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红衣女子站在荒凉的峭壁之上,紧紧的看着眼前之人,微风轻轻吹起她的裙摆,一股悲凉之感遍布她的全身,火红的衣裙依旧不能掩盖她的悲伤与万千惆怅。
“若雨,你该明白,我心中不可能有你。”
司徒若雨不为所动,没有人知道她此刻的想法,只是她泛红的眼眸出卖了她。
“从你伤害曦月的那一刻起,我便与你恩断义绝。”
司徒若雨的身躯因为这句话晃动了一下,终究没有出声,似乎在隐忍着什么,片刻之后,她终于挤出了一句话,“好,从此恩断义绝。”
决绝转身离去,火红的背影如风一般,快速消失在这峭壁之上,直到离他很远的地方才停下。
她终究是没有勇气再听他说下去,方才的两句话就把她伤得千疮百孔,剜心之痛莫过于此。
此时的她,一路骑马狂奔,她好想逃离这片土地,好想寻一处无人之境疗伤,她沿着道路没有方向的狂奔,直至精疲力尽,马儿跑不动,方才停下来。
忽然听到诵经念佛之声,她蓦然停下了脚步,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牵引着她,她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推门进入,迎面走来一位身穿素衣,面容和善的师太,司徒若雨见状,迎了上去说道,“师太,都说佛主慈悲,会渡一切可渡之人,如今我想出家,请师太为弟子削去三千烦恼丝。”
“阿弥陀佛,施主,老衲看你红尘未了,请施主三思。”
“师太,弟子如今一无所有,只想遁入空门,常伴青灯古佛,了然一生,请师太成全。”
“削发成尼,削的不单单是发丝,还有红尘俗事,施主红尘未了,还是请回吧。”
“师太,若雨心如死灰,一心向佛,求您成全弟子。”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佛只渡有缘人。”
“师太……”
“老衲看施主风尘仆仆,且天色已晚,若施主不嫌弃,可在本寺暂住一宿。”
“多谢师太收留。”司徒若雨如今身心疲惫,其他的无暇多想,既然有一处容身之所,那就暂且住下。
满身的疲惫,却无心睡眠,时间悄无声息的过去,天已亮,既然师太不肯收留,她也不想勉强,一早便收拾行装,准备上路。
司徒若雨经过诵经的礼堂,恰好看见昨日那位师太,便上前与她告别,“多谢师太收留,若雨打扰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施主,前世因,今世果,一切自有缘法,施主珍重。”
“多谢师太指点,告辞。”说完大步流星的朝门口走去。
司徒若雨一路狂奔,在寺庙里一夜无眠,劳累过度,终是晕倒在路上,此时,两个身影出现在她面前,白衣男子蹲下来探了探她的鼻息,“苏墨,水。”
被换作苏墨的男子递上水囊,担忧的说“世子,此翻瞒着王爷出来采药,已是不妥,若再救她,惹生事端,该如何是好?”
“苏墨,医者父母心,我们怎可见死不救?”
“可是……”
“好啦,快来帮忙。”
苏墨虽百般不愿,但还是帮忙一起安顿好司徒若雨。
司徒若雨一觉醒来,已是第二日午后时分,她环视四周,此刻虽身处茅屋,可屋内的东西精美至极,摆放亦井然有序,她慢慢下床,走出屋内,一男子负手站在不远处,安静的看着远处如画般的风景。
司徒若雨细细打量着他,一袭雪白衣衫,墨玉一般流畅的长发用雪白的丝带束起来,一半披散,一半束敷,风流自在,优雅贵气。
白衣男子似乎发现有人看自己,蓦然回头,眼中略过一抹惊艳,脸上似染上红晕,但快速被他隐去说“姑娘你醒了?”
“你是?”
“叫我景云即可。”
“我们在路上发现晕倒的你,就把你救起安置在此处。”
“多谢景云公子相救,若雨万分感激,他日定当登门道谢,只是若雨一女子,不便打扰,此翻是来向你辞行。”
“若雨姑娘不必客气,你修养好身子再走也不迟。”
“若雨身子已无大碍,只是牵挂家父,归家心切,望公子见谅。”
“也好,敢问若雨姑娘,家住何方?”
“我叫司徒若雨,住在将军府。”
“司徒姓氏,莫非姑娘是西凉护国大将军司徒信之女?”
“正是。”
“世子,药煎好了。”苏墨说道
“若雨姑娘,喝了药再走吧。”
“嗯。”司徒若雨心中一暖,二话不说把药一饮而尽,要知道,她最怕喝苦药,不知为何这次,她竟然听话的喝完,也许是久别的温暖,也许是其他,她也道不清说不明。
司徒若雨回到将军府已是三日后的傍晚时分,她在角落默默的看着父亲,头发已花白,额间的川字纹越发的明显,似有千言万语想对父亲说,喉咙哽咽了一下,泪雨流下,终究没有出声,留下一纸书信,又骑马离开了。
她明白,有些事终究只能自己一人承担,她不愿父亲忧心,也不愿留在这充满与顾倾尘回忆的地方,她要离开这里,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治愈心中伤痕。
五年后,司徒若雨坐在阁楼的最高处,看着万家灯火通明,一股落寞环绕于心,她把手伸进怀里,取出早已看过不下十次的书信,“若你厌了倦了,回来吧,我在初次相遇的茅屋等你,落款:景云。
“司徒若雨,五年了,你该归家了。”她轻轻的对自己说,终于露出了释怀的笑容。
一个月后,将军府与安王府同时举办婚礼,司徒若雨与安王之子顾景云结为秦晋之好。
释:安王是老西凉王之亲弟,安王之子为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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