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追溯到30年前,1985年4月5月爷爷奶奶相继过身,遗留下两处均为30平方的房产,而且并无遗嘱房产如何分配。十几年后也就是2002年,由于当时三个阿叔有钱或有权,根本没把那两个小房产放在眼里,更无心去管理,于是三个叔联同两个大姐就去公证处分别签署了自愿放弃房产的声明(据说各自分别打了手指模),并由公证处出了一份公证,清楚地记录各人自愿放弃财产继承权,全部交由我父亲一人拥有并打理,因此两处房产证均为我父亲名下。本来这是一个很圆满的结局,提前免却了房产的纠纷。但事情并没有顺利的发展下去。
2004年我父亲独立出资六万元报建并重建了单独的那处房产(另一处房产是与堂叔们的房产的联体)。之后就作出租之用,只不过城中村地方,租金便宜也就那么四五百元,还时不时发生租客纠纷,欠水电费、部分修葺等问题。但第二那个姑妈也很眼红,见面总唠叨这事,说我父亲收租收入而买了新房子。两百万的房子就是那租金收入买来的,可笑不?而另一方面,两个曾经养小三、赌博的小叔生意失败,妻离子散,身无分文,晚景堪忧。同时城中村改造步伐的加快,拆迁补偿带来收益的消息不断,于是第五第六小叔打起了祖屋的主意。特别是那五叔处心积虑,在四叔面前反复煽动,而四叔做惯大领导,威风惯,当然就充当了出头人的角色。经过几个月的“努力”,终于在清明节上演了一场大龙凤。
4月7日是家族一起祭祖的日子,当我们两姊妹结伴去到祭场,四叔就开始发疯一样对着我父亲谩骂起来,情绪相当激动,完全只有他说不容许别人插话的节奏,说我父亲趁阿爷病重神智不清的时候让阿爷把房产弄到自己名下;还说我父亲没养阿爷(说到这个真的得说明一下:阿爷阿嫲晚年时两人住在单独的那间祖屋,四叔做着大官极少回去探望,五叔六叔早年偷渡到了香港,所以更别说回来探望,所以几乎是我爸一部单车搭着一家四口每周回去探望爷嫲的,那里留下了我们太多的童年记忆);又说我妈如何不许分遗产(其实就那么几万元和一点点金器)给两个姑妈……林林总总,言语不堪入耳、无中生有、生安白造,而且恶毒诅咒我父亲的健康(我父那天上午还因为脑部不舒服看急诊)。还扬言要贴告示历数我父的恶事、找人拆了我父重建的那间祖屋。我们被这突然其来的意外打蒙了,完全不明其所以然,于是让他道个明白,才明白是这么一回事,他们都同时失忆了,声称都不记得曾经签过这么一份放弃文书。鉴于他情绪激动不可控,年事也高(将近80),万一爆血管就麻烦了,于是我们一边安抚他激动的情绪之余,满口答应他们祖屋可以重新加上其他五姐弟的名字,没问题。
回家后我们问清楚父母以前房产的情况后,越想越觉得不对路。是的,这两个房产我们不在乎,也不介意重新分配。特别是鉴于两个小叔现时贫困潦倒,要是他们事先跟我父母商量,扮可怜也好,套温情也好,不要用这种极端恶劣的方法,抓住我父亲忠厚老实、注重亲情,我母亲胆小怕事、软弱可欺的性格,用这般威胁恐吓的手段,事情也不会发展到如此地步,我们决定绝不能容忍让步。于是经过一两个月的时间终于在公证处和房产交易中心调档,调出了有足够法律效力的他们放弃房产公证的证明。但阿叔们居然说这份证明是我们不知用什么方法造假得来的,没有法律效力。好啊,啥都不用说,去取证推翻吧,无任欢迎(因为据说那个每人摁指模的证明等各人自己才有权调档)。他们发现我们的不配合,说带他们游花园,扬言要请律师办理。
往后几天后,也许他们咨询过律师,了解到他们是外籍人士,想拿回房产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没钱诉讼,而且诉讼也是必败的结果;而且产权转换需要的税费也是一笔不低的支出,于是转向去缠我父母。我父亲处于老人痴呆症的初级阶段,记性极差,说过的话过会就忘记了,见面只会说两句话“你们那时侯转晒俾我的”“其他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要命的是我那胆小怕事、又在乎在别人眼里的形象的母亲,日思夜想,转向我们施加精神压力。我们可以不在乎,可以不予理睬那些阿叔们的电话,但她做不到,也可以说这就抓住了我们的软肋。
而另一方面四叔也来了个180度的转变,诚心承认错误,不该出言不逊,声称要摆酒斟茶甚至跪下道歉。而同时起草了一份乱七八糟的协议,其中没有一句话是严谨的、经得起推敲的,大意就是“由于产权转换手续麻烦,所以不作产权转换,联体的祖屋拆迁改造补偿产生的收益归五叔六叔共同拥有。其他四姊弟均自愿放弃”(他们声称律师说这份协议有效的,这事哪门子律师)。为了达到不再烦扰我父母的目的,我们也不管他那么多了,他们签就签吧。于是今天就摆了桌筵席,道歉加签文件,草草收场了这场闹剧。
说到最后不就是想用道德范畴给他们一个承诺而已,搞那么多就是为了一个钱字,唉,人穷志短。另外一方面,也许人老了就糊涂了,无论你以前多么威风八面,老了写的东西都狗屁不通。打温情牌可以轻松解决的事情偏偏要如此极端。五叔还妄想我姐帮他们跑妥手续,然后他们就一起签名就行了,这么天真。好吧,从此以后,他们这一辈也许继续和睦相处,当啥事都没发生,我们这一辈从此断绝来往。我们姊妹受软不受硬,我们传承了父母的善良,但我们并不胆小软弱,不是可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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