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位风水大师的指点,在门前挖了一条浅浅的小池,初春的时节,在小池里种了大片的荷。前一段时间还是“小荷才楼尖尖角”的羞涩,这几日,便剩下枯了的荷叶和褐色的叶柄,兀立或弯折在水上——“留得残荷听雨声”。一直以为,荷的美留存于夏日,却不经意那一池的岁寒枯黄。残荷听雨,突然很喜欢这样的意境。喜欢这样一种残缺的,颓废的美。没有悟道,有些风景是看不到心里的。面对此时此刻的荷塘,我突然想起,应该留下一张照片,记录下这荷塘的景致,凝住这荷塘的残照。但最后我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花开半夏后,便是从容的凋谢。一朵残荷静立水中,更加令人珍惜那花开花谢的流年。或许,世间根本没有繁华可以留住,相逢时互投一抹微笑,便是不朽的传奇了。
白驹过隙,岁月无声。我们总是等一切芳华落尽,才知晓曾经在我们身边的一切,是那样的美好。只是还来不及细细品赏,时光又悄然辗转到了下一个渡口,我们只好捧着一个未醒的梦,匆匆上路。
一朵残荷谢流年。回首往昔,尘埃中留下多少欢乐,指尖流淌过多少喧嚣,落花中又融入了多少孤独?当一切归于平静,谁会成了谁慢慢红尘中的过客,谁又是谁惺惺相惜的归人?
雪小禅在《残荷》中写到:那盛开凌厉的强势之莲花,不属于我。那有了风骨的残荷,才是我的——它们在时间并不光滑的隧道里与我一一相认,我看着它们,它们看着我,找到最本质的共同属性:清醒自知、坚韧饱满、铮铮傲骨、自在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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