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断一只宋代建盏是否属于曜变盏,并非易事。多年来只有杭州新出土的残片被公认为曜变。因为其所有特征均与日藏三只国宝曜变盏一致。近年来,有部分媒体和个人将其他工艺品误认为曜变,包括日本的媒体,实为遗憾。鉴赏曜变的前提是确定其为真正的曜变,以三只国宝曜变为标准,总结参考条件如下:
一、斑点体现为斑核(空心,色彩呈现于外圈),且以若干个为一组,组内斑点与组和组之间的排列均为随机状态。不同的曜变盏分组方式也不同。但总体来说相对于油滴斑的匀散分布,具有明显的聚落趋势。
二、曜变斑核外的光晕,需具有随光线角度改变颜色的特性。真正的曜变,在灯光、阳光下转动,光彩时刻变化,而非一成不变。如静嘉堂藏曜变盏辉彩为蓝、紫、黄等,藤田美 术馆藏曜变盏辉彩为蓝绿、蓝、紫等。这变幻莫测难以捉摸的色彩,是曜变最大的魅力所在。
三、一次上釉、一次烧成。前文反复强调,曜变首先是建盏,建盏烧制技艺最基本的就是一次上釉、一次烧成,核心是高温、强还原。如采用二次上釉、二次烧制、低温釉等工艺, 就背离建盏本质。
四、以上三点是曜变的最核心特征,此外,曜变盏部分区域的光晕会以毫丝状呈现。体现出曜变与油滴、兔毫均有关联。且曜变的干口现象通常较轻,斑核形态圆润。如一只盏的特征与前三点有出入,则不能归为曜变级别。
曜变的美感,在于斑纹的层次感、光晕的多变、整体的随机性、自然性。它将建盏的铁系结晶釉在窑内激烈的还原、强烈的不稳定性表现到极致,最终定格的是一件有灵魂,有动态美的艺术品。
曜变奇就奇在,形成全靠天意,如果人工照着位置点上斑点,其刻意斧凿的痕迹就会很明显。而曜变的斑纹是自然形成,人力无法控制它的斑核在何处,以多少数量,多少大小来分组,每个斑核周围的彩晕是什么颜色。即使是相邻的斑核,大小、深度、色彩都会有区别。这样的变化,稍纵即逝,能停留在人间,本是鬼斧神工。日本人称其为“碗中宇宙”,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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