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

三年，女人生了两个女孩。

二女儿刚满两岁的这个冬天，凛冽的寒风冰冷刺骨，女人在女儿的哭声中醒来，急忙去哄小孩，小女儿情绪暂得平缓之后，女人才发现身边的男人不见了，抱着孩子四处找寻男人的身影，却一无所获。

窗外尽是昨夜下的雪，鲜有人影。

回过神来，女人发现衣柜里女人给男人织的毛衣不见了，结婚那年女人用全部积蓄给男人买的大衣也不翼而飞，女人一头雾水，心跳加速，这时两个女儿仿佛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乖巧的坐在一旁一声不出。

女人拨通了男人领居家的电话，九十年代，并不是家家户户都有条件安装得起座机的，男人村子里的所有人都用这部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男人母亲冷漠的声音“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不一直都在你那里吗”随后电话里传来了嘟嘟的声音。

女人思绪如一团乱麻，看着两个女儿呆呆的坐了一天，第二日，女人把两个女孩送到自己母亲那里，然后坐上了去男人家的汽车。

男人家是在距离女人家六十公里外的一个小县城，女人到达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只有男人的母亲在家，看到女人的到来，男人的母亲倒也不算诧异。

“你怎么来了，”语气表情充满了不耐烦

“我来找他”女人笑着说

“都跟你说了他没有回来！”

女人没说话，只是向屋子里张望，虽然灯光昏暗，但她还是看到了静静地躺在里屋的床上，她为男人织的毛衣。

“妈，那不是我给他织的毛衣吗？”女人激动的说。

“难道只有你会织吗？”男人母亲不屑的说道。说完把里屋的门一关，径直走了。

女人更加笃信，男人就在这里。

   

女人在男人家门口的桥边徘徊，因为这是进家门的必经之路，这时迎面走来了男人的堂姐，女人走上前打招呼，并问道她是否知道男人回来了，堂姐四处张望了一下，把女人拉到旁边说:“你们吵架了吗，我昨天看见他拿着很多行李回来了”。

天色越来越黑，已经快十点了，依旧没有男人的踪影，女人沿着小河走着，想起之前还认识了和男人年纪相仿的侄女，关系还不错，便去找他打听男人的消息，“我今天早上还看见幺爸和他两个人在火车站”（幺爸是男人的二姐）。

女人仿佛明白了什么，径直向火车站走去。

女人买了去男人外婆家的车票。

和男人在一起四年，对他的外婆家的了解，仅仅是他的口述，至于各个亲戚家住哪里，长什么样更是一无所知。

到了男人外婆家的小镇，黑压压的一片，寒冬的夜最是让人孤寂，害怕，可是女人完全没有知觉。

看到远处小卖部还亮着灯，女人快速跑过去，打听着男人外婆家的地址，所幸这地方不大，人们都基本认识，小镇的人也很热心，把女人带到离小卖部不远的男人的舅舅家。

男人的舅舅还不知道女人的来意，晚上睡觉前，舅舅的女儿悄悄凑在女人的耳边说:“今天幺哥也来了呢”。

第二天一早，女人早早的起来了，顾不得给舅舅打招呼就径直往外婆家跑去。外婆起的也早。看到女人径直过来，估计也猜到了她是谁，便急忙往屋里走去。忽然，女人看到一个黑影从房子后面跑了，女人没多想，撒开腿就朝着那人追去，也不知怎的，女人今天跑的飞快，没几分钟就把男人拦下来了。

男人看着女人，没说话，只是用手挠着头对着女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