的池壁。蜻蜓和青蛙都不知下落,粘满沙子的脚丫子抖落了最后一颗。
蝉目睹了一切,成为最后的记录者。它说,夏天始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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