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前就看到气象专家说今年将是多少多少年内的最冷冬天,世故地瞪了眼新闻标题,心忖年年都这么说,也不晓得是不是想让人多买些取暖设备以刺激消费。
没成想今年是真的,刚一降温便冷到绝望。
或许人在极端的环境中会渴望另一个极端,好像一点点温暖已经满足不了身体的需要,想要获取最高的温度,回到多少年内最热的夏天。
对于从小生活在秦岭淮河以北地区的我来说,极度渴望以此划分的集中供暖设施。尤其是在节能环保这项措施还没有实施起来,每家每户收取相同的取暖费,而我们还属于y企时期。
那个时候烧煤,有的年份上头贪得少煤买得好,锅炉房的工人又尽责尽力,屋里头的暖气就烫的人不敢直接伸手去摸暖气片,袋装牛奶放在上面,不消一会儿就滚烫得需要拿起来放在一旁晾一晾方能喝起来不烫嘴。
此刻躺在淮河秦岭以南的西南地区的铺着电热毯的床上,身上怎么也热不起来的我极度渴望着那样的暖气。
深冬的清晨被亮光照醒,以为出了太阳,一时兴奋,揉开眼睛急着去拉开窗帘让阳光射进屋内。身上松垮套了件小背心也能自然地从被窝里钻出来,爬到窗台上,一把拉开窗帘,比正午阳光还刺眼的强光,“哇”地轻呼一声,是下了雪。
地面上的雪已积得像盖了两床厚棉絮,此番情形必是下了一夜的大雪。
有些地面却依然赤裸着但湿润着,雪花落上去便即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全因此片地下埋着暖气管道。
在大家都熟睡的过程中老天竟悄咪咪对着人间施了魔法,这真是件令人称赞大自然鬼斧神工的事情。
雪花依然在片片飘落,穿着背心短裤杵在窗台上的我眯缝着眼赏着窗外这片洁白世界,窗台下便是暖气片,烘着我的身子。
异常宁静,这片世界还没有人去打扰,去破坏。窗台上的我忽地雀跃起来,我想去踩雪地里的第一脚。
此念甫生,就听“哐”的一声卧室门被推开,我打了个激灵想钻回被窝已迟。
“你可真行,衣服都不穿就往窗台上站,下来给我把衣服穿上。”
我妈也醒了,一醒来就先来骂我。
“一点都不冷。”
“不冷什么不冷,你看那窗户没缝隙吗?那风能钻进来你不知道吗?你给我感冒了看我揍不揍你。”
“知道啦。”
“快点的下来,别磨叽。”
我撇撇嘴跳下凳子,拿起秋衣秋裤放到暖气上烤一会儿再往身上套,从脖子到脚脖子都像被汤婆子滚了一遍,全身血液都变得和暖气管道里的水一样滚烫地流动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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