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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 闲言花事

散文 | 闲言花事

作者: 莹盈水涧 | 来源:发表于2022-01-07 22:45 被阅读0次

    图文/莹盈水涧

    绣球,在二零二一年几近六月份的时候,一簇簇花开尽了,一片片叶落光了,泥土以上部份枝子,也都被时光收走了,仅剩深埋土壤,手指尖还能触摸到的根茎。人生平第一次养绣球,缺乏经验自是不必说,没有底气不敢大言,它会否会在下一个季节,此时即将迎来的开春天,暖潮润之际,又意外的抛给自然界里,送入人眼眸一点生命的绿芽。而自己也没有心急着想要放弃它,日日对着裸露的泥土,看似一盆净土,也无妨,心里总感觉那层泥土下面的根茎储藏着生命的能量,蓄势待发,静心慢慢倚在时光里等候吧!

    望鹤兰是老历年上个年份此时,和绣球一起带回家的。带回来的时候,不似绣球已经覆冠花繁,且色彩多姿斑澜。与数字价格无关,不知为何自己偏偏挑选了在几盆望鹤兰中,植株最呈矮小又显弱势的一盆。另几盆望鹤兰生长之势,或着花,或是高挑叶肥硕大。自不必说,那些已着花芬芳的望鹤兰,有了肥硕大叶片的勃勃生机,都能给花店那个一年四季都春光满堂的地方,添得不同的韵味,自己挑选的那一盆望鹤兰,被搁置在花店角落,委实是不起眼的。植株个头是其它几盆的一半,仅仅两片叶片,在冷冷的空气里,摇曳着单薄的生命气息,两片叶片中间,卷着纤细若牙签待生发的嫩芽叶。亦或许正是因了它的极不起眼,才被自己带回了家吧。

    带回来它们的时候,自己日日都观望着那盆花开得精彩的绣球,绣球也被摆放在白枫木柱隔墙前,厅里极显眼的位置。望鹤兰就随手摆放在厨房的推拉窗前,隔矮墙后背女儿的书柜上。有了女儿的那些读物的映衬,望鹤兰那么经随手一摆放,又想着三毛在《撒哈拉沙漠的故事》里对望鹤兰的写意,倒也显有几分文艺的气息。然而那么一放,只是隔段时间给它添加生命的源泉,几乎就没有怎么瞧过,理会过了。它倒也是兀自静静地在那个角落里,无声无息的自由生长。

    与望鹤兰不同,在绣球身上,自己可没少花工夫,绣球花美,美得也娇性,要求空气的高质量,要求一日两次水,水质的要求也更甚。花开的时候,要打花,要修枝,连打花修枝所使用的剪子,也是需要消毒处理的,以免创口感染。打花修枝的那段时间,总觉得自己像个外科手术医生。原想是奔着绣球好养活,适合自己这样的喜欢养花,却又爱犯懒的人,却付出了自己更多时间与精力。

    几近三月的时间,绣球花开得得愈发单薄,再看望鹤兰,体格仍旧如前,唯一的变化,中间还未抽生发的芽叶,已经萎黄,怏怏着向自己宣判,生命垂危。自己心里,已作对望鹤兰的挥别,然也不忍舍弃残生有半绿。遂把望鹤兰移至阳台,切取掉中间那萎黄的芽叶,清洗过唯有的两张叶,任其混迹在牛油果小树和驱蚊草中间,倒也让人辩识不出原本的命半残生。

    一如时常口中所哼唱曲调:“一日看三回,看得花时过…”若早,拂晓送黑夜,天微亮,露华浓。眼皮被清脆的鸟鸣声啄开,或是晨曦晕开。有时清醒,有时睡眼惺忪若梦游之势,也总是要先就着行走的睡梦之势,游移到阳台的那一方,瞧瞧各个角落里的花花草草们,瞧瞧好似真真的在生活的自己。目光亦是极自然的,首要凝聚点,便是那盆望鹤兰。那一颗平凡跳动的心吖,自是有着些许的担心与期盼。若此,也一任时光自流。

    一日复一日,于某一个偶然里,蓦然一瞥,那望鹤兰,竟是若原样,本自残命半条的苟延残喘,要枯死的迹象却也未见得有半点蔓延,那两片单薄叶片,舒展在晨时的清风明月之中,能存活下来的希望,又坐实了些许。暗自思忖,自然间,总是花开花落,生命自有意,即便是落得短暂,也总算是努力挣扎过了一番,精彩了一程。自己那颗本自稍被悬着的心,便也渐渐淡然了下来,也许这就是时间赋予人心无形的力量。

    日升月落,朝夕更迭,时光在一个个平凡的素日里,静静地流淌。恍若棕榈树巅新抽生的芽叶鹅黄,在晨时浇洒的水露中,划擦入眼眸,细细一看,望鹤兰那两片对生的单薄叶片中间,重生一片新绿芽叶。不似初时生发的那般细尖,想来,已然生发有段时日了,已似少女半掩面的娇羞,欲舒展,从驱蚊草与牛油果小树一堆的老绿墨色中,鲜亮出来,若此的不经意里的一瞥,竟得喜上眉梢。也真真是应验了那句,这世间的美好,总是于不经意之间踩着缘份的点而来。

    “人逢喜事,精神爽”喜提新芽叶,小蜜蜂附体,水露供给望鹤兰愈勤了,花肥添加次数也开始划正字儿了。从春划到夏,日渐暖热,万物皆有灵,绿植们也有着属于自己的机灵,竭力吸收充足的阳光能量,长夏疯长的时节,都没有落下成长的好时光。望鹤兰于长夏成功舒展至刚好划上一个正字的叶片数,油光亮的叶片,滚动着刚浇过水时的露珠,涂染炎夏一片清新,在人心底生出一份清凉和生命的宁静。

    “就这样,就这样…”恰似歌曲的旋律恁般,人倚在时光里,粗布素衣,清茶淡饭,晨时扫洒浇花,暮时漫散黄昏落日下,花草陪衬时光,亦兀自静静自由成长。瑟瑟朔风微寒,再相望时,便又是喜提望鹤兰的第七片叶,多瞅上几眼,犹感花开在望。回想曾经三毛提过,一个周末,荷西突然捧着一大把的天堂鸟回家,养在漫天黄沙,酷热的撒哈拉,养了两年都不曾开花。看着眼前自己的天堂鸟,不到一年时光,着叶七片,想是两年着花亦有望吧。

    虽不胜那沙漠里的天堂鸟,花开的稀有难得,而本自半残苟延的生命,至今的七片叶,于己而言,已然是难得。若得花开,想必自己的心花,亦是会随着望鹤兰的花开,若跳动的火苗般热烈。亦是想,如三毛所言:“我笑,便面如春花,定是能感动人的,任他是谁。”天堂鸟花开时,能感动我,我也定会幸福得笑靥如花,亦是能感动人,亦任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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