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少年

作者: 抉隐 | 来源:发表于2020-06-29 16:24 被阅读0次

    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在外工作,所以并非常跟在爸妈身边,而是守在爷爷奶奶身旁多一些,那个时候奶奶常年哮喘,爷爷肺也不好,那个时候的老人可能大多得的是一种常年积劳成疾的慢性病,这和他们常年劳累过度有关,也和他们生活的环境,以及年轻时贫穷舍不得买药治疗有关;早年的他们,冬天应该没有那么多取暖设备,我们生活的年少阶段大多使用的是煤火,他们生活的年轻时代应该没有,还记得经常跑去给奶奶买的药叫“百喘朋”“氨茶碱”。

    记得那时我们还是生产队,爷爷常年干的农活叫垫圈,就是拿铁锹把土扔在猪圈里边,让猪圈变得更干净整洁,所以他的手上有了一圈儿又一圈儿的老茧,年少的我常常摸着爷爷的老茧,感觉那里面有沧桑有故事……

    打我记事起就记得奶奶的身体不太好,不管是干什么活儿,干了一会儿都要在那里大口喘气大口呼吸,小的时候记得奶奶背着我们去赶集,到供销社买东西都要走一段,歇一段,那时候儿觉得心里很难受,奶奶是因为背我们才累成这样的……有的时候会悄悄从她背上滑下来自己走路。

    我们住的地方是个镇子,我家住在镇子的东头,所以叫东街,然而这个东街到闹市区是要拐个大弯儿的,于是整条街就分了南北走向和东西走向,挺长的一条弯街;这一条长长的东街,就有好几家人家让我记忆犹新……

    先从我们家隔家邻居讲起,记得他家兄弟们很多,有一个儿子应该是大哥早年就有残疾,而且大脑发育不健全,常常在半夜的时候听到他怪怪的喊叫声。还有一个儿子,大学没考好,从此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后来就开始给人算命,记得我自己创业的时候,我老家的婶子还让他给我们看了看我们店面的风水。现在已经离家很多年了,不知他们现在过得怎样。他家的院子很大,在他的外围大院儿里,有两间北房住着可能和他们是当家的一位鳏寡孤独的老太太,老太太的女儿长大成人,嫁到了北京,就她一个人生活,还记得有一次老太太嘴里长了一个什么东西,非常不舒服,也没有看医生,自己把它弄破了,在那里大哭,哭自己没人照顾,想起来那样子还真有点可怜。父母在不远游,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我家这段儿东街是南北走向的,在南头,丁字路口儿的尽头,有一对夫妇生了4个儿子,好像还有两个女儿,但是不记得了;大儿子成家,自己有一个独院,二儿子很有出息很聪明,在县城糖厂上班儿,也成家了,孩子和老婆在家也单独一个小院儿;三儿子和我的叔叔关系很好,但人家辈儿大,所以我们喊人家“爷爷”,只是比我的叔叔爱学习,我叔叔已经成家了,而他呢,还在复读参加高考,他考完之后,来到我们家做客,那时候,叔叔和婶婶住在我们家后院儿,我常到他们院儿里去玩儿,记得当时好像流行说请“毛主席”来算命,过程是拿一个锣,筛一些细面,然后把锣倒过来,锣两边别两只卡子,婶婶出去念了咒语之后请来“毛主席”,你想让主席告诉你什么,你就要去问他什么,然后找两个人在那里扶着锣,卡子就会自动动起来,有字会写在细面上,记得当时这位“爷爷”问的问题是“他能否考上大学”,那个字显示的结果是“你强它就弱,你弱它就强”。小时候很相信这个结果是上天的一个指引,现在想来应该是那位“爷爷”自己写下来的,只不过是自己的一个心理安慰而已,因为当时他是扶锣人之一……只是“爷爷”也很争气,考上了唐山的一所理工学院,后来还做了那里的校长。

    从我们这条东街向左手拐过弯去,就是东西走向的东街,第一户人家有两扇大大的大木门。这个人家的夫妇两人真的是得益于那个时候没有计划生育,所以生了十多个孩子。而且基本上都是男孩儿,小时候的记忆,每每黄昏走过他家门口的时候,他的父亲或者母亲不是在大门口,就是在房顶上喊他们某个孩子的名字,喊他们回家吃饭。据说晚上睡觉的时候只能数人头,如果不这样,是哪个孩子丢了都不知道。那个时候早期还没有电灯,只是煤油灯,后期有了也经常停电。孩子的年龄相仿,形象差别也不大,所以丢了哪个真的不好知道,只能数人头了。

    我们南北走向的这条东街,大概住了有二三十户人家,和我年龄相仿的大概有十来个孩子。记得小时候的自己是很贪玩儿的,经常地呼朋引伴,走街串巷,串门子。玩的好的有四五个吧,我们一起到野外拔草,一起去偷玉米棒,挖地瓜,烤地瓜。烤地瓜的时候就是在地里挖一个坑,然后把地瓜或玉米架在上面,下面用柴火来烧……地瓜和玉米混合的香味儿飘起在田间地头儿的时候,真是让我们垂涎欲滴呀!当小队长在地里喊起来警告我们的时候,我们躲藏在玉米丛中的那股紧张劲到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那个时候的小朋友似乎没有更多的玩儿的玩具,记得我们把打碎碗的碗底儿,做成能踢的玩具,地上画上几个格子,就可以踢着它来玩儿,从第一个格踢到末尾一个格儿,谁能完成的好,分数就高,以此来一决胜负,那时候玩儿起来好投入啊!以至于这个鞋子经常的在大脚趾头上面有一个洞。有的孩子玩的太频繁了,鞋子也补的频繁,为此常常遭到爸妈的掌掴。第二天捂着脸躲在墙角,不想玩儿的那个,大家就心照不宣了。

    还有一个游戏叫“贴墙”,就是两只手的手掌撑地,两只脚的脚脚底贴墙,整个身体倒立,看谁撑的时间长。这个游戏好像我玩的还可以,但是有的小姐妹更厉害,两只手撑地,两只脚也折过去,脚掌稳稳落在地面上,这个对于我来说就有点高难度了。

    父母工作在县城,有的时候我的叔叔或者姑姑会用自行车带我们去看他们,来回走的路上,记忆当中印象最深刻的是那一望无际的黄黄的油菜花,那些油菜花在我幼时的记忆里面就像美丽的童话。有的时候会想,在一望无际的油菜花的尽头,晚上一定会有一个美丽的仙子在那里翩翩起舞,而且浑身散发着香香的气息,那气息在暗夜里渐渐地飘远飘远,随着仙子飘向了遥远的天际……

    要升五年级的时候,我去了爸爸妈妈工作的地方,便很少回家乡了。

    一别几十载,我梦中的家乡,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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