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天的时候,总是容易心情不好。因为公事,去黄鹂村下乡,车驶入黄鹂沟的时候,才突然觉得是真的入冬了,虽然火炉生了有段时间了,总感觉情思是在深秋金黄的树叶里。
但眼前的景,忽而就萧条了起来,收获后的玉米杆子,孤独的在寒风中顾影自怜,满地堆积着被霜打过的枯叶,而远山的树林,模糊而又光秃秃的等待未知的希望。
沿路有农人在挖药材,因为今年干旱的原因,那党参稀的可怜,好几叉下去挖不出一把药,地里堆着可怜的几小堆党参,而农户还在徒劳的翻坚硬的土地,我在车窗的雾里看眼前的景,眼前的人,心里暮的感到寒冷,收回视线,一言不发。
生活总是这样,生活在温暖之乡的人是很难想象那些寒苦之人的生存状态的,我竟在这一路,没有看见一间像样的民房,几乎都是久经风雨冲刷的土房子,带着不可丢弃的泥泞。
下了车去农户家,着急着上厕所,好不容易才找到猪圈旁用石块堆起来的小厕所,却被里面啄食的公鸡吓的缩回脖子,再一次探头进去的时候,那公鸡倒也识趣,从低矮的墙角飞走了。
这家农户没有大门,敞开的院子里,全是行人进出踏起的烂泥,台阶上堆着几朵包菜与指头粗的胡萝卜。他家的厅房炕上,坐着一个女人,两个孩子,女人给小的一个孩子喂奶,见我们来,并没有招呼上炕,我冷的不敢坐沙发,站着发抖。
后来户主来了,了解完情况后,我是冷的一刻也不想待了,虽然同在碧岩,但这条山沟比碧岩街冷多了,但因为郭哥还要去村部开低保评选大会,我乘着他的车,也只好再去黄鹂村村部一趟。
下了车,已有不少的农户把手捅在袖子里等待开会,我赶紧钻进陈哥他们办公的房子,陈哥问我的第一句话是:你第一次来黄鹂村吧,感觉我们黄鹂怎么样。
我竟被他的这个“我们”弄的一时说不出话,是啊,我们这些基层干部早已把自己待着的村当做了自己生活中太重要的一部分,尽管有时也对一些愚昧刁蛮的农户有些怨言,但始终也是最知他们生活现状的人,所以不管它贫瘠还是富裕,总是有着说不清却扯不断的情愫的,不然“我们”两个字也不会说的这样自然亲切。
又想想一路的想法,忍住眼泪说,黄鹂村还是比较贫瘠的,他笑,说快脱贫了,我沉默。
后来召开的低保评选会我也参加了,其中有一程序是申请低保的农户要讲术自己家里的情况,我听着不是残疾的,就是患大病的,还有老无所养的,而坐在我旁边的一位却是两个胳膊不能动弹的,我悄声问他怎么了,他说胳膊做了手术,不能动弹了,说完就满眼泪花。
带着心里的沉重参加完低保评选会议。跟郭哥他们回镇上,来时的景再一次映入眼帘,内心不由感叹,这山沟与这山里的人家一样贫瘠,贫瘠的让人担忧他们在严寒的冬日中无法取暖,挨了冷冻。也想起跟陈哥的对话,但愿这山里的人家真的能够早日脱贫,生活富裕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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